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恩把她扔下去以后，立刻把白牙也扔了下去。
白牙向着谭婧窈伸着手，脸色绝望的大叫着，却不能让他先坠落下来去保护她。
谭婧窈睁着眼睛看着他，时间好像由此变慢。
谭婧窈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害怕。
他的那种超能力不能用了吗？
“哈哈……”
白牙怔住了，他听到了谭姐好像……在笑？
笑得如此得意，却又如此疲惫。
谭婧窈心中默默说道：‘这次，老大会保护你的。’
她把手卧在了胸前的四叶草形状的吊坠上，仿佛星星的光彩从吊坠里散发出来，柔柔的贴近了白牙，白牙轻飘飘的坠落到地上。
贝恩望着深渊底下毫发无伤的白牙，和边上满身是血，分辨不清相貌的尸骨，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仿佛有着惋惜的说道：“看看她的样子，是哥谭市！那个罪恶的城市！它辜负了你们！”
说完他转身走向了一辆越野车，目光中满是冰冷的杀意。
“我会去毁掉那座罪恶之城，你就在这座深渊底下看好吧。”他坐上了越野，闭着眼睛，心里默默念道，“这个世界的净化。”
……
白牙趴在深渊底下，他双手撑着地，却无法把自己扶起来。
然后，他看到了不远处冰冷，却熟悉的……尸体。
“啊！”他无意义地嘶吼了一声，却又什么都做不到，慢慢的向着那里匍匐前进。
“居然这么狼狈吗？”耳边，有一个熟悉的人的声音。
白牙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他瞪着撕裂的眼角，朝着身边轻声的叫唤着，却连一个完整的字都喊不出来。
“别指望了，我现在只能和你说话，我什么都做不到。”
“啊……”白牙的目光黯淡了下去，他重新看向了尸体，一点一点的朝着哪里挪动着。
“唉……”耳边的声音叹了口气，“你这么喜欢她的话，我和那家伙商量一下，把她作为奖励送给你怎么样？”
白牙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尸体，好像看她活了过来，在朝着他笑，他爬动得越来越慢，耳边的说话声也模糊的变成了水声一样的东西。
终于，他在尸体前面彻底没有了力气，他伸着手，想要抓住女孩胸前的吊坠，手却在吊坠前停了下来。
他轰然倒地，盯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孩，然后沉沉睡去。
……
白牙看着自己的身体，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小男孩的样子。
此时他正坐在教室最靠窗的一个座位，他看着黑板上面的挂钟，时间是六点钟左右。
“喂！你也留的这么晚吗？”
呆滞中的白牙猛然惊醒，他看向窗外，一张有些熟悉的小脸扑腾着大眼睛打量着他。
“你不会说话吗？”眼前这个小女孩歪了歪头。
突然眼前一切被拉长，当实现恢复正常以后，他看到小女孩用小手抓住病床上的女人，那似乎是她的妈妈，眉宇间和她有着一种难言的相似感。
女孩用两只小手才堪堪抓住了母亲的一只手，她的妈妈递给她一个四叶草形状的吊坠，用虚弱的声音说着：“记得你那个笨蛋爸爸吗？谭家的每一个小孩都是不完整的，他们出生的时候都会被取走一点点灵魂，封印在必须终身佩戴的物品上面，不过这个东西可以保护你，它将会是你的第二条生命。”
说到这里，她闭上了眼睛，眼底映出一个人的背影：“说起来那样的傻瓜也会干点好事的啊。”
“难道说，这是给我……重头再来的机会吗？”白牙出神的望着面对母亲死去的身体呼唤着的女孩，然后画面一转，他变成了中学生的样子，他躲在窗户外面，望着房子里面的女孩。
里面，女孩正被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训斥着，她强忍着眼底盈满的眼泪，倔强的望着窗外。
然后是高中的样子，他看到街对面的她一只脚点着地，不停地转着头望着人群，边上的快餐店里面有一群和她差不多年纪的青年吃着东西聊着天，身上穿着和她一样的校服。突然他看到了白牙，高兴地朝他招了招手，然后蹦蹦跳跳的往马路这边跑过来。
这时，再次转变画面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于一艘船的船舱里，边上有一个人把全身都隐藏在兜帽和斗篷里，这个人手里拿着一个铁盒，他问道：“你确定吗？这件东西将会绑定你的灵魂，如果你控制不住，那么你的时间就会在瞬间流失殆尽。”
白牙控制不住自己，但是他的嘴巴却自己开口说道：“是的，我必须这么做。”
兜帽底下的人把手中的铁盒递过来：“也罢，不成功，便成仁。反正对我来说也可以测试一下这件东西的危险性。”
白牙伸手接过铁盒，然后将其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个针管。白牙抓起来后，直接就朝着手臂上的血管扎了下去。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他自己控制的，而是身体自己做着这些。
画面再次转动，他在一艘轮船甲板上，前面有一群身上穿着作战服的人举着枪械指着他，带头一个人示意其他人压低枪管，然后高声说道：“这位先生，我们是来自中国谭家的人，只要你交出一个叫做谭婧窈的中国女孩，我们立刻……”
他话还没有说完，白牙向空中伸出了一只手，然后掌心一握，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白牙上前抓起其中一人腰间的军刀，然后身体犹如疾影，从这些人面前一扫而过，然后他们的头颅顷刻间全部被削落下来。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看向了正中央仅剩下来的那个先前说话的人。
“告诉你的狗主人，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否则……”他转身走向船舱，同时一甩手，先前的刀子飞过，那人握枪的手在他的惨叫声中飞了起来。
最后，白牙看到了一个暗巷，背后有一个女孩正看着他。
……
当白牙再次睁开双眼时，他在一个深渊底下，边上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首。
“你的身体很虚弱。”边上有一个老人，手里抓着干碎的食物往他的嘴里喂着。
白牙把食物吐掉，然后想要翻身起来。
“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那个衣衫褴褛的邋遢老人坐在角落里，把食物递给白牙，让他自己进食。
“就在刚才，我对这个世界失去了牵挂。”白牙说着，看向了边上直播着哥谭市里面情况的电视机，然后他对着老人说道：“现在我要去毁掉它。”
“听他的吧。”路宇慵懒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淡淡的说着，“你也不能说你没有牵挂。”
“不能？嗬！”白牙对着一旁的空气说道：“我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我能牵挂谁了。”
“如果我告诉你，你帮助布鲁斯改变这个错误的世界，我们就奖励你一个谭婧窈，你说怎么样？”
“什么意思？”白牙的眼神变了，但他抑制着自己心底的希望。
“意思就是，将她复活，然后带到你的身边。”
“复活？”白牙的声音冷了下来，“怎么可能？”
“确实不太可能。”路宇如实说道。
“那还谈什么？”
“所以还要有条件啊。”
“条件？”
“带走她的吊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