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轻飘飘扫过,却又带有令人发指的威严。
之所以说令人发指,主要就是因为月玚目光中带来的冰冷。那冷芒里透露出几分嗜血的光,无疑是常年杀戮的表现。
他第一次看见月玚的时候,年轻气盛,并不觉得有多可怕。直到那一次——
那地方传说是神殿的地牢,不过常年关押着的并非幽冥神殿的犯人,而是神界犯下不可饶恕之罪的犯人。
一开始云翼并不了解那地牢里为什么会关着那些重罪的犯人,而那些人也并非关在神界的地牢里,而这同时也是云熙、云砚这几只好奇到想一探究竟的地方。这种想法持续了很久,直到那一次——
云翼真的觉得,他再也不会去那里了。
那次月玚大半夜的叫他出去一趟。
他认得月玚身边那个小随从,也没怎么多想,直到发现他们正走向传说中地牢的方向,才开始觉察到不对劲。
“你……”云翼心底生出几分寒意,那感觉在靠近地牢的途中开始强烈,“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那随从背对着他,阴冷一笑:“您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月玚如今和他的关系也不能说多好,但看不到他的话也会问两句,要是他真被什么奸人所害,也不至于察觉不到。
云翼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向前走。
空旷的地面上,静静地伫立着一只石兽。那模样——分明就是一只凶兽!
那随从深深鞠了一躬,对着凶兽高声喊道:“主子,您要的人,我带到了!”
一股冷风吹过,冻的云翼打了个哆嗦。他说的主子,无疑就是——
月玚的声音如惊雷般出现在他耳边:“你离开,让他留下。”
随从点点头,对这云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先行退下了。
云翼心中升起几分不安,样子颇有些手足无措,可那石兽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仿佛有种神奇的力量,叫他寸步难行。
四周升起悠长的一丝叹息。云翼全身的汗毛仿佛都要竖起来了,因为他发现——
那……那声叹息……就是从石兽口中发出来的!
石兽的口吻越张越大,仿佛就要一口吞下他,可他却惊异地发现,如今的他已经无路可逃!
四周不知何时已经升起了浓浓的白雾,独留他面前那只石兽还能看得清晰!
不知何时,脚步声开始响起。
云翼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却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
今日左右不过是一死,倒不如他自刎,还来得风光些!
他正拔出腰间的佩剑,想要动手,却又被人拦下:“我去!你TM是想搞毛?”
云翼猛地回神,月玚……她……真的会在这里……吗?
流阳夺下他手中的佩剑,一脚把他踹进了石兽口中。
“姐,你这什么眼光啊?闲的没事喊他干嘛?一看就知道胆小,真的不会吓晕?”
月玚抬眸,神色淡然地瞟他一眼:“如果判断失误,他即使走出这个门,也不会知道他是谁。癫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