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月嫱小院来了一位新人,有几分姿色,最主要的是干净,正待价而沽,他今晚不妨去凑个热闹。
“我不同意!”沈惜瑶红着眼睛,愤然开口。
沈父态度强硬,不容拒绝:“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和人家已经说好了!”
“爸!你竟然为了自己的前途打算牺牲我?”
“胡说八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还能害你不成?”被女儿戳穿心思,面上挂不住的沈父着实气恼。
“为我好?”
沈惜瑶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连声音都带着化不开的浓浓悲伤,“把我推给一个老男人,是为我好?”
“爸,我是你亲闺女啊!怎么忍心把我往火坑里推?还嫌我如今过得还不够惨吗?”
“简直不可理喻!”耐心不足得沈父见和她说不清,转身就走。
“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恨你吗?”
“恨我?”沈父停住脚步,声音冰冷仿佛不掺杂一丝感情:“随便你!”说罢,冷哼一声将门锁上,扬长而去。
心里想着闺女已经指望不上,还是养个儿子好啊!
沈惜瑶一下子扑到床上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她不明白!她想破脑袋也不明白!父亲竟会变得如此陌生冷漠,当年逼着自己嫁给宋世国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毁了她的人生,如今又逼着她嫁一个大了她十几岁的老男人,丝毫不顾念二十几年的父女亲情。
如果真这么无情,当初又何必把她捧在手心!
冷着脸回到房间的沈父,搭眼又瞧见沈母正靠在床头对着一张老照片默默抹泪,当即怒火蹭蹭直奔脑门:“整天就知道哭哭哭,真是晦气!”
沈惜瑶当初离婚和宋家彻底撕破脸结了怨,沈父无缘无故也丢了工作,长了脑子的人都能猜的出,和宋家脱不了干系。
无奈人家官大有势力,胳膊自然拗不过大腿,沈母登门闹了几次也就不了了之。
常言道:祸不单行,悉心照料女儿的沈母,因忧心如焚劳累过度生了一场大病,自此身子骨就一直没再好,汤汤药药不断。
面对性情大变,阴晴不定脾气越来越差的丈夫,向来只拿鼻孔看人嘴皮子超级利索的沈母,也不敢吭声,而是背过头抹了把泪,把照片塞到了枕头下面,斟酌道:
“瑶瑶要是真不愿意,你就别再逼她。我也觉得那个罗成壮年纪大了点。”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沈父一听,眼睛都瞪直了,“你自个生的闺女你还不清楚?任性又娇气,都是嫁过人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她说不想嫁就不嫁,也不想想还有哪个男人愿意娶她?”
沈母被他直白的一句话气的脸青一块紫一块,心口窝子钝痛,却无话反驳。
之前闹得那么厉害,闺女的名声可不就是彻底坏了,这附近十里八乡没点能耐的,谁敢和镇长作对……
“我出去一趟,你给我看好她不许开门,哪怕打断她的腿,我也不许她再胡来!!”
沈母见丈夫似是铁了心,当下也没了办法。
等沈父离开,她忽然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直到在掌心咳出一滩血才渐渐平复,有气无力的躺下身子,闭上眼睛,像是在喃喃自语:“糊涂难得,难得糊涂啊……”
放学铃一响,安安背起自己的小书包蹬蹬往外跑,还不忘喊着平平,催促道:“哥哥,我们走快点,妈妈该醒了。”
自从得知杨清出了车祸,小家伙就陷入深深自责,后悔不已,饭吃得闷闷不乐,睡得也不踏实,上课更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如果不是他和人打架,老师也不会给妈妈打电活,妈妈不来学校,也就不会被车子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