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作家叶宓函宣称唐雪怡和自己之间的事情只是为宣传小说而制造的谣言,希望粉丝不要因此而对个人及唐雪怡本人作出什么过分之举,kd公司这边则表示对于叶宓函的作品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售书会和同名电影制作当中,而对此唐婉怡本人没有任何的回应……”
一双白皙的双手上涂满鲜红色的指甲油,那双手狠狠的抓住报纸发出窸窣的出声音。唐雪怡手里的咖啡狠狠的摔在桌子上,褐色的液体溅在了黑色磨砂木的桌子上。
“十分钟后来接我,我要去kd公司。”唐雪怡挂了电话悻悻的上了楼,留下佣人收拾着残局。
唐雪怡拉开一辆黑色路虎的车门,李明哲坐在驾驶座上冷漠的看着这个即将要发疯的女人。唐雪怡倒是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前面。
“纪毓琼到底是怎么想的?”
“纪总监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去问她才知道。”
“这件事情是公司的意思还是纪毓琼的意思?”
“我不知道”
“那你都知道些什么?”唐雪怡的怒发冲冠,狰狞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她的双手紧紧的拽住李明哲的西装领子,眸子里写满了恐惧。
“麻烦你……”李明哲看了眼唐雪怡的手,唐雪怡讪讪的收回了手,李明哲整理好衣服正言道:“纪总监怎么想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谁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现在纪总监也想知道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
“她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作为一个只能靠收养‘幽灵写手’的过气作家现在用一种趾高气昂的口气来让上级给她一个解释有些过分吗?”李明哲勾起左侧的唇角,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你,到底想说什么?”唐雪怡瞪着他,脸部的肌肉有些不受控制的抽动着。
“没什么,我只是在善意的提醒你,别太嚣张。”李明哲打开了倒车灯,把车安稳的停在了kd公司的停车场里,他的声音和车熄灭的声音一同消匿。
“谢谢你的提醒,也祝你好自为之。”唐雪怡狠狠的摔上了车门,高跟鞋的声音急匆匆的击打在地面上。李明哲坐在车厢里点燃了一根香烟,吞云吐雾间他眯上了眼睛,回味着唐雪怡狰狞的表情他勾起嘴角掐灭了手里的香烟。
“纪毓琼,你今天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唐雪怡推开纪毓琼办公室的大门,开门时气冲冲的气焰忽然被里面坐着的人浇灭。
“解释什么?”那个男人回过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唐雪怡,双目间带着寒气。
“老,老总”唐雪怡低下头,心里有些纳闷,远在加拿大的老板怎么会忽然回国。
“我早就跟你说过,收敛一点你现在倒好,不但不照做反而变本加厉。这件事情我做主了,你也没有必要去找毓琼的麻烦了,你先休息个几年吧,毕竟你也该给新人点机会了。”
“是……”
“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那男人临走前睥睨着唐雪怡,顿时让她变成了那个被猫逮住的狡猾的老鼠。
“雪怡,你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来了?”纪毓琼的脸上挂上了灿烂的微笑。
“老板怎么忽然之间就回来了?”
“他回国办一点私人的事情,呆不了多久的”纪毓琼倒了一杯红酒递给唐雪怡,紫红色的酒光闪闪发亮。
“这件事情,老板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老板也是今天早上给我打的电话。”
“这是踩了狗屎运了……”唐雪怡喃喃道,之前的老板从来都不会管她收养“幽灵写手”的事情,相反是告诉她让她小心点而且有些执拗的写手还是老板特地派人去搞定的,但是这次老板居然会出手干涉,这件事情让唐雪怡感到极为的不爽。
“魏东啊,怎么我许久不见还换上白衬衫来迎接我啊?”修正谦坐在病床前削着一颗苹果。
“你就会笑我,一出国就是二十年,现在才想起我啊”叶魏东笑得像个孩子,修正谦递给叶魏东削好的苹果。
“话说你孙女的文采真的是不错,小小年纪有这样的文笔看来是你教导有方。”
“嗨,别提了,就是因为这个孩子这个写作才弄得一身的文绉绉的毛病,动不动就哭,握着一把年纪什么都不担心就是担心啊这个一不高兴就像林黛玉一样哭个没完的孙女啊。”
“这作家啊大概都是性情中人,我们这等俗人不懂他们的世界所以啊就别去管那些年轻人的圈子了”
“婉蕾现在还是不认人吗?”
