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地出了城,小安却停下了,转过身问秦战:“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还是回临南国吧。”
“啊?……”
“长盛和临南不是还没有交涉好我这个质子的事情吗?”
想想,这主意也挺不错,至少在临南不会有秦殊的人来叨扰他们。
既然拿定了主意,主仆二人便直接往临南国而去。
估计秦殊也没想到秦战会主动地又去临南国做质子。这一路上除了囊中羞涩,连啃馒头也只能啃个半饱,其他倒也算顺利。
刚到了他们做质子的那个地方,就碰到了绿珠:那丫在地摊上买假货首饰,正拿着一支凤头钗一脸花痴的笑。
女人犯花痴可不仅仅是对男人,还有对衣服和首饰,而且对后者可能更加情深意笃。
秦战主仆从她旁边经过,都走了一段路了,满以为这次可以平平安安地擦肩而过。她却突然追了上来,拍了一下小安的肩膀:“喂!真的是你们,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
小安把脸转向旁边,不看她。
“你就是认错人了!”
绿珠在他手臂上捏了一把:“我确定没认错!”
小安突然转过了脸:“绿珠,你确定认得我?”
只见他翻着白眼,歪着嘴,口水都流下巴上了。
绿珠似乎被吓了一跳:“小安!你脑中风了?”
“都说不是小安了!”
“我知道,你是猪。”
“你才是猪,还他妈有绿色的猪。”
“你……我告诉我家小姐,说你欺负我!”
好像有点狐假虎威?
绿珠有点不齿这种行为,但对于小安这种非常人物,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欺负你?你长得这么丑不就是来让人欺负的吗?”
“死太监,你嘴吃米田共了?这么臭!”
“哎哟……居然还知道米田共!我以为你连你的主食怎么写也不知道!”
两个各护其主的下人一路斗嘴,斗着斗着就到了驿馆门口。
秦战刚进门,“呯!”小安就关上了门。
差点没碰破绿珠的鼻子。
“你……死太监!没教养!”
“你有教养?一个姑娘家追了两个大男人一里路!我家爷累了,要洗澡,你追着来是不是想偷看?!”
“我……我回去就告诉小姐,你们等着看小姐怎么收拾你们!”
“我好怕怕……”
绿珠气冲冲地走了。
秦战却看着小安皱了皱眉。
“其实涂娇虽说娇纵,但人并不坏,你何苦这样跟她们斤斤计较?”
“我想起涂巫婆对爷的各种整蛊就拿她们不当好人看了!”
“我们在临南终究是落魄之人,在大雪天送木炭给我们的却只有她们,也算有恩于我们。”
听了秦战一席话,小安有点愧疚了。
“……大不了下一次我让着她们一点,但是……慢着,好像每次把她们整得抱头鼠窜的人不是我啊?!”
“……”
小安脑洞一直比较大,他突然说:“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谁?”
“涂娇啊!难道还绿珠?!”
“滚!”
“别呀!你们这也算不打不相识的欢喜冤家!倒也算男才女貌,虽然巫婆脾气比较臭,关键是你成了府尹涂老爷的乘龙快婿,我们就不愁没肉吃了!”
握了一个大草!
别人不为五斗米折腰,小安这厮为了几块肉让主子卖身!
为了体现自己很生气,秦战坐在床上将自己的靴子给小安扔了过去。
“滚!”这一声,气吞山河。
小安接住靴子嘻嘻地笑。
秦战这时候却无端地想起了沙漪清。
这次和她同乘一辆马车他才认真地看了这个疯丫头一眼,居然发现她是个第二眼美女,细看,长得还真不吓人。
他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沙漪清……
听翠儿说她们这是相当于去矿场当细作。也不知道这章老夫人怎么想的,家里男人又没死光光,这种事情她居然是安排两个姑娘去做!沙漪清这么猪头,难道这章老夫人没发现?
见主子的脸上浮现一丝并不常见的温柔,小安以为自己猜对了秦战的心思,心里一陈狂喜:啊哈!以后不愁没肉吃啰!
。
绿珠回去,涂娇正在逗鹦鹉玩。
“秦战,快叫姑奶奶!”
鸟笼子里的鹦鹉果然叫道:“姑奶奶!”
“秦战乖!”涂娇赏了它一小块糕点。
“秦战,叫小安阉人!”
“小安阉人!”
“嗯,好乖!好乖!”
又赏了一小块糕点。
绿珠气鼓鼓地跑了过去:“秦战,叫小安死贱人!”
那只被叫做秦战的鹦鹉却转过了身,把屁股对着她。
“干嘛呀,绿珠?快过年了咒人家死?连鸟都看不惯你了!”
“不是……小安这个狗奴才太讨厌了!刚刚我在集市上碰到他们。看这两人累得跟狗似的,又听老爷说长盛王宫发生了窝里斗,本想跟着去,替小姐你关心关心他们的,谁知被狗咬了!”
“什么?他们回来了?”
“是啊,两条丧家犬还这么嚣张!”
“绿珠,我警告你:小安我不管,但秦战只有我能骂!什么丧家犬?谁还没有个落难的时候?!还有,我有说过想关心他们?!”
“……这不,我看你天天对着鹦鹉叫秦战……”
“行了!你去厨房拿点肉和粮食,还有木炭,冬天这个不能缺。给他们送去吧!”
“啊?!又是我……”
“不然,我去吧?!”
涂娇睁着大眼望着她。
“……不了,还是我去……”
“那还傻愣着干嘛?”
绿珠边走边嘟哝:“还说不想关心他们……”
绿珠虽说真的长得珠圆玉润,但终究是个姑娘,看着自己准备给秦战主仆送去的那一大堆东西,她一阵哀叹……
“好命苦的绿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