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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序章

时空是流转的,世界是移动的

世界是一个板块,中土大陆位于这个世界的中央,在大陆的周围广阔的海域里生活着无比强大的海中巨兽,吞吐间风雨大作,有毁天灭地之能。中途大陆中央又有约八万八千八百丈高十万雪山将中土大陆分割成东西两个小世界。山峰之上常年积雪,相传有一上古异兽生活于此,有人形容曰;‘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

传说中鲲鹏是守护东西方通行的神兽,凡是想要通过东西方的界限首先便要战胜鲲鹏。相传上古时期有无数修仙异能人士想要跨越东西方界限探索未知世界之谜,都被鲲鹏神兽埋葬与十万雪山之间,因此鲲鹏守护的十万雪山也被称之为死亡山脉,近千年来从没有人能跨进十万雪山一步。

自然,也没有谁见过雪山之上的风景。在这里,平静的云层像白色的丝绵想着四面八方蔓延,仿佛没有尽头,白云之上的虚空镜像之后是无尽的黑色深渊,里边有这无数颗星辰。

忽然间,有两颗星星亮了起来,越来越明亮,一前一后向着镜面高速靠近。两颗星星来到镜面面前,才看的清楚,原来是两团神圣的火焰。

隔绝真实世界与虚空世界的镜面上出现蛛网般的裂缝,然后瞬间修复。那两团神圣火焰,,已经以某种奇特的形式出现在镜面的真实世界里,单薄的空气,被灼烧的不停变动波形。

整个世界,因为巨大的降临而不安,光线不停的闪烁。空间开始变形,刹那间就要被挤裂。

一道黑色巨影出现在虚空与真实世界之间。

远方的一轮红日,被它巨大的身影遮蔽,云层上方数万里的世界变得暗淡起来,四周的温度急剧升高,云层里开始有细雨落下,落在身影数里之外有渐渐蒸发,化成一团白雾,又向云层飘去。

巨影下方的冰山,融化成一团溪流向下流淌,刹那间又被蒸发向这云层外流去。

黑色身影俯瞰这个世界,眼神冷漠。云端上的风景,它看了很多次。

黑色巨影向着雪山下飞去,一座座的冰山逐渐开始融化,渐渐的汇聚成一条河流,顺着黑色巨影飞行的方向汇聚成为一条条溪流,向着大陆的东方缓缓流去。

黑色巨影对这些变化没有丝毫兴趣,继续向下方飞行,雪越来越少,植物越来越多,云雾越来越湿,水滴落在崖上,汇成另一涓涓细流。无数细细水流,汇聚在一起,成为另一条河流在崖间汩汩流淌,涌入东方世界。

黑色身影看着流向东方的两条河流,眼神变得凝重了许多。

黑色巨影在云中,随着那条溪水沉默飞下,然而就在某一瞬间云散了。

云雾之前,是地面。

云雾在黑色巨影面前开始消散,露出地面上的一条小溪,溪水来自山峰,清澈平静,溪水旁边有几处青苔,连接青苔是一颗梧桐,梧桐之后是一片森林。

梧桐树下,一只刚出生的小狗,顺着洁白的毛发静静的匍匐在梧桐树的阴影之下。明显刚出生还没有太久时间。

溪上雾像花一般绽放,开出数万躲花瓣,拥挤,涌动,破伞,吱吱作响。一颗比宫殿还要大的鹏头探出云雾,来到梧桐前。

梧桐与那鹏头只有五尺距离,鹏的整个身躯还隐藏在云雾里,半个脑袋也在云雾之间,看起来越发的庄严,威武,恐怖。

这鹏自然不是来看梧桐的,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梧桐树下熟睡的小狗,若有所思,时而坚定,时而迷惘。

渺小的梧桐树下,是被抛弃的,眯着眼睛的,脸色平和的新生小狗。

雾渐渐消散,一切回复平静。

然而平静只是暂时的,几乎在同一时刻,在远处森林之间,突然响起无数凄厉、恐慌的嚎叫。

本以为寂静无生命的世界里,原来隐藏这么多的飞禽走兽,远处是拍打翅膀的声音,近处是走兽嚎叫的声音,在遥远的天空之下似乎还有凤鸣而过。

一道意念扫过,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云雾下万兽奔逃,它不在意,即使那声凤鸣,它也不在意,眼睛只是瞪着梧桐树下的小狗,眼神之中尽是疑惑。

