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他也没有再见过方临绝,不过他想他应该一直都陪在舒蓝的身边吧,让她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受到任何的影响。
尽管知道对方是对手,但是他现在却隐约之间觉得他们有些相像。同样是甘之如饴地在舒蓝寂寞的时候陪在她的身旁,只是他的结局已经出来了,而方临绝的才刚刚开始。
但是不想他还是不想把她交到别人的手里,他对她的贪恋一分没减。
看着手机界面显示的名字,方临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有什么事情?”他的声音中不带任何的情感,犹如面对陌生人一般。
他本就与他不熟,只是因为舒蓝而有了一点点的联系,而现在他选择退出,却在舒蓝的心里占了位置,他怎么可能会给他好脸色?
沈皓辰沉默了好久,而方临绝也一直等着。他知道他想问而不敢问的是什么,但是他却不会主动报告给他,这种没好处的生意他不会做。
“蓝……”沈皓辰不知道自己要从那里问起,从哪里开口他都觉得苍白,“她,还好吗?”
明明是自己主动不联系的,明明是自己想要测量一下在她心里的分量,现在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自己却在一边难受,连他自己都觉得太可笑了。
“很好。”方临绝并不多说,也不想多说,他没有义务促成他们两个,更不愿意。
即使他知道舒蓝的心向着他,他也不想就这么让她到别人的身边去。
他不是那种不努力就放弃的人。
尽管有了充分的想象,沈皓辰听到这两个字之后还是觉得心情复杂。他希望她过得很好,却又希望她能因为自己的消失而感到那么一丝丝的失落与伤心。
“她,有好好上班吗?”喉咙一堵,沈皓辰还是问出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问题。
“嗯。”方临绝一边处理着手上的文件,一边应着。
他也没有敷衍沈皓辰的意思,舒蓝确实有好好地上班,前不久也还找他商量着工作的事情。
张了张口,沈皓辰还想问什么,但是转念间又觉得答案不言而喻了。
他想问她吃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休息等等,但是一想到方临绝的厨艺不必自己差,对她的心意也不比自己少,瞬间便觉得这些话是多余的了。
“她……”沈皓辰渐渐地屏住了呼吸,极小心地问出了声,像是渴望听到回答,却又害怕听到回答的样子,“有提起过我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堂堂一个沈氏集团的总裁竟变成这幅患得患失的模样了,果然是情字弄人吧。
方临绝一顿,许是没有想到沈皓辰竟能这么直接地问出口,“没有。”
他并不觉得自己在说谎,而沈皓辰也没有觉得他在说谎,因为没有必要。之前舒蓝酒醉的时候确实和他承认她对沈皓辰的感情,但是自那之后,对于沈皓辰的去向却一次也没有在他的面前问起过,所以他认为舒蓝并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提起过沈皓辰。
“是吗……”沈皓辰失神落魄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端传来,“打扰了。”
挂掉电话,沈皓辰无力地靠向椅背,闭上眼睛,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结果,明明已经知道了事实。
他知道自己应该放下,应该接受事实,但是情不由己。
手机的铃声再次响起,“林柔”两个字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
沈皓辰看着,眼眸里的神色渐渐深邃。
林柔打了很多次电话给他,但是他几乎都没有接,但是她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
得不到回应,原来是那么难受的事情吗?
沈皓辰挂掉了电话,方临绝就顺便看了眼时间,却发现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不得不承认的是,沈皓辰消失之后,他与舒蓝疏远了一些。之前不是他就是沈皓辰接她下班,现在她却是自己开车,他的下班时间也重新不固定起来了。
拿起一旁的外套,方临绝迈步向外走去,一边拨了舒蓝的电话。
只是拨号声响了很久,到最后只有语音提示无人接听。
皱了皱眉头,他的心里不知为何忽然升起了几分不安,却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或许是她太累了睡着了,或许是在洗澡,总之是因为手机没有在身旁而已。
明明这样想着,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安定不下来。明明舒蓝的手机常年静音,以前也常常接不到他的电话,但是这次他总觉得哪里不一样。
赶着回到公寓之后,方临绝并没有看到舒蓝的身影。公寓里很黑,并没有半点人的气息。
“舒蓝,睡着了?”他想,她可能累得睡着了没有开灯。
打开她房里的灯,一切都好好的,床铺得整齐,桌上的化妆品没有乱,衣服鞋子首饰都在原来的地方,但是舒蓝人不在。
明明一切如常,但是又有哪里不一样,说不出来。
“出去了?”方临绝一边想着,一边走了进去,一直走到书桌旁。
书本整整齐齐地层叠在一旁,笔筒里有着几支笔,一尘不染的样子显然打扫过了。
方临绝却是瞳孔一缩,心里骤然慌乱起来,不敢再猜测下去,重新拿出兜里的手机拨打着舒蓝的电话。
他终于明白那股违和感是从哪里来的了,她桌上的画稿还有画笔都没有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房间里也少了几套衣服和鞋子,而那些都是她自己买的。
剩下的全是他和沈皓辰为她准备的。
电话依然接不通,无论他打多少遍,依旧是那样毫无感情的语音提示。
可怕的念头顿时占据了他的脑海,来不及多想,他转而拨通了秘书的手机,“秘书,马上联系人,我要知道舒蓝的位置!立刻!”
简单地交待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方临绝一顿,滑到了沈皓辰的手机号码。
面对方临绝打来的电话,沈皓辰却是眉头轻皱。
他不知道方临绝给他打电话是什么意思,是刚刚的讽刺不够有力,想重新在他的心里扎刺?还是对他这番失魂落魄的样子产生了一丝同情?
他,要二次面对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