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普通的人,普通的开场,普通的对白。我身处广袤的世界,却又如此渺小。
也许是这个原因……
没人会质疑自己生活的世界的异常,但是我能感觉到,总有哪里怪怪的。
没人分辨得了渺小与伟大,每个人对生活都如此认真,机械的活下去,又不知道为何而活。不知何时起,人们都顺应规则活着。
我听说有群人和我有着类似的想法,他们聚在一起,用“黑山羊”这个称呼给自己命名。
我向父亲问着那些人的事情,但是我的爸爸告诉我:“别胡思乱想,那些小孩都是疯子。”
不知为何,他这么说反而让我有些渴望。不,“不知”的人并不是我,而是面对问题选择无视,盲目否定的父亲。
前几天,我听说那些想法另类的家伙和秩序者们冲突了,多数人们选择帮助秩序者,我认为原因是因为,接受秩序太久了,惰性使人无法改变。
如果你能理解上面这段话,一定会认为我即将要讲的故事很伟大吧……
事实上没有,我要讲的是一个自私的故事,我的……为了一个人的故事。”
……
白牙听到这里,看到眼前墙壁上中间突出的球形深处出现了一丝微光。
他把手伸向墙壁,那一点柔和的光顺着他的手透进了体内。
他感觉一切突然回归寂静,身边的声音、光芒、乃至整个世界……这一切,都在瞬间消失不见。
黑暗中,白牙闭上双眼,感知着刚才进入他身体的一点亮光。
他的意识缓缓接触向那一点深藏于脑海的光芒,从光中,他感受到了记忆。
另一个人的记忆。
……
记忆的开始,在一个教室中。
江映空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默默看着窗外,教室中的学生直直的坐着,每个人都维持着同样的姿势,认真或在发呆的学生都在形式上遵守着某些莫名其妙的规矩。
上课铃声响起,一个戴着眼镜,弓着身的中年人拿着一米长的木尺进入教室。他机械的牵动脸上的肌肉带动着嘴巴张开,又合上,用冷淡的声调开始了这堂课。
“上课之前,要给同学们介绍一下新同学。”
江映空看向门口,心中轻浮的想着:会不会是个漂亮女生呢?
想着想着他咧嘴一笑,摇了摇头,心中暗地里鄙视自己了一下。
门外,一个银发少女面无表情的进来。江映空闭上了眼,将头撇向了窗外,一副“又是这样”的表情。
“我叫银雨月,和我亲切的人都叫我雨月,但是你们都不准叫我雨月,我也不打算和各位好好相处……嗯,就这样。”
江映空心惊胆战的再次看向讲台前的少女,心中对于这尴尬而不失霸气的开场感到极度的震惊,如果他知道那个词一定会在心头狂喊“卧槽”!
“……好了这位新同学,现在请你就坐,你的位置在靠窗那列倒数第二个。”
老师对于她的介绍没有展开的发表意见,而是直接得上课。
银雨月飞快的走到自己的位子,江映空发现这位与众不同的同学恰巧坐在自己身后。
男同学们都偷偷看着这个很出格的银发女生,目光中不是对一个异类应有的仇视,而是另一种蠢蠢欲动的东西。
江映空心中嗤笑一声。
相貌决定了待遇啊……
“好了同学们,把书翻开,今天我们要讲……”
在老师钟摆般的吐字声中,江映空看向了窗外灰暗的天空……
放学后,江映空一个人吊儿郎当地走向了校门,边上的人中规中矩的并排走着,用尽量平和的声音说着有趣的事,而且越接近校门口越小声,最后终于离开了校门,不少同学收起笑容,默默地各自回到了家人开来的车。
江映空站在校门的一边望着这一幕默不作声的僵立在那里。
他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记着:我经常庆幸自己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童年,这让我有了与众不同的性格,他们的人生仿佛被定下了轨迹,注定的工序压缩着他们人生的道路,仿佛流水线上待宰的羔羊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罐头。
“这比喻的方式还真是特立独行啊。”身传来了揶揄的声音,毫无防备之下江映空被吓得惊叫了声,把双手高举过了头顶,情况突然他手里的手机飞了出去。
“你是娘炮吗?叫的这么受……算了你这种家伙应该听不懂我说话吧。”银雨月高昂着头高高在上的微闭着眼睛,却没注意到黑影笼罩了他。
“呃哦哦哦哦哦……区区下人你还想动手不成?!”
江映空掐着她的脖子摇着:“混蛋!我的手机!手机!”
“诶?”银雨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正常人吗?”
“哼……”江映空低下了头,沉默了会,然后手上摇的更剧烈了:“你质疑的语气是为什么啊!我是个正常人到底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啊?!你丫看不出来吗?!”
“唔呃呃……可恶!你有完没完!”
“砰!”
……
江映空耸拉着脑袋往家的方向走着,额头有一片红色的印记,那是让手刀劈出来的。银雨月双手抱怀跟在他的身后,一副大姐头的派头。
不得不说很巧,他们回家的方向居然完全一致。往常很少会有同一个学校的人和他一道走这么长的路,光是看到一样的校服他都会高兴一下,可是今天给他跟了这么个漂亮的银发美少女却感觉浑身不自在。
冬天即将到来,她仿佛将要来临的女王,还未亲临,却已将她的寒气弥漫在整个城市,边上的湖泊上飘着几片泛黄的杏叶,道路上也被树上飘下的树叶裹得严严实实。
两人沉默着走在路上,江映空满脑子“尴尬”两字,想走快一点自己回家,可是好像有更加尴尬。他想着要不要找个话题随便聊聊,等回到家就解放了,可是他刚张嘴,银雨月就先开口了。
“刚才……你写的那个是日记吗?”她似乎也觉得尴尬。
“呃……那个啊,”江映空不自然的把目光看向边上的湖泊,水面倒映不出这灰暗的天空:“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哈?”银雨月抬头瞪着他,眼珠抬到看不到的地步,这让江映空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是重要的隐私哦。”
又一阵长久的沉默以后,他双手竖着摊在胸前,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好吧,那其实算是日记。”
“‘算是’啊。”她眯起了眼睛。
“等等,那是什么?”江映空突然指着到路边上,草丛中放着个箱子,里面有毛绒绒的东西在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