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天来的比较晚,五月的天,依然透着秋天的凉风。4月30日早上八点,天微微亮,天色灰暗,于苒一个人背着背包来到校门口,迎面而来的是同样背着背包的于烯和米原、夏木。
他们一起走到校门口对面的马路边等车,过了一会儿,一辆通往S市的绿色大巴停在他们的面前。
一个男售票员走下来,用S市的家乡话问米原:“是你订的位吗?”
“是。”米原说。
确认之后,他们一起带着于苒上车。上车后,夏木和米原自觉地坐在了一起,留下于烯和于苒一起坐,两个人略显尴尬。这时,车门口又上来了两个女生,一个是许雯絮,一个是她的朋友,许雯絮看了看于苒和于烯,带着她的朋友坐到了大巴最前面的位置,在于苒的右手边往前的三个位置,刚好侧过头就能看到于苒和于烯的一举一动。
米原看见许雯絮的出现,走过来小声问于烯:“她为什么会和我们坐同一辆车?”
于烯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做错事了,淡定地说:“她问我,我告诉她的。”
米原无奈地对于烯说:“你脑子有病吧?”
也许只有于烯不明白他这样做,将会导致两个女人尴尬,让两个女人受伤。
因为许雯絮的出现,于苒和于烯坐在一起显得更加尴尬,没有聊天,也没有像以前在公车上那样相偎在一起,就安静地闭着眼睛靠着座椅。仿佛两个陌生人一般。
尴尬的局面在大巴开到一半的时候,被许雯絮打破。就在于苒和于烯都纷纷入睡的时候,突然嘭的一声响把于烯和于苒吵醒,于苒看见一排酸奶被许雯絮狠狠地摔在于烯身上。于苒狠狠地瞪了许雯絮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从未有过的愤怒,她再也没办法忍受这个女人的无理取闹,心疼地摸了摸于烯被砸中的地方,“没事吧,疼不疼啊?”
无数个骂人的句子在于苒的心里飘过:“什么人啊,有没有智商啊,那么重的东西那么用力扔过来,扔到头怎么办?如果是关心,就不能好好地递过来吗?”
于烯拿开于苒的手,“没关系!”说完,轻轻举起酸奶,示意许雯絮接住,他不需要。
许雯絮从扔过来的那刻起,一直看着于苒和于烯,看到于苒的眼神和心疼于烯的举动,看得出来许雯絮为自己的鲁莽也满是愧疚。
之后,三人继续恢复沉默。
大巴开了六个小时,终于到达S市,米原不断吩咐于烯夏木、于苒赶紧离开,于苒明白,米原是不想让许雯絮跟上。
不料,许雯絮依然是追上了,她一直扯着于烯的背包,试图挑逗于烯,不料却被她自己的行李箱绊倒在地,这时,米原刚好叫到了一辆的是,拉上大家,赶紧往的是上走,示意要把许雯絮扔下,于烯不好意思地跟着一起离开。
上了的是,米原坐在前座,开心地说:“那女人就是活该,谁让她要撩,回去的时候不许告诉她。”
于苒和于烯都没有说话,夏木笑了笑。
打车到码头,船还未到岸,他们四人买完票在岸边等候,许雯絮也已经赶到。这次许雯絮不敢再走过来,但是眼睛却无时无刻在观察这于苒和于烯。
对于许雯絮,于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些事情应该是于烯自己去解决。
大船终于到岸,大家纷纷排队上船,船略旧,是古老型的两层载客大船,于烯独自选择留在了一楼,于苒跟着夏木和米原上了二楼,不习惯坐船的于苒在船中间很快就晕船了,米原带着于苒走到船的走廊,一阵阵海风迎面而来,于苒感到神清气爽,看着那蓝绿色的海水,于苒拿起相机不断拍照,望着波澜壮观的大海,于苒感觉到,她像爱上于烯一样爱上了这片美丽的海岛。
米原在一旁陪着于苒,笑嘻嘻地问于苒:“想嫁到这吗?”
于苒转了转身,也笑了笑:“没人娶啊!”
