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军方为了方便从内陆拉人去丁林莫斯山施工,就修了一条从县城通往土国最大空军基地的路。全程贯通后,贾定河二桥的第十号桥墩却无故塌陷消失,只余巨大的两侧桥梁耷拉下来。
事出蹊跷,军方多处找专家勘测原由,结果莫衷一是。他们就又重建了第十号桥墩,这次为防不测只打墩不架桥。几天之后,桥墩还是沉到河底,不见踪影。
科学不能解释之怪事,军方只得暂停工程,改而从一桥绕道,也即白小宇和张震曾行打劫的那座桥。
二桥就在十号桥墩那形成了大豁口,因为常有蛟龙出没,平时鲜有人敢去,军方就顾了一个胆大的当地人,在那里看场子。
在白小宇的人生字典里,根本没有决斗这个词,他是在了解张震的生活圈后提出的。但他没想到张震会另择时间地点进行决斗,白小宇一时冲动,竟然还答应了。
可既来之则安之,周六上午,他骑着自行车就单独来到第十号桥墩的北端。学校往东一公里朝南,再前行一公里即达。
一辆黑色的大越野车停在九号桥墩的桥面上,黑漆漆的太阳膜看不见车里有几个人。但白小宇估计,张震肯定叫了帮手。
两人赤手空拳,白小宇虽然力量大,却缺乏打架经验;张震身形大力量小,但他是个打架的老手。如此一来,二人较量了半个小时。最后,白小宇一脚把倒在地上的张震欲踢进河里。
幸好张震反应快,双手攀住了桥沿,身子在半空里晃悠。
这时,车里钻出一个人,大声叫道:“住手,再打老子就开枪了。”白小宇听的声音耳熟,待要回头看时,却见十号桥墩的河面不知何时起,已经浓雾滚滚,把两面耷拉下去的桥梁都笼罩的看不见。
并在浓雾里有“嗷嗷”的咆哮声,响天彻地,并隐约可见有条十多米长的黑影游动。
此时从车里又钻出两个人,但他们都被河面的怪物吸引了过去,就连持枪的那人也把枪头调对河面。
他们不停地嚷嚷着:“蛟龙,蛟龙,真的有蛟龙!”
白小宇回看一眼那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屠夫,他于是想起牢狱的艰辛。再看一看眼前的张震,新仇旧恨,恨之入骨。
张震看出了白小宇的杀意,不禁胆颤心惊。于是开口求道:“喂喂喂,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但白小宇无动于衷,挥起脚来,向着张震趴在桥面上的手指使劲跺下去,直到张震坠入河中。
白小宇走向自行车,这时张震请来的那三个帮手才发现事情不对。其中两人赶紧跑去桥头的民工房叫醒看场子的老周,问他找了根长绳,吊向河面。
从桥面到水面,将近五十米的落差。张震摔断了两根肋骨和一根腿骨,但他自幼在河边长大,水性极佳,他忍着巨痛浮出水面。
当绳子吊下来时,张震被水冲出了二十多米远,他不得不强忍着逆流而动,最终抓住绳子。
却说白小宇,他刚跨上自行车要走,有人一枪打烂他的车轮。白小宇险些栽倒在地,当他站稳身形后,回头一看,原来是屠夫。
“小子,长出息了,连人都敢杀了!”屠夫冷声道。
“你想怎么样?”
“我杀你还嫌脏了手,就等着张震收拾你!”屠夫端着枪,另外叫过来一个人,用绳子把白小宇五花大绑。
张震躺在车里,痛的满脑门大汗。他拒绝上医院,而是强撑起身体,合同屠夫把白小宇拖到桥沿。
一米乘零点八的栅栏板,织好了模板,还剩下十多米没有倒混凝土,他俩把白小宇塞进钢筋笼里绑实,然后让屠夫去备水泥和沙子。
屠夫从工棚里扛来几袋六百号的高强度水泥,喜的张震立即掏出二百块钱打赏。最后用又运来沙子,然后干着扮匀。
看场子的老周见这边的动静太大,就来过问情况,见他们要把白小宇活活倒进混凝土,他急忙阻止,并好言相劝。就连同来的老杨也帮忙说话,劝张震勿要害人性命。
哪知张震大怒,端起猎枪吼道:“老子被这王八蛋推进河里,摔的骨断筋折,你们眼瞎了吗,还为他求情?再多说,就别怪我枪子不长眼!”
张震一锹一锹把干料铲进模里,裹严白小宇。干面呛的白小宇死劲咳嗽,他拼命挣扎,把头上抬。
张震冷笑道:“王八蛋,我看不能让你死的太快!”于是他让屠夫重摆了一下绳子,把白小宇的头露在外面。“哼,等你死后,再把你的狗头砍下来,丢进河里喂王八。”
屠夫又到工棚里运来水,然后张震一瓢瓢往白小宇的头上淋下去。
六百号水泥可不是我们平时用的水泥,一般造桥和穿山工程时才用上。遇水即凝固,强度比整石块还结实。
一瓢水下去,白小宇就觉得身体被紧箍起来。他暗叫不好,可是又无力挣脱。最后,他想起五行金文。
生死一线,刻不容缓,白小宇闭上眼睛,暗育经文,并驱动身体运转,对抗外面压力。
地魄经,从英魄到天冲,身体所需的对抗能量呈几何倍增长。而五行经又是一个下分,五行金文所需的对抗能量,此时达到了顶峰。
白小宇必须小心对待,如若功败必被困死在这混凝土里。
他全身心运转,全然不顾外面世界的干扰。张震本打算看白小宇痛苦地煎熬,但他身上的伤太重,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就虚脱的几乎快要晕过去。
老杨则将他强行抱进车里,然后一干人同去了医院。这里只剩下老周,他急忙拿来锤子和钻子,砰砰当当想要撬开混凝土。虽然他知道是徒劳的,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死。
白小宇的头四十五度倾斜地露在外面,本来就难受,再经老周一折腾,难免心烦意乱,可这时绝不能乱。于是说道:“老周,别烦我,一边去!”
老周好心不得好报,气的够呛。扔掉锤钻,愤愤而去。
混凝土的膨胀力把白小宇挤的口鼻出血,肺里的气也越缩越少。他拼了命地运转金文,一遍一遍又一遍。
老周老远地看着,心头暗暗吃惊,“这都不死,确是个奇迹。”他本想报警,可又怕张震寻仇。
直到下午,老周想的死的结局还没有出现。反而白小宇的皮肤上开始闪现一层精光,充满灵气的光,越来越盛。同时,他的皮肤上脱落出许多杂物。
其实这是白小宇体内极少部分弦,变成自由的闭弦的结果。
又过去一个小时,那层精光越来越浓烈。白小宇的汗水如雨,里面渗着更多的蜕变出的杂质。
“水!水!水!”白小宇低着头连连喊道。
这般奇异光景,老周生平未见,他早忘了刚才的堵气,于是急忙端来一瓢水,给白小宇喝下。
一瓢水下肚后,白小宇一声低哮,身上的精光越来越盛,直到夺目。然后,他的头一上扬,脖子上的青筋暴涨,混凝土开始炸裂。
肺部一旦得到空间上的缓冲,白小宇不禁长吸一口气,然后大吼一声,体力迅速暴涨,混凝土急速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