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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平凡是一种奢侈品

私家侦探把调查的结果给了唐丽红。静瑜来自一个复杂的家庭,父母没有任何职业,家中的哥哥也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小流氓。父亲嗜赌如命,静瑜为了帮爸爸还清债务,跟了高宇航,现在高宇航已经跟妻子正式离婚了,静瑜随时可能嫁入豪门,但是几个月前在欧洲遇到了宇庭,私家侦探提到她用富家女的身份接近年轻的宇庭,现在对静瑜着迷了,虽然知道了她只是一个被包养的小情妇,但是还是决定不离不弃。

唐丽红勃然大怒,她必须冷静分析,高宇航,这个人也略有所闻,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小混混,后来不知道在哪里起家,突然回国一转身变成一个开高尔夫球场的老板,所以也不是什么善茬。静瑜这个时候本可以高枕无忧嫁入豪门,但是为什么过来跟自己儿子纠缠上了,难道有别的目的,还是当儿子是救命稻草给自己赎身。她不能让这样一个贪慕虚荣,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作为自己的儿媳妇,她必须把儿子拉回自己的身边。

唐丽红知道,有许多母亲就是因为反对孩子的婚姻,被孩子记恨一辈子的,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唐丽红也不是普通妇女,在商场打滚多年,拥有那些家庭女主人没有的手腕和智慧。沉思一下,还是不能过于冲动,必须计划一下。

于是唐丽红约了静瑜。她想跟这个静瑜聊一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静瑜这天非常高兴,她并不知道唐丽红已经知道一切,她本来没有勇气跟宇庭在一起,但是宇庭鼓励静瑜要跨过去心里的围栏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所以静瑜才大胆离开高宇航。

静瑜挑选了一条裸色的裙子,左右打量自己,一番细心打扮之后便赴约了。唐丽红早早地在约定的茶馆等静瑜。到了包间门口,静瑜轻轻示意打了一声招呼:“阿姨你好。”

唐丽红没有马上反应,只是慢悠悠地泡着茶。静瑜生怕自己的细节动作会失礼,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她先轻轻敲了门,走到唐丽红对面坐下来。

再轻轻说一声“阿姨,你好”

唐丽红没有抬头,一边继续倒茶一边应道:“恩,来了?”

然后递了了一杯茶给静瑜,静瑜小心捧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先闻,别太心急”唐丽红捧起茶杯闻了一下说道。静瑜害怕自己做错什么,不敢碰杯子。

“人啊,跟这茶是一样的,不能心急,喝茶有喝茶的规矩,但是我在,就有我的规矩。”

静瑜从懂事开始就在夹缝中求生,当然明白顺从强者的道理,她便乖巧地说:“阿姨,我以后会注意,以后这些规矩还要多多请教您。”

然而唐丽红并没有那么单纯地只是在一个长辈的身份在和静瑜聊天,眼前坐着这个就是要夺走自己儿子的敌人。她便说:“嗯,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会说话,”话里之意就是:是个圆滑的人。唐丽红下巴扬起眼睛扫着这个贵宾包房,对静瑜说:“你知道嘛,这个会所啊,只接待会员,这里最清净了。”

静瑜心里高兴唐宇庭的妈妈也许接受了自己,才愿意把儿子的未婚妻领到自己喜欢的地方,她便道谢:“谢谢阿姨带我见识了一番,来这个优雅的地方。”说着一边扫视着包间。

“恩,也别这么说,其实不是进优雅的地方,就是优雅的人,即使是看起来优雅的人就真的干干净净了吗?”

静瑜没有说话,难掩内心不安,她不自觉得轻轻皱了眉头,感觉唐丽红话中有话,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唐丽红又到给静瑜一杯茶:“这里干净,没有那些带着情妇的老头摆阔,也没有那些贪图新鲜刺激的小伙子带些爱慕虚荣的女人来这里玩闹,清清静静。”唐丽红心想不说明白,你还得继续给我装。

静瑜没有接话,抬起头,拿起一杯茶,尝试说说别的“阿姨,这茶真香。”

“看来你真识货,这第一次来就什么都懂的人,真是个有经历的人。”静瑜听着感觉唐丽红要说些什么,但是必须坚持地往下听。

“你看,这喝茶就跟看人是一样的,你经历多了就一尝便知什么是好货,什么是次货。”唐丽红不客气地暗示静瑜经历的男人不计其数,同时也讽刺静瑜就是一个次货。静瑜脸色都青了,她不是傻女孩,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唐丽红的意思,一口闷了一杯茶。

唐丽红见静瑜还是没有说话,便继续攻破静瑜的自尊心,“毕竟那些无知的女孩子,怎么懂茶,怎么懂人,更不懂男人呢?”

