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金黄色的阳光再次洒满大地。喧嚣了半夜的怡红院再次忙碌了起来,一个个老妇开始生火做饭,准备伺候那些刚刚睡醒的客人和姑娘们。
怡红院三楼的一扇窗户吱嘎一声,被一双洁白的小手打开了。春娘只披着一件小小的亵衣,露出了大片大片白嫩的肌肤,感受着清晨微凉的空气扑在身上,春娘不禁舒服的舒展了下水蛇般的腰肢,其神态说不出的慵懒动人,惹得窗外大树的枝杈里传来一阵口水声。
在春娘身后,出现一个身材臃肿肥胖的老头。老头嘿嘿一笑抖动着花白的胡子,在春娘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小美人,今晚本老爷会再来找你的。”
“哎呀,钱老爷真是老当益壮,奴家怎么都满足不了你!”春娘换上一幅笑脸后,回头调笑道。
“满足不了!满足不了”宜阳县当铺的钱老板饿狼般地又在春娘娇躯上游走了几番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去。随后,两个老妇就提着热水进来了,准备让春娘沐浴更衣。
等老妇添好水后,春娘挥手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今天我要自己洗。”
等那两个老妇出去关上门后,春娘立马走到窗前叉着腰骂道:“李乾你个兔崽子,就知道天天守在老娘窗外,免费看我洗澡!什么时候你也攒点银子,光明正大的来这怡红院,让老娘我也回回本!”
“嘿嘿,”窗外大树里传来一阵笑声,然后一张脸就从枝叶后露了出来。这张脸如果仔细看的话,倒是一副清秀俊俏的少年模样。只可惜这张脸的主人似乎好几个月没洗脸了,上面沾满了灰土油污,生生的把这张脸给毁了。
“春娘,你刚来怡红院的时候,一晚可是十五两银子,现在五年过去了,你的身价掉到每晚只要十两了。等到你什么十文一晚的时候,本少爷就来临,幸你!”李乾笑道。
“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春娘啐道,“老娘就是脚底生疮、头顶流脓,也降不到十文一晚。倒是你这个兔崽子,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吊儿郎当的不干正事,沿街要饭都比别的乞丐要的少。我看你用不了多久,就得把你的命根子都剁了,拿到老钱那里当掉换钱!”
“那好啊,正好给老钱补一补。不然整天让你这个小妖精压榨着,我看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李乾笑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春娘对李乾也是无语了。在整个宜阳县,要说无耻,李乾称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这小子头脑精的很,手脚也很灵活,但就是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到处流窜,人家吃顿饭他都要往里面倒巴豆,之后还要在人家跑茅厕的时候扔爆竹,让小媳妇光着屁股满街跑。
就算是怡红院的后台老板,人称“鬼见愁”的贺天庆,也只是被称为宜阳县第二害,李乾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才是宜阳县百姓最大的梦魇!
春娘自知整个怡红院的姑娘都早被李乾看遍了,所以也丝毫不避讳,就在窗前脱下身上的亵衣,将玲珑起伏的娇躯都呈现在李乾眼前。
看到李乾眼里又冒出一片精光来,春娘心里不由得很是得意,一边迈入澡盆里,一边打击道:“哼哼,你这兔崽子就是看得再多有个屁用,还不是连在老娘这滑腻的肌肤上摸一把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也能和老钱那样,有了大把的银子,什么样的姑娘还不是你想看就看的?”
李乾从树丛里探出身来,想要看的更加清晰点,同时嘴里说道:“要是和老钱那样,忙碌了大半生才终于有钱去享福时,早就是有心无力了。我看就老钱那身体,估计在床上就和老李头家的母猪拱菜地一样。”
说完,李乾就在树上做出一拱一拱的样子,嘴里还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哎呀,太像了!真是笑死我了!”春娘被逗得花枝乱颤,洗澡水都溅出了一大片。
春娘本是出生在一个小户人家,倒也吃喝不愁,只是生**慕虚荣的她,为了享受荣华富贵才自愿投身进了这怡红院里。但有能力来怡红院里消费的,大多都是年过中年的老男人。偶尔有几个年轻的富家公子,财力又怎能比得上那些老头子,而老鸨又是认钱不人,所以作为怡红院头牌的她,基本上只能伺候那些老男人。
听到李乾嘲笑那些老男人在她身上的丑态,春娘在感到一阵快意的同时,又感到些许遗憾。她枉生了具祸国殃民的娇躯,却只能去迎合那些老男人,自己都从来没享受过,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一想到此,春娘看着窗外的李乾竟然一阵春心荡漾。虽然怡红院里严禁姑娘私自接客,但此时春娘就想大胆一回!
