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何人惹你生气了?”王翦走进来,看了看她们母女俩,笑着问道。
“爹爹!”王玺站起来,扑进王翦的怀里。
“乖女儿!长大了!”王翦一个铮铮男儿,看到多年不见的女儿,眼圈也红了几分。
“爹爹,玺儿好想你!”王玺嘟了嘟嘴,说道。
“乖玺儿,你走的时候还是个小不点儿,这么多年了,爹爹都快认不出你来了。要不是下人跟我说你回来了,爹爹被这么一个大闺女抱着,肯定会尴尬的。”
“哼,爹爹取笑我!”王玺假装生气,顺便把手收回来,她只是太高兴了就想用现代的样子来表示一个,可是她忘了这是古代,他们都还接受不了这般开放的动作。
“玺儿啊,你惹你娘亲生气了?”
“没有,这不在跟娘亲商量事情嘛!”王玺讪讪地,爹爹可是出了名的护妻狂魔,惹不起惹不起!
王玺赶紧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翦听后,笑道:“夫人,你不要想太多,我王翦的女儿,哪个不是百家求的?蒙恬那个小子,想娶我的女儿还得过了我这关。再说,当年也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罢了,小孩子闹着玩的,他们怎么还当真了?玺儿说不想嫁,那就不嫁。那小子要是真的喜欢咱们玺儿,也不在乎多等几年。”
王夫人还是觉得不妥:“我瞧着,蒙恬性子好,据说房里也没个丫鬟什么的,倒是个洁身自好的。咱们家玺儿心气高,这样的男儿才能宠她。”
“蒙恬再好,也得咱们女儿喜欢啊。女儿刚回来,对咸阳城里发生的事情还不清楚呢,你让她歇几天再说。”王翦宽慰道。
王玺觉得好奇:“爹爹,咸阳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啊?”
“没什么,你刚回来,好好歇歇。过两天你娘带你进宫看看你姐姐去。”
见他这样说,王玺只得打住自己心里的好奇心,一家三口专心吃饭。
王贲在去年的时候就回他的师门了,近一年只有家书传来报平安。
在家陪了王夫人两天,第三日,宫里着了人来接王夫人和王玺进宫。
这八年来咸阳宫竟是没有再添一个妃嫔,怀玉夫人王璃宠冠六宫的事情早已传遍天下。扶苏公子早年丧母,交由怀玉夫人抚养。一时间,别人都说怀玉夫人真个是好命,扶苏公子是王储,宫里又没有别的妃子,秦王政对她是极好极好的。
宫人领着王玺她们进了未央宫,一个身着紫衣的俊俏公子跟她们打了个照面。他冷冷地看了王玺一眼,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王玺一愣,对这个俊俏公子没有一点印象。她小声地问着前面的王夫人:“娘亲,刚刚出去的那个,是哪家公子?”
“是大公子,应该是来你姐姐那里请安的。”
原来,他是扶苏。王玺突然记起,自从郑妃死后,她就没再见到这个小时候的玩伴了。她还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时,他那愤怒又悲伤的眼神,心,不由得颤动了一下。
及至见了王璃,王玺也有些心不在焉。
一番请安问礼之后,王璃坐在上首,笑着说道:“三妹八年未归,本宫可甚是想念。”
王玺愣住,姐姐竟然自称“本宫”了,果然,在深宫里待久了的女儿,都会越来越老沉么?
她抬头看向王璃,她比八年前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成熟,少几分妩媚天然,多几分端庄贤淑。这样子,便真真是秦国君夫人的仪态了。
“妹妹怎生如此看本宫?”
王玺低头,乖巧地回答道:“姐姐太美了,妹妹一时竟看痴了,失态之处,还请姐姐见谅。”
王璃拉着她的手:“你我姐妹之间,何须如此谨慎,况且你这嘴儿就是巧得很,这话说得,我心甚悦!”
王璃虽然主动放下架子,王玺却再不敢胡乱瞧了,这八年来,怕是很多事情都变了。
“妹妹,我听说你医术了得,姐姐今日也是有一事相求。”
既是问医术上的事情,王玺的自信还是很高的:“姐姐可是身体不适,容妹妹给你把个脉。”
王璃也不矫情,伸出手来,让王玺把脉,又说道:“我与大王感情甚笃,可是八年来无一所出,虽然大王没说什么,但是也难以堵住众臣的口。要是再没子嗣,恐怕他们要逼着大王广纳后宫。”
王玺静静听着,也一边把脉,好一会儿,她收回手,斟酌说道:“姐姐你脉象虚滑,应该是当初小产身子没养好的缘故,我给你开几味调理身体的药,你按时吃了,平时注意节制,每日里都去花园里走一个时辰,三个月后,就能痊愈了。”
“从前太医给我瞧着也是这个原因,可为什么我吃了他们的方子也总不见效呢?”
王玺笑道:“太医们开药但求个稳字,并不敢给姐姐你开猛药,估计是一直给你开一些温补的药材,左右于身体无碍罢了。但是是药三分毒,这长年累月的,你的身体没好,反倒积累了各种毒素,就更难有孕了。我给你开的,一是排毒,二是调理,再辅以运动排汗,每日药浴,自然是好得快些,体内毒素也排得快些。”
“那我听妹妹的就是了。”听说自己能好,王璃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母女三人又愉快地聊起天来。
“你妹妹啊就是个嘴贫的,那天她一回来就气我,说什么不想嫁人,你这个做姐姐的来说说,哪个不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不也是十三岁就和大王定的婚么?”王夫人向王璃诉苦。
“母亲,妹妹还小,多留她几年吧,她这么些年都没有回来,一回来就嫁人了,你舍得,我也不舍得啊!”王璃宽慰着王夫人。
“我也没说让她立刻就嫁,我也疼她,这好几年没回来,我就想她在家里多陪陪我。可是她还想着以后跟她师父出去云游四海,你说,这不是想让我一辈子都担忧牵挂她嘛!”
“娘,我保证今年不出门了行不行。”王玺无奈,只得哄着自家娘亲。
这时,外面响起了宫人的声音:“奴婢参见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