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声做了个梦。
梦里她还是七八岁光景,面前站着个可爱的男孩子。
还是孩童的稚嫩声音,“声声,我长大以后一定会娶你的,你长得这么好看。”
即使是个孩子,眉眼也像极了记忆里的祁晨。
这也是,喜欢他开始的梦魇。
她在柔软的床上醒来,身边已经空落落的,身上还是那件干净的衬衫,从上往下看都可以清晰的看见黑色的底色。自己睡的这么里面,看来不是一个人睡的了。
温幼声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上的花纹,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眼睛漫起涩意,喉咙也干干的。爷爷的医药费,温氏的现状,和与祁晨离婚的违约金。真是铺天盖地的大麻烦啊。
可她是温幼声啊,比任何人都要坚强独立的温幼声,只有她不想做的,没有做不到的。
如今她却只能靠着一个男人,而且是陌生的男人。
呵,真是嘲讽。
床边放着一套衣服,白色的衬衫料子很薄,穿上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黑色蕾丝,后背开了个口子,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百褶裙,长度能盖住脚踝,只是还是有些微微透视。视线一顿,换上。原来他喜欢性感的?
她翻身下床,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昨晚睡的居然还不错。穿着拖鞋拖沓地走到桌前,美眸突然看到桌子上有一张白纸,纸上写着几个钢笔字,字迹刚劲飘逸。使她自然而然地联想到那个矜贵的男人。
纸上写着,醒了打电话。
连主谓宾都不齐的句子十分明显的表露出男人惜字如金的性格。
温幼声走到沙发前,拿起自己的包,修长骨干的手在包里翻找着。因为低头的动作,她浓密的卷发垂落,神色平静而寡淡。
她掏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走去卫生间。
电话打出去了。
“喂,忙吗。”女人迷人的嗓音淡淡的响起,落在他的耳里。
陆辞生抬眼扫了一圈会议室里各层高管严肃的表情,“不忙。”
在座的人都有些尴尬,一般来说陆辞生是不会在开会的时候把手机的音量调开的,今天不但调开了,还反常地接了电话,真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陆辞生起身迈开长腿,不看神色各异的众人,推开门走出去。
“所以现在我要怎么做?”他继续听着电话里的女人的声音,修长的指尖摩挲着手机外壳。
“上班。”他薄唇微启,从唇齿中吐出两个不冷不淡的字。
那头的温幼声只觉得这话模棱两可,也不说她到底是去哪里上班。她打开水龙头,刚想问,陆辞生已经开口,“我的秘书,给你二十分钟。”
她还想说什么,电话里已经传来一阵忙音。
这男人做事还真是果断。
而陆辞生挂了电话后唇角不易察觉的微微勾起。
温幼声在洗漱台前飞快的洗脸刷牙,她想着既然是做陆辞生的秘书,多多少少气场还是得足的,手上动作迅速的画了个妆,豆沙色的唇色更显得女人冷艳动人。
抬手看了看表,她只剩十分钟吃早饭和到陆氏了。算了,早饭不吃她也习惯了。
女人推开房间的门,高跟鞋落地,步子快又稳,一边走一边看表,冷淡的脸是惊人的美丽,在出酒店的途中几乎是让路人都停下来看她。
温幼声可没时间管这些,她现在几乎等同于被包养的状态,陆辞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她开车到陆氏那幢高耸的玻璃建筑物前,“喂,我到了。”
“你迟到了,跟前台说你是秘书,她会带你上来。”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悦而低沉。
然后电话又被挂断了。
温幼声视线在手机屏幕陆辞生三个大字上停顿了几秒,拿起包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