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也的一声吼不仅镇住了围着他的这些老女人,连周围的一些吃瓜群众也一并镇住了。
“世风日下啊,现在的小年轻怎么这样!”一个围观的大娘小声的对旁边人说道。
“就是就是,长得还挺精神,可惜了。”旁边的中年妇女评论着。
“小伙子,你这样对得起你父母吗?”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大爷走上前来教育道。
“人家喜欢什么样的是人家的自由好不,又没碍到你们的事,指指点点的干什么!”一位毛发浓密的魁梧大汉出来给张也打抱不平,大嗓门镇住了所有人后又转过头来对张也说道“小兄弟,你看哥怎么样?跟哥走吧。”说着就要去牵张也的手。
惹的张也汗毛直立,身上一哆嗦,心想这世界真是太疯狂了,早知道孔府火车站这么恐怖,就该答应孔不为翘班来接他的要求。他这要是还在路边打车,肯定是别想安生了。
此时的张也不再管什么礼貌性的问题,直接扒开众人,挤出了一条路仓皇而逃。一直跑到都看不见火车站了,才找了个路口站那拦了一辆出租车。
来到初来孔府下榻的宾馆,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刚要开车门上车的张也,突然感到莫名的心慌,可是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张也怀疑是不是被火车站的那些老女人给折磨的神经兮兮了,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一点寒芒闪过,张也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这一点寒芒,身体本能的做出了闪避的动作。可是寒光的速度太快了,就在张也侧扑出去的同时,已经定在了他的脖子上。
落地的张也没有停留,又接一个前滚翻,躲到了一辆车的侧面。张也感到头脑有些发沉,眼皮子上就像被挂了秤砣一般承重。张也赶紧摸向自己的脖子,刚刚寒芒闪过,他就感到脖子上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一根细长的针管被张也从脖子上拽了下来,他认识这个东西,在电视上他见过科学家用这东西射过狮子。
张也运起真气,想要压制住这一阵阵头晕的感觉,可真气并不是万能的,张也只是比正常人多坚持着跑了十来米,就一头栽倒了下去。迷迷糊糊中,张也看到一个人影向他走了过来,然后他就变得飘飘忽忽的。
拜山县山上的树前,张也跟老李并排站立,小黑趴在一边的阳光下打着哈欠。
“小也,我给你护法。”老李对张也说道。
张也对老李点了下头,专注的面对着面前的巨木,右手伸出,食指与中指汇集全身的真气点在半空中,然后随着胳膊的运动徐徐下拉。在剑指划过的轨迹上,一条时隐时现的空间裂痕悬浮着,不断的吞吐着周围的光线。空间裂痕有一人多高,张也双收插进裂缝中,用力的向两边拉开,一条诡异的空间通道就出现在了张也的面前。
“爸,妈,儿子来接你们回家了。”张也的心中默默的说道,跨步就走了进去。
空间通道内就像是一片虚无的空间,什么都没有,没有上下左右的分别,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张也一时间不知该举步向何处踏去。他茫然的回头想要问师父,却看见老李跟小黑一起站在空间通道外笑呵呵的看着他,而出口却在一点点的愈合。张也的心很混乱,他转身想要跑出去,可明明就在身后的空间通道出口,却是怎么也摸不到,无论张也怎么奔跑,永远都只与他的指尖相差毫厘。
最终空间愈合了,只留下张也在这一片虚无的空间,入目一片黑暗。就算张也运用“心眼”,也是一无所获的黑暗。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一两天,也可能一两年,或者更久。
张也不再确定自己是否是清醒的,思维开始混乱,情绪变得失控,最后一切湮灭,张也陷入了永恒的寂灭状态。
“不,不应该这样。不对,我不该出现在拜山县。我是怎么了?”张也努力地在回想,一幕幕的画面在他的意识中闪过。“对!就是这个!我在停车场遇袭了。”轰然之间,所有的黑暗对着张也收缩而来,张也挣扎着睁开了眼。
入眼是一片带着弧度的棚顶,上面有着许多破旧的钢材作为房梁直撑了,梁上挂着许多打开着的白炽灯,晃得张也眼睛酸涩无比,本能的想要伸手遮蔽一下。“哗啦”一声,手只是抬起了一个微小的幅度就动不了了。张也侧过头看向手腕处,那里缠绕着好几圈锁链,被固定在身下的钢板上。
