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来之前喻鸽幻想过无数电视剧里灵媒的那种神叨的装扮模样,也是这样身材矮小,头发花白,然后身着朴素的旧衣服。可是当看到眼前这个人时,却觉得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神神叨叨。
身材矮小头发花白是没错,可是她上身穿着五颜六色的像是少数名族的衣服,下半身是穿着一条咖啡色纯色布裙子,裙子刚好盖住膝盖的一点,脚上穿着小时候夜市上常见的凉拖鞋,脚踝上还系着带有银铃的脚链,耳朵上两个大的银圆耳环。
最让喻鸽注意的是她手上戴着一个还挺好看的银镯子,镯子上两边刻着些图腾,中间是一条像龙却更像虫的东西,雕工不是太精细,但是却看得出应该是手工雕刻的。而且特别的是她从脚背一直到膝盖下方,密密麻麻像树藤一样的奇怪纹身,爬满她小腿的整个皮肤,不光是腿上手臂上也有,但是都只有小腿和前半截手臂。
这个纹身很奇特,从没见过。而从这个纹身褪色的颜色来看应该少说都有十几年了甚至几十年,花纹模糊不清,颜色也是已经褪色发青,不知道这些纹身是有特殊的含义,还是说这真是这个老太太时髦?喻鸽更觉得这像是什么奇怪的图腾,心里下意识的觉得这个灵媒在她看来多了一分神秘感。
可当觉得她神秘时,她就开口说道:“哟!这是喻家的小子啊。”这声音尖细却也中气十足,与其说是一个老人的声音,这尖锐的更像是个未变声的小孩子的声音,而且看这语气像是真的跟喻洺很熟一样。
“是啊刘婆婆,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精神啊!看着比上次还年轻了!”喻洺立马狗腿的奉承道。
“哎哟我就记住你小子这张嘴了,可真会说话。今天怎么想到我这来了?怎么?这是你女朋友啊?小女娃长的白净啊,一看就是有福的样子,这是观音相啊!”
观音相?什么鬼!喻鸽越听越开始怀疑眼前这个老婆子的真实性,满满的诈骗感。
“这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妹妹!我表妹!”喻洺特意加重了最后表妹两个字。
那个老婆子刚才还是笑逐颜开的模样,如今听到喻洺说的,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收了起来,那个表情说是凝重都不为过。她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喻鸽又打量了一下喻洺。对坐两人身边的那个妇人说了句:“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他们两个说。”
那个妇人似乎也是见怪不怪,没多问就出去关上了门。
老婆子手放在桌子上,手指不断的敲打着桌面歪着脑袋在想些什么许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说道:“嘶……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她抬起眼来看了眼喻鸽,语气笃定的说道:“小丫头你是着了道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还没等喻鸽反应,喻洺比她更激动直接一把抓起她的脚抬起来折起裤脚给那老婆子看。那婆子仔细端详了一会说道:“会抓人脚不放的,八成是碰上水鬼了,小女娃是最近掉水里去了吧。”
这个倒是说准了,反正来都来了,干脆就将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之后还半信半疑的问了一句:“我这真的是遇到水鬼了么?可是为什么我当时那么多同学都在水里偏偏就是我?”
这时老婆子并不是直接回答,而是眯着眼看了眼身边的喻洺才不慌不忙的说道:“照你这么说啊!其实一开始这水鬼找的就不是你,而是你那个室友。但是你自己去扶她,这时水鬼就转向跑来找你了!你那个室友应该是个身上阴气很重的人,所以那么多人第一个找的就是她。而突然转向来找你,恐怕是因为你身上的阴气比你室友更重。”
她神情异样摇了摇头:“你那室友能够阴气这么重,大概比你还麻烦。”
“张允是不是阴气重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我阴气重,可能因为我现在在殡仪馆工作了几个月的原因吧。”虽说不懂,但是常理理解来看,要说阴气重,应该没哪可以重过殡仪馆了吧,她一开始并没有说过她是做什么的,但是却对阴气重这个说法倒是很赞同。
不过后来她又转念一想发现,不对啊。当时其实除了张允,一起去的几个女孩子都是在殡仪馆实习的,可为什么就一定是她?只是因为她扶了张允一下?
老婆子又问道:“那你在殡仪馆工作可有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倒没有过,相反我昨天晚上在殡仪馆值班室里睡觉时特别的安稳。不对,是出了奇的安稳,居然连梦都没有做。”
老婆子眼珠子灵活的转了转,“这样吧,三千块我给你搞定这个事情。”
此时此刻喻鸽一听到她谈起这个价格就愣在了那里,这还没说一两分钟就开口要三千块了!是不是真的遇到鬼都不清楚,而且三千块对于她这个才实习几个月的大学生来说,还是很大一笔钱的啊!若是几百块她或许会买个心安,可这三千实在是让她觉得难以接受,而且到现在为止也就是睡觉不安稳罢了,也没遇到过什么让自己受到伤害的事情啊。
她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实在是不值得花三千块这么多。不过她也不好直接说出口只能故作为难的说:“这个事情,我想我还是要考虑一下吧,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呵呵。”她干笑了两声,桌子下捏了喻洺一把示意他我们赶紧走,谁知道那个老婆子又说道:“或者这样吧,你来做我徒弟,这个事情我就帮你解决了。不过要交学费的,看你是故人的子孙,学费就交个一万块就可以了。”
当时听到这话喻鸽简直觉得这种抢钱方式太神奇了!还当徒弟?难道说她身上让老婆子看到了什么神棍的特质想把她发展为接班人不成?还是说像那种微商发展下线的传销手段,专门来骗取这种所谓的学费?
喻鸽现在对这个坐在自己对面的老婆婆满满的不相信,刚才堆积起来的一点神秘感也荡然无存。喻洺昨天一夜没睡,如今坐在这里昏昏欲睡恐怕根本没听见她们两个刚才在谈什么。毕竟好像是喻洺的熟人,喻鸽不好撕破脸,只能僵笑着说:“我回去再看看吧。”说着一把拽起喻洺就准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