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敛师徒一行人为了安全起见,往高处无人之地攀去。到了一个避风的所在,莫子才将肖敛放下,跌坐在地,运气给他疗伤。莫怜说男人疗伤,多有不便,请老尼姑去了远处避嫌。老尼姑知道是莫怜怕她偷学她们的功夫,所以二话没说果然去的远远的。蒋玉杵和莫怜焦急的在旁边守候。忽然莫怜说自己要小解,怕一个人危险,要让蒋玉杵陪她。
蒋玉杵面色古怪的看了眼师妹,还是跟她去了。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合适的地方。等两人完事回来,就看见肖敛和莫子双双倒在地上。
蒋玉杵忙将师父扶起来,却看见他面色灰败。蒋玉杵忙探莫子鼻息,却是气若游丝。“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肖敛这时却在莫怜怀中醒了过来,看向师父。
莫子艰难的睁开眼睛:“你师兄伤太重了,为师只好将还剩下的一半内力传给他。”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都呆了。肖敛眼中泛起泪光:“师父,徒儿早晚是个死,你何必牺牲自己。”
莫怜泪汪汪上前抱着莫子,喊了声爹。
莫子爱怜的抚着女儿的头发,“我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
蒋玉杵和肖敛齐声道:“师父你说,徒儿就是粉身碎骨也会办到。”
莫子道:“我放心不小的就是怜儿。她娘亲不会武功,我怕她以后遇人不淑,要受苦。”
蒋玉杵道:“师父,我会一辈子照顾师妹的。绝不负她。”
莫子缓缓摇头:“玉杵,你的心意,师父怎么会不明白。可是怜儿爱的是肖儿,你是知道的。”
蒋玉杵和肖敛听了这话,都是心急往下沉。
莫子声音愈发微弱:“肖儿,我今天要你在我死前娶怜儿为妻,你可愿意?”
莫子此言一出,犹如炸雷击到肖敛和蒋玉杵师兄弟二人身上。蒋玉杵身子轻摇,险些要站不稳。肖敛嗓子发干,说不出话来。
心影在一旁催促:“大少爷,老爷问你话呢。”
肖敛喉头上下滚动,突然吐出几个字:“伊伊她。”
莫子此时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眼看随时都会撒手西去:“我们师徒的多年情谊还比不过你和那个桐树林的女娃娃吗?”
莫怜哭的悲悲切切,心影劝道:“小姐,你不要这样哀伤。桐树林那个不要脸的早就跟别人生了孩子了。师兄不过一时想不明白,他心里其实还是有你的。”
莫怜边哭边骂:“糊涂的东西,我是我这个难过吗?爹爹活不了了,走之前娘也没在身边。和这样的事比起来,师兄肯不肯娶我又算什么。”
莫子忽然喷出一口血,眼珠子乱翻,蒋玉杵忙上前施救,渡给他真气,好一阵缓过来些:“肖儿,那桐树林的女娃儿,与你纠葛太多,想想你的亲人,想想她的亲人。非为师要你舍她,实在你和她没有缘分。”
心影叹道:“一个女孩子落在拜月教这种淫窝里,想要保全自己也不容易。找个有权有势的攀附上,要是那人多几分恩爱,岂不跟白捡个便宜似的,总比沦为众人的玩物要强。”
肖敛但觉心里千万根针扎一样痛,脑子里翻江倒海疼的青筋暴跳。
莫子忽然抓住肖敛的手,眼中殷殷期盼:“肖儿,为师快不行了,快答应为师。”
肖敛看师父形容枯槁,了无生气,转瞬即逝,一时间师父三番四次就救自己性命,谆谆教导自己武功,像父亲般疼爱自己的种种过往涌上心头。肖敛虎目含泪,垂头哽咽着说了声好。
莫子握着肖敛的手一紧:“好好对我的女儿,现在就在我面前成亲,这样我死也就无憾了。”
肖敛不敢违逆师父,挨着莫怜拜了天地,又拜师父,两人接着对拜。莫子见二人礼成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即身子一僵,再看时眼皮已经耷拉了下来,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