静瑜开始有些不太愿意往下听,不知道是自己心虚还是唐丽红已经知道自己的事情,她本想解释一下,她刚张口:“阿姨,我。。。”

唐丽红根本没有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也不会给她自己说出真相的机会,在唐丽红心中已经认定张静瑜就是一个下等的情妇,她越说越明白:“张小姐,我就宇庭一个孩子,对我来说,他就是一块玉,他需要雕琢,我不在乎你给他增加一些失败的人生经验,你可以让他有各种挫败感,他就是个爱玩的孩子。而张小姐你,其实离你期待的生活也就一步之遥,这贪玩的孩子总有一天要回家,请你理解一个母亲。”唐丽红有些摁不住自己,但是还是说的比较隐晦。。

“阿姨,你叫我静瑜就好了”静瑜开始紧张了,心想唐丽红估计知道了她的的事情,她本来就没有欺骗宇庭,是宇庭要静瑜隐瞒唐丽红。

“哪能,说不定我们会是平辈呢。”唐丽红讲话虽然轻声细语貌似平易近人,但是句句带刺让静瑜听得明明白白,很显然唐丽红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阿姨,对不起,我还有点事我走了”静瑜不敢再听下去,一直以来对所有人卑躬屈膝的自己,本来只有在宇庭这里找到一点尊严,只有宇庭爱护她,尊重她,她不想在他母亲面前,一点一点被撕碎。

静瑜走出茶馆,放声大哭,她觉得唐丽红是不会接受自己的。她只能责备自己投错胎,嗜赌的父母,还有不争气的兄长这都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讨厌自己不干净的身体。她只是试图侥幸这一次洗白自己的过去,想像别的同龄女孩子一样平平凡凡的拥有自己的幸福。

静瑜虽然经历着这些,但是并不代表她是一个道德彻底沦丧,无理取闹的女人,她理解一个母亲的处境。开始也没有想着破坏了高宇航的家庭,如果不是静瑜,同样会有别的女人进入高宇航的婚姻。这几年高宇航为静瑜还清所有的债务,把静瑜像装饰品一样带在身边,偶尔还会受到高宇航的殴打。而在欧洲时,遇到宇庭,年轻帅气,浪漫,有才华,加上强烈的追求,让她深深陷入了一个同龄女孩的心境,两人年龄相当,山盟海誓更让一无所有的她突然找到了生活的意义,所以便贪婪地幸福着。但是此时此刻平凡普通对静瑜来说就是一件奢侈品。

她边走边打开电话,看到宇庭十几个留言,静瑜马上抑住自己的情感,回复平静接通电话。

“跟你未来婆婆见面怎么样。”电话那头是宇庭有些调皮的语气,宇庭非常担心自己妈妈会为难静瑜。

“阿姨挺好的。”静瑜把苦咽下去。

“我就说,我妈就是气场大了点”

“恩,是的。”

“我妈对年轻人还是蛮好的。”宇庭欣慰自己母亲没有难为静瑜,捏了一把汗。

“是的,你吃饭了吗”静瑜试图转移话题

“我过来接你吧”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静瑜想静静,想重新思考唐丽红的那些话。

“好吧,你好了我来接你吧”

静瑜挂完电话,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她不知道她该去哪里,回到高家的大宅子里,过花瓶的日子,还是转身给宇庭打电话,争取自己的幸福。

突然电话又想起来了,是自己家里的电话。

“婷婷,你赶紧过来,又坏人来家里了”

“怎么啦,妈妈”

那头电话又挂上来,看来不知道家里又是那个人惹了祸,被找到家里来了。

静瑜拿起电话想刚拨通宇庭的电话,马上挂上来。心想宇庭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能帮上什么忙呢。还是不要连累宇庭,先回家看看再说。

一进家门,家里被砸得乱七八糟,家里坐着四五个打汉子。

躲在一边的张家父母看到婷婷,马上跑过来抱住女儿。

“怎么了,妈妈,爸爸,没事吧”静瑜担心自己的父母受欺负。

“没事”妈妈躲在静瑜后面说。

静瑜问爸爸:“你又去赌钱了吗?”

