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眉峰一凛,将脸别过窗外,没有说话。
“我原本认为凭我的诚意,早就足以让你对我放下防备,做到毫无芥蒂!”从容淡定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压迫,“不过,事实证明,显然我想多了。”
李寒一时参不透他的态度,不由得拧起眉心,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四平八稳:“炀哥,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即使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萧炀深深的凝视了他三秒后,忽然笑了。
暖黄的灯光下,风尘仆仆的男人进门而立,炯亮的黑眸充满了浓浓的思念与温柔,紧紧锁住娇小的女人,喉结一滚:“媳妇儿~”
杨清睫毛一颤,一个晃神,手中的针直接扎进了肉里,食指尖传来清晰的刺痛,渗出鲜红的血滴。
此刻却也顾不上伤,她放下衣服,不可思议的起身转头,看着心心念念的男人,明显又瘦了,胡子拉碴,添了几分憔悴。
怔怔的望着他,眼中闪过意外、惊喜、激动、委屈……然而这种高兴欣喜的情绪很快被她强行压下。
面色看不出喜怒、凉凉地注视着对方,口吻略含嘲讽,“回来了?”
本以为自己会毫不留情面的先一顿生气的痛斥指责,却发觉喉间紧涩的难受。
李寒见她意料之外的冷淡,粗眉一皱,眼眸沉沉,语气不觉重了点:“我回来,你不高兴?”
一听这话,
杨清立马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情绪激动道:“高兴?我的确应该高兴,高兴的我的丈夫还知道回来?还没有忘记他有一个家!!”
李寒漆黑的眼睛与她蓄满怒意的眸子对视,也不回避:“你听我给你解释。”
“解释?你以为有用吗?”杨清抬起下巴,明亮的眼睛燃着滚滚愤怒的火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生怕你在外面有个意外或者三长两短?仅仅凭你三言两语的解释,就可以抵消弥补我这些天的担惊受怕?”
她即使再想让自己保持冷静,维持以往的温柔体贴,善解人心,也无法做到心平气和的听他解释,这种一声不吭就消失的行为,真得无法忍受和赞同。
面对她怒火滔天的质问,李寒自知理亏,低头闷声道:“对不起。”
当日他陪赵江山去车站接人,上厕所的时候无意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不得不停住了脚步,因为那个声音分明来自赵柱!
明明应该被关在监狱里的人,怎么会出现在遥远而偏僻林阳县?他当初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于是,悄悄地跟了上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因为接下来,他亲眼目睹了两派人秘密进行了一场关于毒品和枪支的大型交易。
又从赵柱和人打电话聊天的内容中得知,对方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而来林阳县的目的,自然是找他李寒报仇!
在那种情况下,他只有将人引开,杨清她们才不会受到伤害。
其次,对方一逃狱,就聪明的投奔了萧家大少萧潭,碍于对方的势力,因此,他再次找上了萧炀合作。
等杨清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气终于被理顺了大半。
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肢。
“不生气了?”
杨清低头在他胳膊上,忿忿的掐了一下,“你还没有说你怎么进来的?”
她清楚记得,自己明明锁好了大门。
李寒眉头得意的向上一挑,“我爬的墙头。”
“……”有大门不进,爬墙头,这什么怪癖?
“媳妇,我好想你!”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溢出,仿佛带了某种独特的魔力,让某人的心险些漏跳了一拍。
☆
次日清晨,李寒睁开眼睛,用力搂紧怀中柔软温暖的娇躯,看着她平静而恬淡的睡容,听着她浅浅的呼吸,整个心房都被填的满满的。
视线无意瞥到婴儿床,心虚的摸摸鼻子,昨天光顾着哄在气头上的小女人,竟然把两个臭小子忘得一干二净。
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穿鞋走近婴儿床。
目光打量着正睡得香甜的儿子们,模样比他离开时长开了不少,刹时,阳刚粗犷的脸柔和了几分,见老二的爪子张牙舞爪的盖在老大脸上,忍不住将其拿开,小心的放进被子里,然后低头亲了亲脸蛋儿,鼻间瞬间被浓浓的奶香味充盈,满足地笑了眯眼。
这时,原本还闭着眼熟睡的安安忽然睁开了眼睛,
就这样,父子俩诡异般得大眼瞪小眼……
“哇!”下一秒,响亮的哭声冲霄屋顶。
李寒顿时吓懵了,急忙慌乱的轻拍儿子安抚,“哭什么?小声点。”
见儿子非但不立马识相的消停,反而哭得越厉害,索性横眉威胁道:“把你妈吵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已经醒了!”杨清语气难免有些差,顾不上腰间的酸痛,匆匆穿上衣服。
“……”
“你的胡子该刮刮了!”眼尖的看见儿子右脸红红的,立马想到罪魁祸首。
杨清心疼的不得了,急忙抱起大声嚎哭不掉泪的儿子轻哄,顺便还不忘没好气得瞪他一眼。
昨晚就刮得她皮肤生疼,更何况是娇嫩的儿子。
李寒摸摸自己长出来的胡渣,底气不足:“臭小子,不就亲了一口!”
又不是姑娘家的,细皮嫩肉,成什么样子?
“你以为谁都像你皮糙肉厚?全身上下都硌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