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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水氏难产

“咔嚓”当第一声惊雷响起的时候水氏的肚子就开始阵痛了,她艰难忍者痛,扶着腰颤抖着双腿一点一点的像床榻挪去。刚碰到床沿,水氏就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到了地上,汗水打湿了头发,与泪水相和。

她坐在地上一手死死拽住床沿的褥子,一手在肚子边上紧握成拳,紧闭着双眼,不住的抽泣、大喘气。怕自己捱不到相公回来就昏了了过去,水氏就咬破嘴唇,让血腥味刺激自己不要疼昏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风雨更甚,时不时还有雷鸣电闪,白滢村今天好像就要被滢水吞没了,连同村民往东福山逃难的叫喊声,招呼声,也被滢水吸了进去。、

水氏强打着精神撑起眼皮,见自己的夫君还没有回来,心中尽是绝望。腹中剧痛难忍,她再也忍不住疼大声的哭喊了起来。那种身体将要被撕裂的感觉,折磨的水氏痛不欲生。

她想喊救命,救救他的孩子!可是外面雨声太大,没有人能听见屋子里人的哭喊,何况水氏已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疼的说不出来了。

水夫子,一步一滑的往家奔去,拼尽了身上的所有力气与脚下的水路做抗争!娘子在家等着他,他们的孩子在等着他,他一定要赶快回去,一定要,一定要!

忽然,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他心口一疼,一个不稳跌倒在地,滢水漫过他跌坐在地的腰身,他突然大哭起来,全无夫子形象,仰头向天大喊:“天呐!求求你别在下啦!我的夫人呐!我的孩子呀~~!”

道姑一直跟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痛苦无助如孩童的样子,道姑心里也很是不忍。于是对着毫无办法的水夫子说道:“你想救你的夫人和孩子吗?”

水夫子还沉浸在自己打悲伤之中,道姑的这句话就像是救命的稻草,夫子回过神来停止了哭泣,黯淡无光的眼睛一下子变得精神异常,抓朱白衣道姑的衣角对着道姑就是一顿猛磕头,也顾不得脸上嘴里的泥水,带着哭腔恳求:“求仙姑救救我家娘子,救救我的孩子!我来时当牛做马也要结草衔环报答您!求求您了,求求您了!”说这话时也不住的磕着头。

道姑也不在意被他弄脏的衣服,只是语气郑重地说道:“好,你既求我救你妻,子。那就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水夫子点头如捣蒜:“好好,您说什么我都答应,就算要了我这条命去,我亦心甘!”

白衣道姑说:“好。”说罢,一挥衣袖就消失在了水夫子面前。

水夫子在原地呆愣了片刻,就迅速爬了起来,不知道刚才到底是真还是梦,当下就只有一个信念快回家!

水夫子快跋涉到家门的时候,雨突然停了下来。水夫子大喜,没了身上的“负重”,虽已是精疲力竭,但还是挂念家中妻儿连忙踉跄的快走了两步,走到门边竟是没力气推开那竹门,夫子焦急,摇晃着身子就倚在门上,摔进了屋内。

水夫子顾不得狼狈费力的撑起上半身,看到白衣道姑站在屋内,怀中抱了一个粉底儿红梅的小襁褓,夫人躺在床榻上,被褥跟着呼吸起伏着。水夫子激动地连滚带爬的到了白衣道姑的面前,跪地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哽咽着说道:“蒙仙姑救我妻儿性命,恩德如山,清明将何补报!”

水氏听到自己夫君的声音,转醒过来,道姑看到水氏醒转,便把孩子放回到水氏身边,对着水夫子说道:“你起来罢。”

说罢就站在那里,水夫子又跪了一会儿,见仙姑不说话变颤颤巍巍的从地上起来,看仙姑看着床榻上的母子二人,水夫子就像床榻边走去。

做到床榻边上,他深情地看了水氏一眼,眼中不禁流出泪水。水氏替他逝去泪水,自己也流出幸福的泪花。水夫子再看睡在夫人怀中孩子,仿佛有一层淡淡的水雾笼罩在孩子的小脸上,水夫子以为自己眼花,使劲儿闭上又睁开,哪还有什么水雾,现在自己眼前只有一张粉雕玉琢似的小脸儿,恬静的睡颜已现眉清目秀之姿,娇肤水嫩。

孩子玉雪可爱的样子竟让水夫子激动的胡言乱语起来:“这真是咱们的孩子?莫不是天上的仙童误投了人间?”

水氏被自己夫君的傻样逗乐了,微笑着说:“当真是仙女下凡了。”

水夫子一听是女儿,很是高兴:“好好,女儿好,像你一样温柔贤淑。”

一边小声说着一边想摸摸女儿的小脸,可是一瞧自己的狼狈样子,就又把手撤了回来,却还是忍不住又想拍拍女儿的小襁褓,又怕弄醒了她,手足无措的样子让水氏看了,心里好像有一阵暖流流过,脸上的微笑又甜蜜了几分。

白衣道姑看着一家和乐的温馨场面,也不忍打扰。可是``````

“贫尼有话要说。”道姑终于开口了。

“啊,让仙姑见笑了,呵呵,额对,仙姑请说。”水夫子忙站起身,傻笑两声掩饰刚刚自己的失态。

“你可还记得,在雨中的允诺。”仙姑面色郑重。

“是,清明不敢忘。仙姑有何要求,清明一定竭尽全力来报仙姑大恩!”说完这句,顺势就要跪下。

仙姑做了一个免礼的手势,对水夫子一家说道:“这个孩子先天不足,养到五岁就要把她送到鼎阳山,让她跟着容无仙人学艺。如若不然你们与这孩子都难有善果。”

水夫子与水氏听到这里都是一愣,水氏忙看了怀中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又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水夫子,怎么也不能相信仙姑说的话。

水夫子当即跪下道:“仙姑!求仙姑救救我们的孩子!求仙姑救救我们一家!仙姑,仙姑!”说完就对着白衣道姑磕头,磕的额头出血也不曾停下。水氏啜泣着,抱紧怀中的孩子,用她的脸去贴孩子的小脸儿,让人看得心疼。

白衣道姑却视而不见,拿出一传水晶铃铛放在孩子的襁褓上,水晶铃铛一碰到孩子身上就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然后对水夫子说道:“我与这孩子有缘,这串水晶铃铛就留给孩子做护身之用。不过要想这孩子能平安长大,还是要送到鼎阳山去拜师。”白衣道姑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了屋子里。

水夫子一边急急唤到:“仙姑,仙姑!”一边发疯似的在屋子里跌跌撞撞的找着什么,都跑到屋外去了,院子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水夫子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双手抱住头,怕夫人听见默默的流着眼泪。水氏与水夫子早已心意相通,抱着孩子任泪水在眼眶里决堤,咬着嘴唇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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