爸爸说“不是找我的,这是来找你哥哥的”

那几个人抽着烟,其中一个站起来了,凶巴巴地说:“你是这个家做主的吗?”

静瑜马上走上前问:“我哥怎么了”

“那小子开车撞到我兄弟,还把我兄弟打了一顿,现在在医院里躺着,自己跑了,我们怀疑他酒驾。”

“把那小子给我找出来。”坐在椅子上的大胖子站了起来

静瑜连忙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那个大胖子走到静瑜身边绕着圈打量着静瑜的身材说:“如果我们报警的话,那就让你哥哥坐牢,但是我们老板说了,私了赔赔钱,可你父母有这么嚣张”

“我告诉你我女婿有钱。”静瑜的爸爸开始强势了。

静瑜拉住嚣张的爸爸。

“要赔多少钱”静瑜问道

“修车费和医疗费一共一百万”

“这么贵,我哪有这些钱啊”

“你爸妈说了,你们家女婿有钱。”静瑜无奈看看父母,只能咽下去。

静瑜低头不语,想了一会说:“我想想办法,你们现在请离开我家里”

“好,来个做主的就好办,筹钱,明天我们就过来”

说罢那些人便离开了,可是去哪里找哥哥,去哪里找钱呢。

“报警吧,妈”

妈妈打了静瑜的身子,骂了一句:“报警,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你哥哥怎么办”

“妈,去哪找100万”

“婷婷,你不要这么见死不救”张爸爸发脾气了

“高先生就有很多100万,你要看着你哥哥坐牢吗”

静瑜哭着说:“妈,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爸爸拍了桌子,训斥她:“做人要说良心,我们把你拉扯大容易吗,你哥哥是张家独苗,你不能这么自私啊”

“爸,妈,我也是你们的孩子”说着静瑜摔门而出。

宇庭又来电了,电话那头宇庭的嘘寒问暖,静瑜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无助。便把事情告诉了宇庭,宇庭了解完情况马上来到了静瑜身边,把静瑜紧紧搂在怀里。宇庭告诉静瑜这都不是什么事情,没有自己摆不平的事情。静瑜在宇庭怀里放声大哭,把一整天的委屈都释放出来。伤心的何止是一件事情呢,更让自己难过的是唐丽红的那些话,让她觉得自己根本不配拥有唐宇庭,可以得到宇庭这样的关心已经是自己的福气。

对宇庭的人脉来说,搞定这几个小混混不在话下,当晚就约见了那几个追债的,非常有条理地跟那些人谈条件,也把报警和不报警的好处坏处分析了一遍,而且反过来还要告他们。这几个人本来案底就不干净,在宇庭恐吓之下也就不敢再漫天要价了。张家父母却以为宇庭只是高宇航身边的一个小跟班,对唐宇庭也是呼呼喝喝,任意指挥,虽然两个老人非常没有礼貌,但是为了静瑜,唐宇庭也对两个老人恭恭敬敬。静瑜看着宇庭,非常感动,把自己从高宇航的奢靡的生活中拉出来,让她看到很多自己这个年龄本应该拥有的快乐,看到世界的另外一面,唐宇庭在欧洲的时候,带静瑜游历很多充满艺术的地方,唐宇庭鼓励曾经喜欢画画的她重新拿起画笔,一点一滴,唐宇庭把静瑜像公主一样捧在手上那么珍惜,相比之下,他只是高宇航身边的一个陪衬品,所以她怎么可以辜负他呢,如果自己真的因为唐丽红几句话,就放弃了这段感情,那么自己岂不是辜负了宇庭的坚持,所以心想无论多么艰难都要和这个人在一起。

唐丽红跟静瑜见面之后,回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怎么阻止他们在一起,宇庭看似并不在乎静瑜的过去。自己是不想正面与儿子冲突。毕竟宇庭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宇庭是一个认定的东西就没有办法改变的,当初儿子到欧洲求学,自己明明给孩子安排的商科,宇庭最后还是自作主张学了艺术,这几年自己在欧洲开画室,办画展,一直折腾着。好不容易被自己哄回来,所以想了想,她心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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