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水看似浅清实则深浊,我们本身对于这一行业没有任何经验,单凭着一股冲劲摸索硬闯,风险太大。”李寒放下杯子,目光如炬直直的注视着发小:“不能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眼红眼热昏了头脑。做生意如同赌钱,不能急于求成冒然下注,且要前瞻后顾,多多思量,一步一步都该稳稳当当。”
张小卢被说得哑口无言,泄气的垂下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的确是听人说房地产市场火爆,日进斗金,凡事参与的人都赚了个盆满钵赢,忍不住心动了。
“寒哥,这事是我脑子糊涂愚钝了,你就当我没提过。”
李寒颇为深意的开口:“谁故意泄露给你的这个‘小道’消息,你回头把这人好好查一查!”
张小卢大惊失色:“这……”
“新市长马上就要上任,听说这人大有来头,是从上面直接空降下来的,你派人多去打探打探。新官上任三把火,指不定烧到哪,能搞好关系最好。”
后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有些空荡荡的大厅内,连夜出车回来的赵江山几人光着膀子,满面红光围着一张玻璃圆桌在喝酒,桌子上摆着几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鸭脖子、花生米、卤牛肉、爆炒腰花等下酒菜,空气中飘散的美味让人垂涎不止。
见张小卢表情,呃……一言难尽的走过来,冯川忙吐掉嘴里的碎骨头:“小卢哥,喝点?”
“我还有事!”然后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很快,院子里响起车子启动的声音。
几人面面相觑:“他这是老大附体了?”
“估计是被老大骂了,脸上挂不住气走了。”
“是吗?刚刚怎么没听见动静?”
“……”
胡乱猜了一阵子也没弄清楚状况,几人也没了兴趣,又举起杯相互碰撞,天南地北的胡诌八扯吹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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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中午饭点,新开的农家特色店生意格外火爆,客人如潮,人声鼎沸。
这时,门口又进来一对中年夫妻,老板娘见状,立马笑容满面,热情洋溢的迎了上去,“两位里面请,落座还是打包?”
女人闻着喷香四溢的罐子汤,吞吞口水,不舍的将视线慢慢移到老板娘笑颜如花的脸上,语气酸溜溜的带着尖锐:“我们不吃饭,穷人哪有钱吃饭,只是向你问个路!”
仿佛看到了钱票子从自己眼前飞走,老板娘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淡,再不复之前热情:“我们新店刚开张不久,我对这附近一片也不是很熟。”
女人仿佛没听出老板娘委婉的拒绝,自顾自的继续往下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寒的人,听说开着大公司还上过电视,对了,他还有一对双胞胎儿子。”
“不知道,没听过这人。”老板娘见两人不像是什么面善之人,心思一转道:“这个名字听着很陌生,估计这附近一片是没有这人,两位大概找错地方了,如果不吃饭,要不去别的地方找找?”
女人一双上吊的三角眼转了转,撇撇下垂的嘴角:“你们这的罐子汤可以续碗吗?”
老板娘愣了愣:“不能,我们这是按份卖的,不过,店里米汤是免费的。”
见旁边桌刚好走了两人,女人立马拉着自己丈夫落了座:“给我们来两碗米汤。”
“……哦,两位还吃点什么,我们店里特色农家菜价格都很实惠,菜色素的、荤的、凉拌、热炒、清蒸、油炸……各类都有,对了,我这里有菜单,列的十分齐全,两位要不看一看?”
“不用了,快点给我们端过来那个不花钱的汤,快渴死了。”男人见对方磨磨蹭蹭的不走,当即不耐烦的挥挥手。
他对面的女人倒是又看了老板娘一眼,光明正大的把桌子上的整个牙签筒全揣进了自己兜里,理直气壮得提出要求:“你们店里除了汤还有什么是免费的?都给我们来点。”
说完,又拿了几双一次性筷子。
“……”老板娘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新开张少说也有七八天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厚颜无耻的客人,非但一分钱不花,还把他们店里的东西打算带走!!!
她全程黑着脸把早上熬的米汤端过来,谁知对方竟然的挑剔起来,简直让她刷破三观,万分无语!
“这是米汤吗?总共见不到几个米粒儿,你们这些开饭馆的,啧啧,都不厚道。”
虽然嘴上嫌弃,但两人还是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一粒大米都没剩下。
等人离开,老板娘站在门口,朝两人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呸了一口:“穷鬼难缠!”
丈夫长了一副尖嘴猴腮的面相,上眼睑浮肿,色眯眯的眼神飘忽不定,再加上虚浮的脚步,一看就是好色之徒,身子完全被酒色掏空了。
妻子胖得好像一头猪,肤色比男人都黑,肥厚的嘴唇外翻,真不愧是夫妻!!
杨清在厨房忙活着,听见有人敲门,她匆匆解下围裙,朝外面走去。
“吱呀——”门开了一道缝。
门口站定着俩陌生人,女人面色不佳露着敌意,男人则色眯眯的眼神盯她打量,心下顿时生厌:“找谁?”
女人肥硕的身子上前两步,双手恰腰:“你就是李睿轩的妈妈?”
杨清迟疑的点点头,“是。”
心里想着莫非自家儿子在外面又惹了什么事端。
见她点头,女人顿时愤怒无比的指着她,唾沫横飞的开口骂:“哎吆,你们家的小兔崽子把我儿子打得浑身是伤,胳膊都脱臼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们真是要欺负死人啊!”
“你把那个小畜生叫出来,看我不活撕了他,我的宝贝心肝呦~”
“你们怎么教育孩子的?小小年纪下手这么狠毒,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我儿子被揍得那么惨,你们总得有所表示吧?不能让我儿子白白受罪。”
“……”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句,如同机关枪突突射个不停,把杨清说得一愣一愣的。
眼看着女人要坐在地上撒泼,她恍然才回过神。
“两位,先消消气,有什么事咱坐下来慢慢说。”尽管对方不堪入耳的话如连炮似得从嘴里冒出,让杨清听得直皱眉,她还是满脸歉意,“还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