脚踩在地上,一圈圈的水氤氲开来。
他随手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顾安安的身上,挡住了顾安安湿漉漉的身体,冷眸环顾着四周,漠然的气息充斥在这个公园内。
皇甫夜开口问:“是谁?”
慕凌雪挣开方一的手:“是我。”
皇甫夜看了身后的顾安安一眼:“道歉。”
慕凌雪自知理亏,正要道歉。
方一却拦住慕凌雪,跟皇甫夜对峙:“她不小心跌落到水里,跟凌雪没有关系。”
顾安安呛水难受地咳嗽着,方一的这一句话却生生叫她抬起了头。
明明是那个女孩儿把她丢进水里的,他却站在这个女孩儿这边,说是她不小心?
皇甫夜淡然地说:“我没跟你说话。”
“但你欺负的是我的人。”方一是下定决心了要维护慕凌雪,刚才顾安安说的那些内容,叫他的心现在还痛着。
顾安安肩膀耷拉了下去,她居然还期待着方一能够公正……
“那又如何?”皇甫夜从来不管事实是什么样,总之别人就是不能欺负他的女人:“就算真的是她欺负了你的人,那你也必须要忍着。”
反正他是这些人绝对不能得罪的人。
皇甫夜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看在陈在水的面子上,我可以在给你一次机会。”
嘴里说着给机会,但是那寒凉如水的语气,已然宣布了他们的死期。
方一嘴上不情愿,实际上心里却隐隐有些发憷。
陈在水刚在那边接待完别人,就听到有人说这边发生了躁动,不解地蹭到前面,看到慕凌雪和顾安安身上都湿漉漉的,上前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顾安安……”慕凌雪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实话。
方一现在就觉得顾安安做的什么事都是错的:“顾安安把慕凌雪推到了水里。”
顾安安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她原以为这些话能从谁的嘴里说出来,都不会是方一说的……
方一看了一眼顾安安问:“不是吗?”
“不是。”顾安安紧紧地攥住西装,紧紧地咬着牙齿,否认道。
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原因,她竟然想要发抖。
可现在的天,明明很热呀。
方一咄咄逼人地问:“不是,那你们两个人为什么会掉到水里?”
“……”顾安安对上方一的眼神,水汪汪的眼中,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的慕凌雪,而不是问我。”
毕竟她才是受害者。
“我……”慕凌雪见众人都看了过来,更加地不敢说话了。
她怕方一知道真相之后,会讨厌她。
陈在水不明所以地看着三个人,一时之间竟然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决定直接把这事儿糊弄过去,他说:“反正都是自家人,道歉不道歉的太伤和气了,要是你们真的很想要这句对不起,那我跟你陪个不是。”
“我们又没做错,凭什么道歉?”方一最不想的就是当着皇甫夜的面,跟顾安安道歉。
顾安安扯开唇角,露出惨烈的笑容:“那如果我今天淹死在这里呢?你会不会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