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杵在兰锦伊哪里吃了瘪,郁闷不堪,回房一看,就见小蕊正在给自己收拾房间。顿时满腔闷气就撒到了小蕊的身上:“谁让你给我收拾房间了?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也不知羞耻,我没有说你,你还越来来劲了。”蒋玉杵上前一把揪住小蕊的胳膊:“赶紧走,以后没有同意,不准进来。”
小蕊自从得了兰锦伊的话后,对蒋玉杵就开始十分的周到细致起来,吃的一日三餐,穿的里衣外衣,鞋袜汗巾,用的被子,痰盂,凡是蒋玉杵要过手的,小蕊一概要管。刚开始蒋玉杵虽然皱眉不喜,但是也不好说重话伤人。此番他心情不佳,小蕊正是碰到了风头浪尖上。
小蕊眼中委屈的泪盈盈的:“蒋公子,你今日怎么了?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蒋玉杵大手在桌子上一拍:“我有什么烦心的事不用你操心!”转脸看到小蕊手中的衣服,用力拉扯出来,甩了一地:“我要爱的是妻子,不是妈!你每天给我做这些有什么用!”
小蕊再忍不住,幼鹿般的眼睛里,两行清泪滑了出来。
蒋玉杵看她哭的委屈,也知道自己话说的过来,可是一想到锦伊,心中那点愧疚就不复再有。若非小蕊喜欢了自己,或许锦伊会选择自己呢?蒋玉杵对着小蕊的眼泪,无法再发火,心中烦躁,抓起手边的茶杯,狠狠就砸在了地上。那茶杯应声碎了一地,无数瓷片飞溅而起。小蕊离得有些近,一个碎片,不偏不倚的飞向她的眉间。小蕊慌忙用手去挡,可是她反应太慢,瓷片从指缝中穿过,擦眉而过。
小蕊脸上和手上都火辣辣的疼,她怕自己容貌被毁,吓的尖叫一声,直哭起来。捂着脸,转身向兰锦伊屋子跑去。
那兰锦伊正在路上磨蹭,就看小蕊满脸满手的血,冲了过来。兰锦伊还以为她受了重伤,急急的迎了上去,搽干血水,才发现手上脸上都是些破皮的小伤而已。这次放心了,问她是怎么弄的。
小蕊支支吾吾自然不肯说出蒋玉杵,推说自己还有衣服要洗,先走了。兰锦伊隔空望了望自己房间,想着莫怜也不愿回去,便说:“衣服我陪你去洗吧,你手伤了也不方便。”
兰锦伊和小蕊各怀心事,洗衣服半天都没人吭气。忽然同时叹一口气。
兰锦伊勉强笑了:“你怎么了额?可是因为蒋玉杵?”
小蕊摇摇头:“我的事你别管了。我知道你的烦心事还多着呢。”
兰锦伊不免有些感动:“怎么就两件你的衣服,这么热的天,你都不换衣衫么?”
小蕊脸忽然没来由的红了,细声细气的说:“不怕姐姐笑我,我在望月峰上长大,那上面清凉的的很,我从来没这么热过。所以,所以,”小蕊嗫嚅一阵,终于说出:“所以我晚上都不穿衣服睡觉,换洗的衣服自然少些。姐姐,你不要笑我。”
兰锦伊瞪大双眼,倍觉意外之余,又惊又喜,惊的是小蕊如此行事,喜得是小蕊什么都愿意跟自己说,两人不免更觉亲近。看小蕊十分不自在,忙到:“这有什么,我们同是女子,我怎么会笑你。”
“真的吗?”小蕊垂着眼,不敢直视兰锦伊:“你刚刚看起来好像很吃惊。”
兰锦伊笑了:“我确实吃惊,不过我觉得你的办法很好。这桐树林确实闷热,下次我再热的受不了,也像你那样。”
兰锦伊如此说了,小蕊才松了口气。
却说那蒋玉杵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看小蕊被自己误伤跑了,也是不太放心,紧跟着追了出去,谁知刚出门,就看到肖敛跟着兰锦伊的身后,这番情绪又起,二话不说,上前就堵上了肖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