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伸手摸到自己脸上的血痕,一点一滴的血正在渗出,男子神情变得惊疑不定。
“擦,本少爷还要靠脸吃饭呢,谁搞这么大一个作弄啊?”
眼见哥哥咬牙切齿的神情,尤其是听见他真挚地说自己靠脸吃饭时,茜儿莫名的觉得好笑,“算了吧,你算是哪门子的靠脸吃饭,明明就长得一副像白眼狼的样子......”后面那句她是小声嘀咕的。
“嗯?你说什么?你太小声了,我没听见。”
“没事,我说乐哥哥你最帅了。”茜儿没有灵魂的呵呵假笑了两声,思路回转,一双杏眼望向男子脸上的伤口,像是想到了什么,“难道......有人用指力将铜钱弹向你脸上么?”
她想,如果真是如此,此人指力当真厉害。
“怂!”乐哥哥大手一掌便往茜儿头顶拍落,“谁吃饱饭没事做,把铜钱弹着玩儿啊?今儿出门碰着邪了呗。”真是活得久了什么怪事都有,他又想了想,作寻思状,眉头紧皱,忽然有些惊恐,“你说会不会是有什么邪灵缠上了我啊?”
“我看你才怂吧!这世上哪有什么邪灵鬼怪。”茜儿随手就是一用力拍打哥哥的胸膛。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我看今天诸事不顺倒是真的,偷溜出府差点儿被抓到,待顺利溜出来了,又遇到这等怪事……”茜儿伸手抚了抚被哥哥拍打的头顶,若有所思的嘟嚷着。
“唉,今儿真是邪门了。茜儿,咱们还是早点打道回府吧,免得被爹发现了,他老人家又得唠叨了。”
“啊?这么早就回去,我还没玩够呢......”茜儿委屈的嘟起小嘴。
“没事儿,以后多的是机会,为兄再带你出来玩不就行了呗。”乐哥哥长臂一伸便搂住茜儿纤弱的肩膀。
茜儿闻言随即娇憨一笑,“真的么?嘻嘻,你可要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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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天色便即转晚,银盘般的月亮徐徐升起,柔和的月华洗涤大地。
绿贤换上全黑装束,蒙面的黑布把他英挺的半边面容隐藏起来,只露出一双清澈深遽的眼眸,和两道入鬓剑眉。
在夜色掩护之下,他背着个空空如也的黑色包袱,使出轻功飞檐走壁,夜探方府。
宝箱到底在哪儿?
绿贤翻墙入府,隐身在屋檐之下,漆黑之中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
“啧,看这院子,大得坐着轿子在那儿绕上十圈都不成问题了。”他心忖。
他想,区区一个翰林学士,不过是个没实权的文官而已,家邸竟建得如此之广,这方翰林家财倒是丰厚,当真奇哉怪也。
此时,不远处有两个大汉走近绿贤所在的角落,绿贤马上反应过来,迅速藏身在柱子后。
瞧这两人腰间配备长剑的装备,似是正在巡逻的侍卫。
自从这府邸昨晚遭他和邓丹入侵后,保安明显地加强了许多,守卫也变得更森严。
但增派区区几个侍卫并不能阻止他执行把宝箱收入囊中的任务。
待那两个侍卫走远后,他又再次探头,确定四周没人以后便继续勘察。
他记得师父曾说过,贵重的宝贝最有可能藏在两种地方︰一是布满重重机关的地方,二是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前者是基于惶恐,把宝贝珍而重之地藏起来;后者是基于侥悻心理,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绿贤花了近一个时辰摸熟了方府大小院落的布局,基本上东边厢房是男丁在居住,西边厢房是未出阁的闺女在居住,主人正室则在中央。
“却不知这儿有没有暗室或地下室?”他在心中暗自打量,必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看来有可能藏宝的地方。
于是他又在偌大的府邸中瞎转了大半个时辰,几乎迷路了,却是毫无收获,也不知暗室和地下室在哪儿。
“来者何人!”
后方突然响起男人粗豪的声线,他猛然回头一看,两个侍卫正自身后追赶过来。
他这下子当真被吓得不轻,都怪自己太大意轻忽了侍卫,应该多加小心才是。
“我擦,被抓到就完蛋了。”他赶忙脚底抹油,能溜多远便溜多远。
总算他轻功不是白学的,轻功水上飘都会了,在陆地上使轻功自然不会难倒他。
身后两名侍卫的呼喝声渐渐变得愈来愈小,直至他们变成两个小点,便再也听不见他们追赶过来了。
“此地实在不而久留,免得夜长梦多。”绿贤暗忖,时间弹指即过,逗留太久很容易会被侍卫发现,暴露身份,若是等到天亮才离开恐怕便太迟了。
还是安全至上为好。
搜索不果,他还是暂时撤退回客栈,去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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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好几天。
绿贤如常地白天留在客栈睡觉,等到夜深以后便出动到方府执行任务。
但这两,三天以来,他只有迷路的份儿,在府中兜兜转转,却连宝箱的影子也没瞧见。
虽然他逃得过府中侍卫的追捕,却已暴露了行踪,再这样下去,方府的守卫只会变得愈加森严,时间拖得愈久,拿到宝箱的可能便愈发渺茫了,他该如何是好?
师父明明说过十六师姊会来帮助他完成任务的,可他现在连师姊的影子都没瞧见,到底还要不要帮了?
“难道十六师姐有要事缠身脱身不得?否则不可能这么久都杳无音讯……”,俗话说得好,求人不如求己,“不行,我得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