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帮人灰溜溜走的时候,还不忘警告李睿轩他们最近小心一点。
顾飞冲对方比了比大拇指倒立的手势。
李睿轩问:“你们没受什么伤吧?”
袁利詹摆摆手:“这帮软蛋战斗力弱爆了。”
残阳似血,万道橘红的霞光把西边天际点缀成一副波澜壮阔的景图。
丁明玮站在门口手伸进书包吃力的摸索钥匙,不小心拉到后背的伤,疼的他忍不住呲了一声,打开门,却被迎面扑来的漫天酒气熏得他差点吐出来,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哐当”一声把门踹上,果然,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了喝得烂醉如泥的丁父,茶几上摆着东倒西歪的七八个酒瓶,地上还有一摊脏污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心气味。
眼角余光无意瞥到茶几下面露出的一角,貌似是张照片。不用看他也知道照片上的人肯定是那个狠心的女人!!
“小鹭……小鹭……”
听着丁父一声又一声的醉意呢喃,丁明玮的脑袋“轰”一下炸了,他觉得一股怒火在他胸口里沸腾翻涌的滚滚烧着,提着书包的手暴起一道道明显的青筋,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艰难压下怒意,冷着脸甩下书包朝卫生间走去。
不一会儿就端出一盆水,他眼神冷漠的对着毫不知情且沉醉不已的父亲,泼了下去。
满满一盆水全泼在身上,丁父的衣服顿时湿透了,寒意侵入体内无意识打了个颤,因神经受到刺激,他有了几分清醒。
等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惨状——是被儿子泼醒的,立马怒了!
“我X你……你个兔崽子,你想冻死老子啊?”
“我可不舍的你死!”丁明玮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丝讽刺,语气万分凉薄,“你死了,我以后找谁要钱呢?”
丁父混混沌沌的脑子本就十分难受,又见儿子挑战自己的权威,顿时暴跳如雷:“混账东西!我看你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跟老子怎么说话的?”
“嘴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说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你……臭小子!”丁父被他气得说不出话。
“你眼角的伤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
“这次不让你赔医药费,瞎担心啥啊!”
他厌恶得扫了眼那些酒瓶子,“倒是你小心点身体,万一哪天喝死了,也没人伤心。”
“现在又装什么后悔,早干嘛去了,你说你活的虚不虚伪?”
“啪——”
话音刚落,丁父面色一变,直接甩了他一巴掌,看着儿子白皙的脸上立马出现五道红通通的手指印,他张了张嘴,又闭上。
丁明玮舔了舔丝丝腥味的嘴角,眼神更加冰凉不掺杂丝毫感情,他倔强的瞪着丁父:“有能耐你就打死我,也省的让我天天气你!万一把你气死了,我不得被人安一个‘不孝子’的名号?”
丁父无力的坐回沙发,不想和儿子继续争吵,此时此刻身体的不适他也顾不上:“你是铁了心的要和我对着干下去,是不是?”
“这个家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我又变成这副模样,这一切……不都是你亲手造成的吗?”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你妈妈她……”
“闭嘴!”听他提起那个女人,丁明玮双眼发红的打断他,愤怒的如同一头濒临失控的狮子,“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女人!!”
“她是你妈,你……”
“我没有妈,她在我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被车撞死了!!”
“啪——”又响起一声脆生生的巴掌。
父子俩人就像仇人一样对持着。
“滚!给老子滚了再也别回来!”
伴随着丁父的怒吼,丁明玮气冲冲的从家里跑出来,也没地方去,就骑着他那辆旧自行车在街上瞎转悠起来。
附近的街道被他逛了一圈又一圈,渐渐地,天一点一点的沉下来,开始有灯逐渐的亮起。
他感觉自己饿得饥肠辘辘,最后去了一条小吃街,找到了一家老字号的馄饨店,他停下车子掏掏裤兜,摸到十块钱和几个硬币,推门走了进去。
向老板娘要了一碗混沌,两个猪肉馅的大包子,随便找了个地坐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等他走出混沌店,空气中恰好有一股微凉的风吹过,吹乱了他的发,万家灯火辉煌映进他茫然又彷徨的眼底。
路两边的树叶沙沙作响,昏黄路灯下,那个慢吞吞推着车子的少年,孤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
李寒从厨房出来,看着窝在沙发看电视的女人,笑得东倒西歪,几不可查皱了皱眉头,他迈开大长腿走过去,将人从沙发里拉起来。
“不是嚷着肚子吃撑了?去院子里活动活动。”
“哎呀,我正看的起兴,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
李寒一言不发的从她手里抽出遥控器,然后不容拒绝的把人打横抱起,朝外面走去,任凭某人再怎么抗议,他都置若罔闻。
没办法,杨清只好被他强行拉着,沿着庭院走了一圈又一圈,大白也在后面跟着凑热闹。
天空被繁星点缀,时有清风送爽,俩人都默不作声的享受这份安宁。
忽然,大白叫了一声,“嗖”一下迅速蹿到大门前,汪汪直叫。
夫妻俩对视一眼。
“你去看看。”杨清推推男人的腰。
李寒反手扣住她的腰,轻轻揉了揉,沉声道:“一起去!”
后者立马打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明玮?”一打开门,看着站在外面的人,夫妻俩皆是一愣。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阿姨,叔叔,我……我来找阿轩。”
杨清点点头:“他在房间打游戏呢,你快进来。”
“阿姨,打扰了。”丁明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实在没地方去了。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
杨清一进屋就忙着给人洗水果,切好摆成盘端出来。
“明玮,来,吃水果。”
“谢谢阿姨。”
这时,李睿轩也被他爹从房间揪了出来。
他趁人不注意,用胳膊肘顶了顶对方:“喂!这么晚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我和我家那位又干仗了呗,没看到我脸上的伤啊?”
李睿轩同情的拍怕他的肩膀,扭头对杨清说道:“妈,我和阿玮有点事,今晚他留在咱家睡!”
杨清一愣,又看着丁明玮脸上的伤,问道:“你俩今晚睡一张床?”
“嗯!”
“我再给你们找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