所以,春娘突然咬起嘴角,媚眼如丝的朝窗外的李乾说道:“乾哥哥,我看你也好久没洗澡了,你要是能跳进我这窗子里来,就让奴家和你共浴清洗一番如何?”
噗!饶是李乾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突然看到春娘如此销魂蚀骨的诱惑,也差点鼻血横流、从树上一头栽下去。
“苍天啊,大地啊!这小妖精终于被我的真心打动了!”李乾在内心里仰天里长叹道。
虽然距离春娘的窗户还三四米远,尽头的枝杈也细的可怜,但李乾依然毅然决然的说:“好!春娘你等着,哥哥我这就来!”
但李乾刚起身,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喊道:“妈的!李乾你这畜生又跑来偷看姑娘,看老子这回不打断你的腿!”
再次差点栽下去的李乾,连忙稳住了身子,往下一看,正是怡红院看家护院的打手教头胡大雷,在他身后还有几个气势汹汹的大汉。
美色当前,还是保命要紧啊!李乾赶紧朝春娘喊道“下次再来和你共浴,到时候可别赖账啊!”说完就身形一晃,从大树另一侧翻到怡红院的墙外去了。
从怡红院里逃出来后,李乾躲进了光头老徐的包子铺里,顺手偷了两包子当早饭。
“看胡一雷的样子,似乎很生气啊,看样子最近几天是不能去怡红院了,不然被抓到真的要被打个半死了。”李乾心里说道。
虽然胡一雷在宜阳县也是恶名远扬,但真正让李乾害怕的,还是他们的老大“贺鬼脸”贺天庆。面对胡一雷那些武夫,李乾还有信心逃过一劫的,但他要是真把贺鬼脸惹出来,那肯定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因为贺天庆原本可是药王帮的弟子,不知何故从药王帮里退了出来,才来到这宜阳县成了一霸。
而药王帮则是附近最声名显赫的帮会了,共有帮众上万人,分了好几个分舵。帮内有许多人都是经过洗精伐髓的淬体境武者,根本不是寻常的武夫能比的。而那些长老、堂主,更是能够修炼元气的天命武修,不仅寿足百年,更有拥有鬼神莫测的手段,根本不是常人所能仰望的。
而那贺天庆据说也是淬体境三重的武者,这才让他横行宜阳县而无人能挡。
不过他的脸上不知何故,布满了紫青色的斑点,模样非常丑陋吓人,就得了“鬼见愁”这个霸气的外号。只不过饱受其欺压之苦的宜阳县百姓,私底下总是嘲讽地称他为“贺鬼脸”。
在包子铺里躲了大半天后,心情郁闷的李乾又溜回到街上散心。
一想到春娘那沐浴在澡盆里的娇躯,李乾就是一阵长吁短叹,感慨自己时运不济,同时对胡大雷恨得咬牙切齿。
就在李乾一边提防着胡大雷追来,一边眼神不善的盯着来往的路人准备找人出气时,突然他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正东瞧西逛的走在街上。
宜阳县虽不是什么名城重镇,但也是进入天门山的交通要道,城外七八里远还有片叫神仙窟残垣断壁,每年还是有不少外地人来的。
而从这个年轻公子碰到什么,都一脸好奇欣喜的样子就不难看出:一,这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年轻公子;二,他一定很少出门;三,他身边没有仆人跟着,说明他一定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四,这样人还不知道“江湖险恶”!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这是一个人傻钱多的肥羊啊!
突如其来的好事终于冲淡了李乾心头的阴霾,他连忙追了上去,然后装作不经意的轻轻撞在他身上。
那个年轻公子看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碰到了自己,立即皱起细细的眉头,骂道:“走路不长眼睛啊,赶着去投胎啊!”
“对不起,公子。”李乾低头含糊的说道,然后就飞快的跑了。
看到被自己一顿训斥,“害怕”地匆忙逃掉的乞丐,这个年轻公子突然呼哧一笑,轻声说道:“这样也很有趣啊,”声音竟是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而此时,李乾正躲在墙后一脸欣喜的颠着手里的荷包。这个荷包也不知道是什么布料做的,摸起来十分柔滑,上面还绣着一只色彩鲜艳鸟,看起来栩栩如生。
“大爷的,竟然用这么娘娘腔的东西,果然是做兔爷的料。”想到那年轻公子俊美的面容,李乾骂骂咧咧的打开了荷包,然后就被惊呆了。
因为里面竟然是黄灿灿的金元宝!
“你大爷的!这兔爷到底是什么来头,出门竟然带金子!”李乾惊叹道,这可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金子啊!
荷包里一共有三锭金元宝,其中一锭是二十两,另外两锭是十两,一共是四十两金子,也就是说是四千两银子。
“四千两啊!这都能买下整个怡红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