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围脖,她还会织手套,披肩,花叉以及各种款式的包包等。
这都是上辈子,她跟隔壁住户的一位老太太学的,那个老太太是个“另类”的存在。
这位邻居一看就是多年养尊处优的有钱人,出手阔绰,但好像没有家人,一直都是孑然一人,独来独往。
为人不冷不热,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距离感,似乎很难接近,但左邻右舍有了困难,她也会帮上一把。
最喜欢在阳光温暖的午后,躺在小院里舒适的躺椅上,神情慵懒的晒暖,或者侍弄她的那些花花草草,哪天高兴了,就会出门找个漂亮的地点画画。
最爱穿白色典雅的绣花旗袍,用一支古典发簪随意挽起厚发,常年不变的一对细腻通透的白玉耳坠,皮肤保养得宜,让人猜不出她的实际年龄。
再加上浑身上下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浓浓的书香卷气,仿佛从油墨典画里步履款款走出来的绝佳名媛。
不难猜出:对方年轻时,一定是个嫣然美人,气质非凡。
后来杨清发现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说“才女”也不为过。
让人想不通的事,这样一位对生活极致讲究,明显不愁吃穿钱财的老太太,竟然会选择住在贫穷的旧巷。
像杨清这种活在最底层苦苦挣扎的人,和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或许经常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习惯麻木了,杨清总觉得对方对自己是明显的厌恶和排斥。
后来一想,也对,像对方这种不食人间气息的“文化人”,怎么会瞧得起她这种专门靠出卖尊严和rou体,讨生活的人呢。
所以,一开始两人虽然住的地方只有一墙之隔,但完全没有任何交集,一个有清高的资本,一个从骨子里就自卑。
————
直到有一次,她被那个男人家暴,然后从家中慌乱之下,逃了出来。
恰巧撞上正准备外出画画的老太太……
就在她羞愤难当的时候,她就被对方带回了家。
⊙﹏⊙
看着对方细心为她抹药的神情,杨清突然想起了自己母亲。
小时候,她很顽劣调皮,跟着哥哥整天爬树掏鸟,下河钓鱼捞蝌蚪,然后总免不了受点伤,杨母总是一边怒骂她和哥哥,又满脸心疼的为她抹药。
她也是从小被父母疼在手心里的宝,却“沦落风尘”,有家不能回,她背叛了自己的婚姻,亲人个个都离她而去。
度日如年,仿佛每一分每一秒,时间的流逝都是难捱得煎熬,永远看不到希望,更不知尽头。
突如其来的绝望悲痛,让她的情绪彻底失控,哭得昏天黑地,泪如雨下,仿佛把压抑了多年的痛苦,心酸,不甘,后悔……各种难以言语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
老太太很震惊她情绪的突然爆发,似乎有点无措,也只是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
然后……杨清就不管不顾,把自己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对方,不是求同情,也不是求安慰,只是当时的她,已经压抑到了极点,必须找一个发泄口,而对方恰恰是最好的一位倾诉者。
因为,自从师傅去世后,对方是第一个对方露出善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