片刻之后一棍细细的光丝换换落下,那根光丝是黑色的,轻柔飘向梧桐树下的小狗身旁,只一刹那便融进小狗的身体毛发之中,在小狗脖颈洁白的毛色之间融入一丝淡淡的黑色。

鲲鹏静静的望着梧桐树下的小狗,眼神迷离,似乎在回忆,又似在思索,渐渐的目光有变得坚定起来。

鲲鹏的胡须缓慢的想着小狗身体外表面接触,碰到的一刹那间,小狗的身体只轻轻的一丝颤抖,鲲鹏连忙收回自己的胡须。

谁知那小狗只是稍微的翻了翻身,进而又陷入沉睡。

鲲鹏似乎确定了什么,眼神之中的迷离、思索一扫而空,剩下满满的怜悯。

那份,是赞美,是动容。

是对生命的赞美,是因为生命而动容,是生命最原始的渴望

鲲鹏看着梧桐树下的小狗,张开了嘴,身上的气息如山洪爆发般狂涌而出,下一刻,这个梧桐树下的小狗就要成为鲲鹏口中的食物。

而那个小狗此时还在酣睡,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突然间一双洁白的小手从中伸过,一把抱住正在酣睡的小狗向森林里跑去。

小手的主人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身穿一身朴素的道袍,看上去略微有些大,因为年纪的缘故故而看不出男女,只能从奔跑背影,已经扎着可爱的马尾辫上依稀看的出来那是一个女孩子。

鲲鹏看着到嘴的食物扑空,眼神之中尽是怒色。愕然间仰天一声长鸣,本就有些蹒跚的步伐,一下子跌倒在地。

跪坐在地上,也许是无知者的无畏,又或者是内心的坚强,小姑娘,反身把小狗藏在自己的身后,坚定的看着眼前巨大的神兽,没有一丝退却的意思,仿佛在保护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坚定而执着。

鲲鹏眼神默然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只有真正踏破生死的绝世强者,才能看出它眼眸深处的愤怒与冷酷。

小姑娘喊着什么,脸色苍白,恐惧异常,一只手还是从背后抱着那条小狗,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鲲鹏愤怒起来,强大的气息逐渐笼罩整个森林,死亡弥漫在正个森林之中,只要鲲鹏愿意,这片森林随时可以毁于一旦。

小女孩内心开始恐惧,那是对死亡的恐惧,也是对未知的强大的一种臣服,亦或者畏惧。但她依然把小狗严实实的藏在自己的身后,与其说是执着,亦或者说是被吓傻了。

鲲鹏的羽毛与周边的空气开始摩擦,整个空间都开始翻出点点火星,梧桐树已经因为灼热的空气燃烧起来,小女孩的脸上也泛出丝丝汗水,朴素而整洁的道袍已经变得干涩。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道人出现在鲲鹏与小女孩的中间,看看身后的小女孩,又看着眼前的鲲鹏,伸手间周边的空气又变的凉爽起来,小女孩望向天空,一滴雨从天空而下,正好落在她的眉间深处。

中年道人看着鲲鹏,神情平静

鲲鹏看着中年道人,仰天一声长啸。

那声长啸响彻整个山谷,冲向云颠,又从遥远的山谷回响而来,夹杂着极其复杂的音符,像是优美的音乐,又或者是及其复杂的节奏音符,伴着几声犬吠响彻在这片天空。

小姑娘身后的小狗,此时醒了过来,挣脱出她的怀抱,跳了出来,看着林间场景,又是几声犬吠。

中年道人看着小狗,傻傻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说你人妖,还是妖人。”

小狗听了中年道人的话,发出两声犬吠,表达自己的不满。

中年道人没有理会小狗的不满,回身看着鲲鹏,说了一个字。

那是一个难以理解的字,发音极其难懂,只言片语里藏着无数的信息,古意盎然。

鲲鹏听懂了,然而却并不赞同。

于是整个空气有凝聚起来。

从鲲鹏口中喷出一团火焰,于是溪面上的雾涌动起来,远处的森林与草地灼烧起来,瞬间变成一片恐怖的火场。

小女孩闭着眼睛,放佛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恐惧的低着头。闭着眼睛,蜷缩着身躯。