米原叹了一口气:“哎,于烯那个臭小子。你开口啊!“
于苒大笑:”我开口?说于烯你娶我吧?“
米原继续露出他那奸奸的笑容,:”想嫁就说啊!“
”别闹。“
”准备去哪里实习?“
”回家吧!“
”不来S市啦?“
”这里无亲无故,离家又远。“
”要是于烯让你来呢?“
”你觉得他会吗?“
”不会。“
”那就是咯。我们没结果的。“
在两人愉快地聊天中,船不知不觉已靠岸。
下船后,米原坐上了另外一个镇上的车,夏木和于烯于苒坐一辆车,于苒被沿途的风景深深的吸引,清澈见底的海水,洁净的岩石,这个小岛无处不吸引于苒的目光。
车子来到于烯和夏木住的村子,这里和其它的农村不一样,干净整洁,安静,房屋整齐而古老,充满着一种安逸的古老气息,还随处可闻到海的味道。
由于于烯家只有他一个男生和妈妈在家,所以于苒只能暂住夏木家里。
于苒跟随夏木来到他家,走到夏木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他家门口那一片沙滩和大海,欣喜若狂,”哇塞,夏木,你家简直就是别墅区啊!“
夏木家是自己家建的房子,一共有四层,房子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种了一棵大树。出了门口有石凳和石桌,晚上可以坐在那看星星,冬天可以在沙滩上烧烤。
从小就憧憬大海的于苒,看到这些,深深被吸引。
夏木带着于苒走进家门,夏木的爸爸妈妈和弟弟热情地迎接。
刚进门,于苒就被带到了餐桌,满桌子都是海鲜,立刻勾起了于苒的食欲。
晚餐中,夏木的爸爸妈妈用那不标准的普通话不断地让于苒吃饭,于苒觉得这里的人是那么的热情易亲近,对客人是那么地体贴周到。
晚餐过后,于苒主动提出要帮忙洗碗,被夏木的妈妈拒绝,客气地带于苒上楼洗澡。
洗完澡,夏木和于苒在沙滩上散步,夏木打电话让于烯过来,三个人一边听着沙滩上树上的小鸟叫,一边坐在围栏上聊天,听着晚上的海浪声,感受未入夏的清凉。
晚上11点,到了宵夜时间,于烯和夏木开着摩托车载着于苒到小镇上吃肠粉,夏木开车,于烯坐在于苒的后面,于苒不敢触碰夏木,却能感受到于烯的身体和自己的接触,幸福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
次日早晨,天下起了大雨,所有的出行计划都被打乱,于烯从家里过来,和于苒一起躺在夏木的床上,三人一起玩手机。
下午,雨停了,太阳出来了,米原从他家里开摩托车来到了夏木家,四人一起出发岛上最漂亮的沙滩。
这次米原载着夏木,于烯自己开车载着于苒。
于苒第一次坐在于烯的车子尾座,脸上略显害羞。
去沙滩的路上,路上空无一人,到处都充满着清新的空气,三个男生开始赛车,不习惯坐快车的于苒,心里受到了惊吓,她伸出手,紧紧地抱着于烯。
于烯转过头,”喂,手别乱放。“
于苒小可爱地说:”谁让你开那么快。“
于烯没有再说话,于苒继续抱着于烯,把头贴在他的后背,感受于烯的心跳。
夏木和米原看着于苒和于烯的亲密举动,不禁开在后面偷笑。
他们到了一片名字”星月滩“的沙滩上,沙滩上人很多,海上有人在开快艇,沙滩上有人在骑马,还有很多在沙滩上堆沙,晒太阳的男男女女。
夏木带着大家往沙滩的尽头走去,一路走过去,沙滩上不断有小蟹冒出,夏木拿着木棍去挖:”我们小时候经常来这里抓蟹的,灌水小蟹就会出来了。“
听了夏木的话,于苒也拿着一根棍子在不断地挖坑,小蟹不断地冒出,两人的脚已经全是泥沙。
于烯和米原看到旁边的水沟的水全干了,两人跑下水沟去抓鱼,在那脏兮兮的水沟里,两人抓了十几条鱼,然后又把鱼放了。
在这些生活的小事中,于苒已经逐渐地和于烯的生活融在一起,感受他的过去,他的现在,却无法参与他的未来。
米原偷偷地把于烯于苒在一起的所有场景拍了下来,而那也成为于苒和于烯最后出镜的照片。
那两天,早上太阳公公总是喜欢和于苒作对,早上总是下一个早上的雨,浪费了一个星期的早晨。每天下午才开始他们的游玩。
