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杵回忆起当初的事,心中颇感沉重,带着两个女子去了CD府,找了个不起眼的客栈投宿。那厅中闲客还对那日夜叉威胁霍鸣西,劫持牟如泓救自己师妹一事津津乐道。说的眉飞色舞,唾沫星子乱溅。有人说夜叉桃花运好,之前为了女子得罪天下,现在又为一个女子重蹈覆辙。又有人说夜叉武功如何高,多半已经练到天下第一,霍鸣西不敢跟他干仗。另有人小声嬉笑,说那钦差是个软蛋,丢了南朝皇帝的脸。旁边桌子上更有女子偷偷谈论那通缉犯夜叉肖敛相貌如何出众,狂放不羁,桀骜不驯。
一众过客将夜叉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神乎其神,真正是个盖世无双之人。蒋玉杵和阿慧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兰锦伊,只见她跟个没事人一眼,对周遭的议论充耳不闻,不紧不慢的吃着饭。
蒋玉杵忽然让小二拿些店里的泡菜来放到兰锦伊的面前。
“怎么不爱吃了吗?”蒋玉杵问。
兰锦伊眼眉也没有抬一下。“不爱吃,要吃你自己吃。”
蒋玉杵心想你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了你的心思。他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心中空荡荡的。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改变了装束到霍府去行医。兰锦伊装成一个中年女子,蒋玉杵权做她的保镖,阿慧则慌称是她的侍女。霍鸣西这些日子已然见了很多所谓的神医,故而对三人倒是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并未太过留意。三人被领着到了钦差住的独院里,四处守卫森严,岗哨遍布,显然被之前夜叉吓怕了。
进了房间一看,榻上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眼神冰冷,已经瘦的皮包骨头。
兰锦伊知他不过是个孩子,不管霍鸣西怎样,钦差怎样,都与他无关,故而十分认真的给他瞧病。过了一阵,问那钦差孩子的情况。
钦差不知兰锦伊本事,很有些不耐烦,自视甚高:“你只说能不能治好我儿子,问我问题是要干什么?”
兰锦伊耐着性子道:“你儿子大约三岁后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应该是受了刺激。受了什么刺激我却无法知道,自然要问你。”
那钦差闻言,如见鬼魅,脸色大变:“你是不是京城来的,是不是原来给我儿子看过病?”
兰锦伊笑了:“我要是原来给他看过,他早就好了。”
那钦差不信的看着兰锦伊。兰锦伊又道:“他成日里一个人玩耍,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既没有喜怒也没有哀乐。不久前看到恐怖之事,吓得不轻,到今日吃东西是越来越少,喂进去的只怕全都吐了出来。”
钦差听了这话,忽然肃然起敬:“女神医啊,女神医!你说的没错,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能治好我儿子,金山银山都是你的。”
兰锦伊道:“你先将三岁那年的事说来听听,我好对症治疗。”
钦差道:“非说不可吗?难道吃药治不好吗?”
兰锦伊眉头皱着不说话,眉宇之间自有不容拒绝的气势。
钦差只好说起旧事。原来曾因为别的事情,请了金魔人动手。为了自己一个小妾,故意将孩子的娘亲置于危险之中。孩子的娘亲果然无辜为金魔人所杀,孩子亲眼所见,当场就吓成了这个样子。上个月领旨来蜀地办事,谁知又遇到金魔人,孩子看到夜叉面具,顿时病情加重,茶饭不思,油盐不进,越来越消瘦。
蒋玉杵听了钦差的话,忽然来了兴趣:“你们当初请金魔人是要杀谁?这次来蜀地有又是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