张也努力的转动着头部观察四周,他发现自己应该是在一处厂房里,而且被固定在了一个机床上,转动的时候脖子上的压力与铁链的摩擦声让他知道,自己的颈部也被铁链锁着。
“镇定,一定要镇定。”张也告诫着自己。头部活动有限,张也的感知扩散出去,运用“心眼”去观察四周的情况。他的脚所面对的方向是厂房的大门,门是关闭着的。在门口有几个人,好像在交谈着什么,大门被打开了,所有的人都走了进来,而有一个人是坐在轮椅上被推进来的。
“小马,人我已经给你抓来了,你确认一下,没错的话我就先离开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传了过来。
“你出马,我相信不会出错。当初能让你欠我一个恩情,真是我小马这一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小马显然对这个人的办事能力非常有信心。
张也听着他们的对话,判断出对付自己的人叫小马,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他努力的在想这个人为什么要对付自己,自己似乎没有得罪过一个叫小马的人。通过“心眼”观测这个人,张也发现好像又有那么一点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是他!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小马已经来到了张也旁边,看到张也那张脸,小马咬牙切齿的说道,激动的他指着张也的脸,差点从轮椅上翻出去。
“嗯。”那个人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观察了一下张也。“既然醒了就别装作昏迷了。”
既然已经被拆穿,就没有必要去装了。张也睁开眼,没有去看怒目而视的小马,而是盯着那个看穿他的中年人。这个人身高不是很出众,细碎的头发却不显得凌乱,眼睛不大,透露出的目光让人遍体身寒。一条西裤搭配一件衬衫,显得他的身材有些单薄,但是从他卷起的袖子处露出的胳膊上的肌肉线条,说明了这个人充满了爆发力。
“是你抓住的我?”张也问道。他在责备自己不够警惕的同时也在暗自庆幸,那打过来的不是一发子弹。不过张也毕竟不是从小生活在特殊环境中的人,并不适应随时保持戒心的生活。
“一剂麻醉药而已,简单,实用。不过你的体魄真的很惊人,我很期待你能活着走出去。”那个人说着这一番调笑的话,并不怎么在意一旁小马的感受。理论上来说,张也要想醒过来,至少还要过两个小时,所以这个人对张也产生了一丝的兴趣。
“他会活着出去的,但是从那之后,葵花宝典会更适合他!”小马阴测测的说道,紧接着掏出一张银行卡“这是二十万,密码是我手机号的后六位。”
那个人接过银行卡,又看了一眼张也,转身就离开了。
“你们几个给我去门口盯着。”小马对着跟他一起过来的几个小混混说道。
等这些人都出去了,小马掏出一把匕首在张也的面前晃着“没想到吧,这么快你就落到了我的手里,你不是很能打吗?怎么,动手啊,你打我呀!打我呀!哈哈哈哈……”
张也看着这个坐在轮椅上,状态癫狂的人“我们认识吗?”
狂笑中的小马小声戛然而止,痴痴的看着张也。忽然,他手中的匕首迅猛的刺了下去,刺在了张也的手心上,一直透过手掌碰撞在机床上才止住。疼痛让张也挣扎着,骨子里的狠辣让他咬紧牙关喘着粗气。
“我帮你回忆回忆,这才刚开始呢,好好想。”说着小马还把匕首左右轻微的转了转。“有回忆起来什么没有?”
张也脸上的肌肉止不住的颤抖着,瞪着的双目盯着小马那张扭曲的面容,嘴上没有说一个字,内心里却是对小马家的所有女性都发出了友好的问候“草腻玛德,我哪知道你这变态是谁。”
小马松开匕首,扭曲的面部表情化开成无害的微笑,他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这天空一般。“哦!看来你好像真的忘记了。没关系,我是宽容的,再给你一点点提示。”
小马俯下身子,一只手抓着轮椅,另一只手捡起了地上的一截钢筋。拿起来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分量还不错。”小马看了一下张也的双腿接着说道“左跟右,你更喜欢哪一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