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见到郭舵主后受了刺激,提前生产。可惜孩子胎位不正,拖延的时间又过长了,兰锦伊让小萝放弃自己的孩子,可是小萝那里肯。
兰锦伊无奈的摇头:“你现在已经失血过多了,我必须马上救你。羊水已经流干了,孩子没有保护,随时会憋死。如果非要把她生下来,你就活不了了!”睡塌全部被血湿透,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不,不,小锦,我求你救我的孩子。”小萝泪流满面:“求你看在当初是我替换你去双修的份上,救我的孩子。”
“那你怎么办?”兰锦伊心中难受:“我怎么忍心看你死在我的面前。”
“你不明白,我已经是个肮脏之人。又得了疯病,要是没有孩子,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小萝已经气息微弱:“孩子是无辜的,清清白白,最干净的。要是她能活着,我死了也是愿意的。”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小萝紧紧皱着眉头,已经没有力气喊叫了。
兰锦伊声音哽咽着说好。深吸一口气,取出了断刃。
小萝无力的微笑,强烈的精神意志支撑着自己没有晕过去。小蕊早已满手鲜血,捂着嘴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兰锦伊一声不吭,只有眼泪默默的流着,小心翼翼的将产道划开一个口子,想要让宝宝出来。可是兰锦伊显然太谨慎了,潜意识里还想要保住小萝,口子太小了,宝宝只出来了一条腿。
剧烈非人的疼痛让小萝又有了些模糊的意识:“救孩子……”
兰锦伊一狠心,闭上眼睛咬着牙用断刃将产道的伤口切的更大。小萝体内仅剩的血汩汩往外冒,兰锦伊顾不上其他,将手伸进产道,一边让小蕊给剪刀消毒,一边迅速的将一个血肉模糊的孩子硬生生的拔了出来。大声喊道:“小蕊,剪断脐带!”
小蕊早已经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身子哆嗦,嘴唇发白,直着眼睛,好容易剪断了脐带。
兰锦伊双手飞快的处理着孩子,尚且顾不上看性别,将她嘴里的粘液掏出,吸干了胸腔中的羊水,听她哇一声哭了出来,就连忙交给小蕊,转身去救小萝。
小萝身下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兰锦伊在她身上连轧了二十几针,血仍然止不住。兰锦伊的眼泪滚滚落下,心中默默的祈祷会有奇迹出现,血淋淋的双手上下翻飞,将伤口缝合,用尽全力压迫着想要止血。可是人的血量有限,即便现在止住血也来不及了,兰锦伊心中绞痛,无声的俯在小萝胸前,哭了起来。
小萝却异常的平静,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用恍若游丝的声音说:“孩子没事就好,不要为我难过。”
“对不起,”兰锦伊泣不成声:“对不起小萝。”
“不怪你,是我命该如此。”小萝眼睛开始失去焦距:“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女孩。”小蕊忙将尚未擦洗干净的孩子抱到小萝面前。
小萝已经看不清楚了,嘴角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小锦,让她做你的女儿。”小萝一口气梗在嗓子眼,转眼就要撒手人寰。
“好,我会好好照顾她,你放心。”兰锦伊拉着小萝的手,赶忙答应。
“不要告诉她我的事情,她会觉得羞耻。”小萝说完这句话,咽下最后一口气,再也没有了动静。
兰锦伊抬起头,瘫软在小萝塌边,止不住的泪,打湿了衣襟,捂着胸口,仍觉的心中难受。小蕊放声哭了起来,惹得怀里的孩子也啊啊的哭闹起来。仿佛她也知道自己的母亲用命救了自己,正为她难过一般。
这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兰锦伊一动不动,小蕊转脸瞧了下,就见姬轻云带着阿红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