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声的步子有些踉跄,红肿的脚踝已经不成样子,她在路边慢慢的走着,手扶着一根根路灯杆子。
她停下来,轻轻的褪去脚上的高跟鞋,光着白皙的脚站在地上,第一次对这个熟悉的城市感到陌生,漂亮的眼睛慢慢的黯淡了,脚上传来的痛觉让她终于无法再坚持下去。
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
最好不要有人来救我。
她想。
可她也不会知道,在她失去知觉之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女人真是麻烦。”听起来不耐烦的话语里却藏着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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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幼声醒来的时候自己是在一张大床上,身上穿的是睡袍,枕边放着一叠干净的衣服。
她用手撑着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要不是她一直记得失去意识之前的事,还以为自己是喝断片什么都不记得了。
冷静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房间,每一处摆设都低调奢华,地上的白色拖鞋简洁明了的说明这是个高端酒店的房间。
只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可不觉得一个崴了脚的女人还能在睡梦中开个房间。
温幼声抬手揉了揉蓬松的秀发,随意的撩到耳后。刚想动一动身子,脚上就传来钻心的疼,她掀开被子,原本雪白的脚踝现在已经是紫了一大片,而主要受伤的那块地方已经肿的很厉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红花油的味道。
她皱眉,好看的眉眼越发的起疑,昨晚上到底是谁帮了她?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她摸索着去接,“喂?”
“我在一个不知道什么的酒店,哦我去看看。”
她下床,抬起一条腿单脚跳到门口,看了看门牌,又看了看厕所里一次性牙刷包装上的字。
“豪庭,2307。”
“什么?豪庭??你没事住那去干什么,温幼声你脑子有毛病吧..”电话那头的声音一下子聒噪了起来,她果断的把手机拿远了点。
温幼声索性开始洗漱,一边懒懒的回她,“要是是我自己来的我还能不知道这是哪?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去?”
“祁晨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在我家,我机智的解决了这件事,你怎么就受伤了呀,哎哟我的姑奶奶,总之你站在那里别动,你等着我这就赶过来接你。”电话那头的米沥的话像水龙头开了闸,唠唠又叨叨。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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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这件事以后温幼声干脆无视了祁晨的存在,偌大的别墅有生气的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
在事情过去三个月以后,更糟的事情终于是发生了。
这大概是温幼声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日子。
她面容严肃的坐在会议室的首位,面色很是难看,在座的人都面如菜色。
“怎么回事?怎么会内部亏空?”她狠狠的把文件夹拍在桌上,冷冷的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温氏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你们知道吗?!”她的语气越来越冷漠沉重。
这时候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温幼声把手机拿出来看也不看就按掉了电话。
“这样下去,每一个人都要完蛋。”凌厉的目光好像是冰棱一样,没有人敢抬头看她。
这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又按掉。
“米副总呢?他..”她的目光落在边上空着的座位上,又被突然想起的铃声打断了。
“喂,我在开..”
“你说什么?”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抽抽噎噎的,她说。
“姐,爷爷和米叔叔出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