雨后,夏木第一次带于苒来到于烯家,于烯家就在夏木家前面几条巷子里面。
于烯家和夏木家完全不一样,于烯家是古代传下来那种古老的两层房子,一进门是一个露天的院子,院子旁边是厨房和洗手间,院子正中间是客厅和饭厅,还有一个杂物房,随着楼梯上去阁楼,是于烯和家人们的房间。阁楼上还有一个小天台。小小的房子,却有暖暖的幸福。
夏木带着于苒走进房子,房子里面没有人,夏木便带于苒上楼,于烯一个人坐在房间的电脑前玩电脑,于苒和夏木坐在旁边,看于烯玩游戏。突然,于烯的妈妈回来了,于烯妈妈看见于苒,用于苒听不懂的家乡话问于烯:”这是谁呀?“
于烯回答:”大学里面的同学。“
于烯妈妈用家乡话微笑着看着于苒,对她说:”留下来吃饭吧!“
于苒睁大眼睛,表示完全听不懂,尴尬地对着阿姨笑了笑。
于烯妈妈惊讶地问:”听不懂。“
于苒赶紧点头。
这时,于烯停止手上的游戏,转过头对于苒说:“我妈让你晚上留下来吃饭。”
于苒赶紧招手拒绝:“不了,我去夏木家吃就好。”
拒绝完,于苒的心里就后悔了,“我为嘛要拒绝,在于烯家和于烯一起吃饭不是挺好的吗?可是话已出。“于苒后悔的撇嘴。
第三天晚上,于烯和夏木决定带于苒到米原的镇上玩。
晚上,风很大,于苒穿着短裤裙,穿着短袖,坐在后座上直打哆嗦,于烯看着车,同样穿着短袖的他也冻的冰凉,于烯把手放到后面,牵着于苒的手,相互取暖,于苒紧紧地贴着于烯。夏木坐在于苒的后面,避免看他们恩爱,一路上拿出手机看小说。
他们来到镇上的一家家庭式娱乐馆,据米原所说,这是他的朋友,镇上的朋友都经常聚集到这里打麻将,唱K。
米原带于苒进到客厅唱K,两人开始对唱粤语歌曲,夏木和于烯到旁边的房间打麻将。
就在于苒和米原唱的尽兴之时,许雯絮又出现了。难道真的是缘分,还是这个小镇太小。许雯絮走进来,像主人一样,立刻开始点歌。于苒想起她那天的无理取闹,以及对她百般无奈,她一个人走到院子,一边逗小鸟,一边等于烯和夏木一起离开。
一个小时后,夏木发现了于苒一个人在院子里,叫上米原和于烯,很快地离开了那里,一起回到自家的村落吃炒冰,吃烧烤。
第二天下午,天气格外晴朗,夏木提议要带于苒出海抓鱼,于烯称自己已经玩腻了,不愿意参与。米原来到夏木家中,和于苒一起出发。
于苒穿上夏木妈妈的水鞋,米原和夏木拉着竹排,于苒坐在竹排上面,附和着水流,米原和夏木一起上了竹排,米原在前面撑,夏木在后面撑。于苒像个保护的小鸟安稳地坐在竹排中间,开始海上的各种自拍。
竹排撑到一轮绿色的大船下面,夏木告诉于苒,那是于烯爸爸的船,于烯爸爸带上几个帮忙打渔的工人常年出海捕鱼,基本每隔一两个月才会回家,现在刚好是停捕期,所以于烯爸爸都会在家。
于苒一边听着夏木讲关于于烯的一切,一边静静地研究这艘大船,深绿色的船身,扬起船帆,船很大,竹排撑了好一会才过去。竹排过去之后,于苒拿起相机和于烯家的大船拍照。
夏木把竹排停靠在海上的一个养殖区,养殖区上住了人,撒遍了网,有一根根竹子隔开,渔民在那里养鱼,旁边还有狗看守。不会游泳的于苒站上养殖区那不到50厘米观的竹子路,脚一直在发抖。
”要不我们先把她送到那边的小岛上,我们再来抓鱼吧,待会再去接她。“米原看出了于苒的害怕,向夏木提议。
”好。“夏木说。
夏木和米原再次撑起竹排,把于苒放在了一个荒落的小岛上,然后离去。于苒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小岛,小岛上有一艘破旧的船,于苒强压自己内心的恐惧,开始和船玩起自拍。
她拿起一根棍子,在沙滩上写字,|“田于苒爱夏于烯”,再去海边抓抓小鱼,就这样自娱自乐地等着夏木和米原回来接她。
半个小时后,米原和夏木抓了一桶鱼回来,有大龙虾,有石斑鱼,还有一些于苒不认识的海鲜,可谓是满载而归。
回去的途中,于苒的手机QQ信息突然响起。
”苒苒,我和我姐回来了,你今晚来我家吃饭吧!“QQ发来于烟的信息。
于苒看完信息,对夏木说:“于烟、于影回来了,让我晚上去他们家吃饭。”
