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锦伊被肖敛抱着,偶然间碰到了他腰间的匕首。情绪失控的她拔出匕首想也没想就刺进了肖敛的身体。肖敛瞬间脸色大变,眉头紧蹙,一手紧紧握住匕首,不让伤口被刺得更深。另一只手迅速的捏住了锦伊的肩膀。兰锦伊似乎觉得自己的锁骨在慢慢弯曲,好像有格格的声音传进了自己的脑子里。她强忍着痛楚,狠狠咬着嘴唇,齿间弥漫着血的味道。
肖敛抬眼见兰锦伊痛的汗水直冒,心里又痛又恨,五味杂陈,纷乱不堪。他大喝一声,变抓为拍,在锦伊肩膀上用力一击,将她远远的推了开去。
在兰锦伊被肖敛推开的同时,刺中他腹部的匕首也跟着拔了出来。仍旧握在她的手中,滴着热血。兰锦伊但觉肩膀剧痛,手中湿热,低头一看那匕首,顿时脸色刷白。
肖敛微微有些喘气,单手捂着伤口,血依然浸透衣衫,从指头缝中流了出来。他迅速的给伤口周围点了穴,截了脉,又服下一颗伤药。这才抬头看兰锦伊,眼神复杂,声音无奈:“鹰族王子说的没错。你要是杀我,我是下不了手伤你的。”肖敛接着冷笑一声:“我这样的人,本来就不该奢望有人真心对我。嘿嘿。”
兰锦伊凄然道:“你救了我,骗了我,害了我,我也刺伤了你。我们从此各不相干。”
肖敛苦笑:“很好,就是这样。”肖敛说话间,将腰间的面具取了下戴在了脸上。
兰锦伊见他此举,听他所言,不知为何心中气苦。掩面转身,往鹰族方向跑去。她刚跑了几步,又转回来,伸手将胸前的铜镜生拉硬拽扯了下来。她强装冷漠,一言不发,将铜镜砸在肖敛身上,才萧然离去。
肖敛将那铜镜握在手中,喃喃自语:“话已说绝,人都走了。你居然还想着刚才扯断铜镜绳子之时,有没有勒伤她的脖子?正是可笑。”肖敛无奈摇头,暗自嘲笑自己:“自以为什么都难不倒自己,没想到让一个小女子相信你都做不到。”
兰锦伊一路风驰电掣,狂奔回来鹰王大帐。进去之前才发现自己手中还握着肖敛的匕首,残留着殷红的血迹。她见那匕首蓝汪汪的,冰透一般,知道是个宝贝。略一犹豫,便自己收了起来。
等进了大帐看见鹰王已然西去,波瓦哀痛不已,血泊中死伤无数,一片狼藉。兰锦伊吓得不轻,鹰王真的死了!兰锦伊胸口剧痛,咽了口唾沫喊道:“波瓦。”
“锦伊!”波瓦听见她的声音,扑过去将她紧紧搂在胸前,声音呜咽:“父王死了,被金魔人杀死了。”
兰锦伊也是哀伤,“我都知道了,你别太难过,你这样鹰王地下有知心中也不忍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让我爹娘过来帮你处理事务。”
“你爹娘已经离开了,锦伊,我现在只有你了。”波瓦说着,搂着锦伊的手臂又紧了紧。
兰锦伊用力推开波瓦,惊讶且疑惑的问道:“我爹娘已经离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波瓦便将兰守笃夫妻二人去南朝之事说了一遍,并强调他们嘱咐锦伊留在鹰族陪着自己等他们。
兰锦伊不知还好,知道了这事便不住摇头:“波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能留下来陪你。爹娘此行万分凶险,我怎么可能安心等待,坐视不理。我要去找他们,万一他们需要我呢。”
波瓦有些着急:“我一个人怎么处理鹰族之事?我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我一个小姑娘怎么懂得治国经略,鹰族自有忠心可靠的王公大臣可以辅佐你。”兰锦伊说着就跪下对着鹰王尸体拜了三拜,起身就要出去。
“锦伊,你一个人去不安全!你爹娘留你在这里,就是不希望你涉险。”波瓦跟着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