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云悄悄回去了,绫子好耍的毛病让她头痛,可看见她跟那两个不是好人的男人设局欺负秦青容,心里有中久违的痛快。她相信秦青容一定会不服输,还会来砸钱。她从没好好上过班,男人也是一丘之貉,她除了从秦大勇那里骗钱别无他法。就让她给秦大勇添些小堵吧。她一想起秦大勇恨得牙根痒痒,又不得不给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直乐。她还得在他后院放把大火,让他的后院彻底烧起来。
老王头是个无业游民,生得又黑又瘦,谁知天生一副好口才,天上的麻雀都能哄下来。他一直靠女人养活,历经女人无数,他还是觉得竹二红对他真心。自从竹二红消失了,他就到处打听寻访,去过她儿媳家好几次,没有见着人。之后有找了几个,总是管他管得死死的,用钱更难。最近才从上一个女人的家里搬出来,暂时住在哥哥家。嫂子每天骂骂咧咧,他也不知能呆到几时。人的运气来了,真是才想睡觉就有人支枕头。深夜一通神秘女人的来电,让他再也睡不着,爬起来将仅有的一身西服洗了,用熨斗熨干。买张汽车票直奔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那里去了。
秦青容见门前秦大勇的两辆车都在,心里想自己回来的正是时候,她赶紧把头发打开弄乱,刺破手指抹几道血迹在脸上和身上,挤出眼泪便打开门进去。竹二红刚吃过早饭,在屋子里转圈,指挥秦云容打扫房间。秦青容一副鬼样子进来,直扑楼上去了。秦大庸昨晚回来的晚,睡得正香,门外的哭声惊醒了他。他不得不打开门看看,门刚打开,秦青容就扑了上来,跪在他面前,死死抱住他的腿连哭带嚎:“哥啊,我的哥啊,你救救小妹吧。小妹快被人打死了。”
“你个死女娃子,你把我的钱偷去干什么了?你还有脸回来找你哥!大勇,别管她,越来越不像话了。”竹二红和秦云容跟着来了。
秦青容哭得更厉害了,秦大庸拖了她几次也没把她拉起来:“出了啥子事,你总要说清楚才能想办法解决。”
“哥,去年我炒股亏了,心里不甘,想去反本。借钱去补仓,谁知亏得更老火了。”秦青容赖在地上抽抽嗒嗒。
“不是给你说过吗,你那点子文化能炒股吗?你非要炒,也行,给你两万让你玩玩。你怎么还借钱炒?你借了多少?”秦大庸对这个赖皮妹妹真有些受不了。
秦青容伸出五个手指。
“五千?”
秦青容摇头。
“五万?”
秦青容还是摇头。
“五十万!”秦大勇盯着那颗乱蓬蓬的脑袋,生怕再摇下去。那张花猫似的脸仰起来看他,算是承认了。秦大勇觉得脑门发晕:“本金还是连本带利?”
“哥,你别生气。妹妹不敢借那么多。只借了十万,那知几个月能变成那么多?”
秦大勇彻底明白了她借的是高利贷,那是一天一个变,看来自己不帮她还不行了。“你借的谁的,先去洗洗。我跟你去。看能不能找人帮忙少还些。”
秦青容怕自己骗钱的招数被拆穿,急忙又大哭起来:“哥啊,我不敢让你见啦,如果他们知道了你是个大老板,他们会按原来价要钱,不会是现在的五十万,他们说按照天的百分之五的利息,要几百万。”
“我总要知道我的钱还哪里去了吧?如果你不说,就是没有那回事,你又在骗我。”秦大庸吓了一跳,但马上联想起秦青容的过去,不免生疑。
“哥,是朱胖子。我开始也不知是他。”
朱胖子,秦大庸倒吸了口凉气。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他曾经给他打过交道,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利息是驴打滚,拖欠一日,就如长江奔流,涨到姥姥家了。
“钱我替你还,但丑话说在前头,以后你自己去上班养活自己。这个家,你可以来住来吃,但我不会给你零花钱。还有,你们两口子全游手好闲,不小了,以后侄女的上学钱你们也自己解决。”
“哥,你不能这么狠心。当年我才十四岁,我妈为了你上学,就让我给别人帮工淘猪大肠,那日子哪是人过的,又脏又臭。我家那个现在还嫌我身上有猪屎味。我当初不辍学挣钱,我也上学考学,我也不至于今天要日日乞求哥哥发善心!我已经是这样了,你忍心让你侄女也这样吗?”秦青容紧紧抱住秦大庸的大腿,哭得三行鼻涕两行泪。
秦大勇终于明白农村俗语‘越照顾越姑’,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你起来,钱一会儿我让人给你打过去。其他的事我再想想。你要是敢骗我,你我兄妹情就结束了。”
秦青容心满意足地从地上爬起来,回自己房间去了。秦云容满脸的不高兴,气呼呼地继续打扫清洁卫生,磕磕碰碰的声音接二连三。
秦大勇三五两下收拾了在门口换鞋准备出门,门口的可视门铃电话响了,别墅区东大门出口的保安向他敬礼道:“先生,有位姓王的老先生来访竹二红女士,请问你是否允许他进来?”随即老王头那张笑开花的脸出现在视屏里:“二红,我来看你了。”秦大勇恨不得一拳擂死他。三年前千方百计才让竹二红摆脱老王头的纠缠,如今又找上门来,真是气死人!“告诉你,这个人我们不认识,千万不要让他进来。否则我就告你失职!”秦大勇对保安吼完,恶狠狠地摔了电话,开车奔公司去了。竹二红一直躲在旁边的屋子里偷听。老王头让她心动不已,当初要不是秦大勇不顾一切的反对,她和老王头早就比翼双飞了:“大勇啊大勇,你女人几个,可曾想过我三十三岁就守寡,这么多年来的长夜孤苦。老王头,我的心里也在想你。等着,我无论如何都要见你一面。”女人是个感性的动物只要动情,那管癞子还是痞子。竹二红好好打扮一番,看到只有两千元的钱,心里对秦青容充满了怨恨,死女娃子把老子的积蓄偷光了。凭着手里的钱,她和老王头在CD周边玩了两天两夜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