“你确定,我们今晚的菜很丰富哦~”夏木诱惑于苒。
“可是人家让我去呢。”于苒开始纠结。
“去吧,干嘛不去,你那份给我带回家了,哈哈。”米原立刻打了海鲜的主意。
“好,我现在和夏木他们还在海上撑着竹排,晚上去哈。”于苒给于烟回了条信息。
“好的。”
晚上,夏木带于苒来到于烯家门口就离开了,于苒自己打开大门,这时,楼下一个女生看见于苒,开始欢呼的走下来:“你就是于苒吧,姐,于苒来了。”
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穿着修身连衣裙,留着齐刘海,身材苗条的于烟就出现在了于苒的面前,对于苒十分热情。
“来,苒苒,你先在客厅坐一会,我先去拜拜,我们这边就是无论谁回家,都得先到处拜拜的,我们信佛,告诉你,千万不要嫁我们这里,很惨的。”
于烟一边带于苒走进客厅,一边和于苒吐槽她们的习俗。
于苒自己坐在客厅,闻到了饭香味,她走到厨房,看见一个很瘦,穿着紧身T,超短裤,化着妆的长发美女在厨房门口斩着烧鸭。
于苒觉得这大概就是于影,她走过去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了,这个是我刚买回来的烧卖,弄好就能开饭了,你坐着吧!“于烟客气地对于苒说。
”你会做饭呀?“这时,于烯的妈妈走了过来。
”会一点。“于苒害羞地笑了笑。
”真好,我这些儿女啊,都是不会干活的。“
”妈,我不是正在做吗?“于影向她妈妈抱怨。
于烯妈妈对着于影笑了笑,”好啦,吃饭吧!“
“苒苒,我们过来,吃饭。”于烟拜完老爷,过来拉于苒的手走进饭厅。
于烯妈妈和于影也一起端菜走了过来,于烯爸爸也刚好从外面回来。
于烯爸爸又高又瘦,是一个身材很赞的帅哥,于烯的妈妈略为有点小胖,但是依然无法遮盖住她身上的气质,优雅漂亮,虽然是在农村的小镇,但是和于苒的妈妈相比,毫无逊色。
“于烯还不下来吃饭?”于烯爸爸走进饭厅,对着于烯妈妈问于烯。
“别管他,那个小少爷,让他玩游戏就好了。”于烯妈妈一边盛汤,一边说。
“我上去叫吧!”于苒小声地说道。
说完,于苒就往楼上跑。
房间里的于烯正在玩游戏,于苒拍了一下于烯肩膀:“吃饭啦!就差你啦!”
“你先吃吧,我一会下来。”于烯一边按着键盘一边回答。
于苒无奈地走下了楼。
“是吧,都说叫不动他的,你吃饭吧,别理他。”于影看见于苒一个人走下楼,立刻拉开椅子让于苒坐下。
“对,你吃饭,别理他。”于烯妈妈给于苒递来一碗汤。
就在这时,于烯就来到了饭厅。于苒看见于烯,欣慰地笑了。
于苒端过那碗因为红枣过多而煮的红黄色的汤,她尝了一口,心里默念了一下:”好甜。“
于苒本不是很喜欢吃太甜的东西,但出于礼貌,她还是微笑着说:”这汤好好喝。“
“你叫什么名字呀?”于烯的爸爸微笑着问于苒。
“叔叔,我叫田于苒。”
“这么巧,中间也有于字呀,和我们家有缘呀!”
“对啊,感觉像一家人。”于烯妈妈也在一旁跟着说。
”我和你说,我们家的生肖很好玩,牛爸,虎妈,马大姐,猴哥,鸡小妹,是不是很逗呢?“于影开心地向于苒介绍。
”好逗呀!“
”这个大闸蟹给你,平常这个都是我哥霸占的,今天给你,不给他吃。“在大家聊得开心的时候,于烟给于苒夹了一个大闸蟹。
”谢谢,那你哥恨我怎么办?“于苒幸福地笑着看着于烯。
”放心吃,吃肥你。“于烯一边吃饭一边表现出”无所谓,你吃吧“的样子。
看到于烯的样子,于苒不禁在心里偷笑。
晚饭就在大家有说有笑的谈话中度过,不知不觉,大家都吃饱了,只剩不太会吃大闸蟹的于苒吃到最后,于影在一旁陪着于苒,和于苒说他们的家常事,还有于烯小时候的故事。
”于烯啊,是我们家老二,从小我们就宠他,但是以前他也不是这么懒的,我们会按一三五来洗碗,现在啊,什么都不干....“
于苒一边吃,一边幸福地听着,她觉得,只要听着于烯的故事,就能感受到于烯的从前,可以更加地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