........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整个世界又重新平静下来。

小女孩鼓起勇气睁开双眼,回头望去,只见溪水清澈,溪两岸的火也已经熄了,只有被烧焦的树木与烤裂的石头,在述说先前那场战斗的恐怖。

云雾深处传来一声长啸。啸声里满是痛楚、不甘和怅悔,它在告诉整个大陆,自己先前的犹豫,带来了怎样沉痛的遗憾。

小女孩抱起匍匐在身前的小狗,走到中年道人的身旁,望着远方鲲鹏消失的方向。

中年道人似乎想起来什么....犹豫的从小女孩手中接过那条小狗,眼睛中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真想到这个世界外边走走”。

........

东方大陆的西部,靠近雪山的山脚下,这里绿树茵茵,芳草萋萋,一条小溪从昆仑山上流过,溪畔有座洞府,寥寥草草的字迹上写着三个大字‘静心洞’。

洞府里边住着一老一小,老的是一位道人,小的是个女孩子,皮肤黝黑,脸上还算干净,眼睛炯炯有神,樱桃小嘴,似是个邻家小妹妹,一身朴素外衣,清净而优雅。

昆仑山自古便是修道圣地,玉虚门下十二代弟子,犯了一千五百年的神仙杀劫,而入民间修炼,大都居住在昆仑山,后封神一战,成就斐然,被后世尊称‘十二金仙’因此也成就了昆仑山修仙圣地的美名。

道人自是修道,当世间修行法门千万,阐教截教虽说一统·,但修行法门在世间遗留无数,其方式千奇百怪,其道法变幻莫测,归其一点,无非是修的‘三花聚顶隔阴阳,踏破生死成金仙’。

然此道人教这小女童的方式却与其他各个修道法门相差千里,不修阴阳五行,不研伏羲八卦,专教一些奇门异类,妖兽成仙的法门。

小女童芳年时十三四岁,对于师傅所授法门无法修行,便专心谨记,日夜背诵,闲暇十分在逗逗小狗,一日三餐自有天地为食,饮日月之精华,食山野野味。

与道人小女童作伴的小狗,整日里来除了趴在石登上睡觉,就是去山间找吃的,奇怪的是每次出去,都见它裹着翩翩大腹而回,想是收获不错。道人见此情景,也只是淡淡一笑,继续教小女童修行法门。

小女童对于修行法门,只是用心背诵,清晨醒来,她在背书,烈日炎火,她在背书,暮钟破哑里,她在背书。春暖花开,夏雷震震,秋风萧瑟,冬雪凄寒,她在垄上,在溪畔,在树下,在梅边,捧着道经不停地读着,背着,不知时间之渐逝。

对于世间那些贪玩的启蒙孩童们来说,这样的生活实在是难以想象,好在青山荒僻,少见人烟,无外物萦怀,可以专心,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背着,不知不觉便过了数年。

某一天,数年没有停止的读书声停止。小女童坐在山石上,一本书搭在膝盖上,看一眼书,又眺视一下远方,神情茫然。

中年道人不知何时站在小女童的身前,眼神半睁不睁,半合不合,望着远方。

“你在我这里一呆就是十年,想下去看看吗?”

“我走了,师傅怎么办?师傅一个人呆在山上不是无聊吗?”

“是无聊。”

“无聊,徒弟就陪着你啊?”

“你能陪我一辈子吗?山下的世界比山上精彩。”

“可是...师傅,山下的世界我没去过。”

“去了,就去过了。”

“怎么才算了去了呢?”

“下山就算去了。”

“那我还能回来吗?”

“该回来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什么时候该回来呢?”

“当你读懂人士贪嗔痴,尝尽人间百味,历经生离死别时就回来了。”

“人死了还能回来吗?”

“当然能...”

......

......

趴在小女童身边的小狗,听到师徒两人的对话,耳朵竖了起来,身材不经意的晃动了一下,

中年道人看着雪白的小狗走上前,双手拖着它的前爪将小狗拎了起来。

“你们的世界想必和我们的不一样吧?”

那雪白的小狗被中年道人这么抱着,换换的睁开自己的双眼,不屑的眼神瞄了一眼,并不想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

“你跟着她一起走吧?或许在人间能找到你想找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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