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锦伊和肖敛二人携手而行,绕过亡魂川,再从桐树林谷口入谷,一路上满目疮痍,荒凉不胜。兰锦伊很是黯然,肖敛看她心情不畅,便道:“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人还在,桐树林总有重建的一天。”
兰锦伊点了点头:“等找到了爹娘,我定劝他们回到这里,悬壶济世,将桐树林的医术发扬光大。”
两人正说话,忽然前头假山后转出来一个人,一身布衣,长须冉冉,拄着拐杖。
兰锦伊顿时眼睛一亮,冲上前去,“宗介先生,你,哎,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话未说完,兰锦伊的眼睛已然有些湿了。
宗介看到兰锦伊更是大吃一惊,上唇胡须直哆嗦:“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小锦,你还活着。”那把老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二人劫后重逢,心情大是不同。兰锦伊捡重点说了下跳下望魂川的经过,将《龟密之书》的事也说来,只没说那书是在雪狐领上。至于和肖敛相好之事,却只字不提,故意略过。肖敛嘴角擒笑,戏谑的盯着兰锦伊,兰锦伊只做没看见,不肯理他。
“宗介先生,当时你不肯和我们一同离去,是如何躲过霍鸣西的?”兰锦伊不睬肖敛,转而问宗介的事情。
“我曾发誓再不离开这里半步,也无处可藏,索性坐下等死。那霍鸣西见我,便问我你的去处。我一字不说,打断我一条腿,也没有从我这里得到一点消息,他还以为老夫是个哑巴。”
兰锦伊心中恻然:“宗介先生,难为你了。”
宗介摇了摇头:“一条腿,不算什么。那霍鸣西想是怕你们走远,不肯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便急急去了。”
兰肖二人对望一样,有些难以置信:“他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了?”
宗介嘿嘿笑了:“怎么会,他走时让手下将我处死。”
“那你腿伤了,又被抓住,怎么逃脱的?”兰锦伊大是好奇。
宗介默然不语。
“宗介先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肖敛看他似有难言之隐,便出声劝他。
兰锦伊附和道:“你放心,肖哥哥绝不会害我。”
宗介看着两人一直握在一起的手,沉声道:“是姬少,是他救了我。”
兰锦伊顿时愣住,喃喃道:“他果然没死,看来阿红说的都是真的。”
肖敛眼神忽变,透出杀手冷血的凌厉。他忽然伸臂揽着兰锦伊的腰:“不许想那个人。”
“我没有。”兰锦伊声音细的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
“哼,没死没关系,下次见到再杀一次就是了。”肖敛全身森然,言语冰冷。
兰锦伊见他如此,没好气的说:“你干什么这么吓人。”说完起身便走。
“你去哪里?”肖敛急急站起。
兰锦伊不理,径直往地下室走去。肖敛紧跟而上。两人到了地下室,兰锦伊便开始鼓捣哪些瓶瓶罐罐,开始配制冰魄丸的解药。
肖敛看她忙的插不上手,也不知她在做什么,大感不痛快:“你在干什么?”
“我把给你师娘的解药配出来,到时候你好用。”
肖敛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兰锦伊回头看着肖敛,大是疑惑:“你怎么了?好好的生气了?”
“你着急将药配出来,好让我离开是吗?等我走了,你要去见谁?”
“你疯了吗?没事胡说八道。”
肖敛越想越是气结,上前拉着兰锦伊的胳膊:“伊伊,我要你一句话。”
“你轻点,你手很重,你不知道呀?”兰锦伊挣脱肖敛的手,正要转身,又被他从后面一把抱住。
兰锦伊幽幽叹一口气:“如今你我已经这般亲密,你为何还不肯信我?你要我说什么?”
肖敛转过她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急道:“刚刚你听到他的名字,明明就情绪不对,你还怪我不信你吗?”
兰锦伊嗤一声笑了,“你吃醋的样子其实蛮可爱的。”
肖敛眉头一挑:“不要顾左右而言它。”
兰锦伊将头靠在肖敛胸前,抱住他的腰:“我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姬轻云,对我来说,只有深深的愧疚。你也知道我对不起他,欠他良多。”
肖敛审视着兰锦伊的脸庞:“就只这样?”
“就只这样。”
肖敛还是闷闷不乐:“你们两个最好全无瓜葛才好,内疚什么的说来说去也是牵绊。”
“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肖夜叉,原来这样小气。”兰锦伊打趣肖敛
“伊伊,你是比我命还重要的人,我怎么大方的起来。”肖敛满脸认真。
兰锦伊闻言有些痴痴的,看着肖敛。两人心意相通,彼此信赖,千言万语都在浓的化不开的眼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