“不认识,连我都不认识了。我刚安顿好她,准备带一点她的东西让她想起一些事情来。”
“这么多年了,这是辛苦你了。”
“行了,别说我了,赶紧好起来跟我喝一杯,现在我的酒量可不比你当年差。”
“好,你等我好起来,你还是喝不过我信不信?”
“信,我大哥当年的酒量无人能及”
“现在也是”
“嗯,嗯,现在也是”
跟叶老爷子说过今天不会过去的宓函,到各个公司面试销售的职位,根据清草提供给她的资料就是销售不需要看学历只需要酒量,而从小就跟在爱喝酒的叶老爷子身边的宓函自然是不在话下,只是找了好几家对方都没有明确的提出要录取的样子。
宓函打电话给清草抱怨,清草给她发过来一个公司的地址让她去面试,虽然百般不愿但是一想到还有大笔药费单子等着她,也只好打车过去。
销售部的经理很有趣看起来有四十出头的样子,姓秦,名正光。他是个有意思的人,面试不看对方的经验也不看简历直接带着员工去饭店,宓函坐在椅子上脱下高跟鞋,脚早就被不合脚的鞋子磨出了血。
她捏着脚上被磨破的地方蹙着眉头口里“嘶嘶”出声,秦正光看到离他不远处的宓函递给她一个创可贴,宓函抬起头对着她笑了一下。磨破的皮肤让她顾不上道谢,手脚麻利的贴上创口贴。
服务员拎着酒往桌子上搬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手表,打工的时间要到了,可又想到自己正在面试。
“头儿,我知道一个地方酒水比这里便宜,大概只需要这个数就能买到桌子上所有的酒”宓函在手机里打出数字在秦正光的面前晃了晃。
“反正你只是在考验我们的酒量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到大饭店里破费,就说又公司报销但留下的这笔钱也够你给妻子和孩子买个小礼物什么的了,你觉得呢?”宓函勾了勾唇角,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心里却紧张的不行。
“好,就去你说的地方。不过,这些酒得你去退”秦正光故意的刁难宓函,宓函点着头应下差事,她让所有的人包括秦正光到外面去等,自己装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走到前台,说了没几句对方一边点着头道歉一边把钱送到宓函面前。
“你是怎么做到的?”秦正光看着宓函手里红色的毛爷爷有些佩服眼前这个小姑娘。
“一般服务行业呢都是以顾客为天下,顾客不满意当然是他们的过错啊,对了这里面他们还多退五百块呢,你得给我哦”宓函看着秦正光手里的钱,秦正光笑笑把一沓钱都放在宓函的手里:“今晚你安排”
宓函笑意盈盈的收下钱,带着一堆人去了自己打工的烧烤摊,和老板彪哥说了一声,彪哥是个好客的人点头同意后对那一拨穿着西服的人格外的照顾,秦正光不停灌着酒,喝倒了一片人最后只剩下宓函和两个男人。
送走了所有的人,宓函拿着钱到彪哥哪里结账,宓函醉眼朦胧站也站不直。
“妹子,挺能喝的啊”
“为了吃口饭不容易”宓函晃晃悠悠的看不清彪哥在说什么,“彪哥,我今天得请假了,对不住了”宓函在手里拿出五张一百块放在前台,不顾彪哥的叫喊就往外走。
宓函在人行横道上误打误撞,满嘴的酒气让对方咒骂,她一边喊着对不起一边东倒西歪的撞到了一个人,她不知道对方的长相只知道他身上的薄荷香让她不安的情绪安稳了下去,她抱着对方哭,对方一开始还推她两下见她抱得紧也就不再拒绝,任由她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