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张婶说有个富商早年丧妻,现在再娶一个生孩子。”陈圆润一咧嘴,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那放光的双眼好似看到了许多钱财一般,“妈一看那么好的机会就替你答应了,你嫁过去就能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了!”
“……”向晴天抿唇,清澈的眸瞪着喋喋不休的陈圆润,心里微微颤抖,这女人怕是想钱想疯了吧,现在竟然想卖自己!
向晴天听懂了。
她眯了眯眼睛,打断了陈圆润,“我不嫁。”
“你不嫁?!”陈圆润瞪着向晴天,瞬间变脸了,连语调都变了,“由不得你,这件事我已经答应了,一会人就来接你走!”
“你这样做犯法的,我还未满18岁。”向晴天下意识的起身,退后了几步,远离陈圆润。
“哼,犯法,在这个家,我就是王法,死丫头你还敢威胁我,我告诉你,你今天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陈圆润双手叉腰,庞大的身躯将向晴天堵得死死的。
抵着墙面的向晴天只觉得一阵凉意从背脊传来,她的双眸瞪着陈圆润,心中划过一丝惧意,她原本以为,高考结束自己在这个家的噩梦就结束了,她自己打工挣大学学费,却不想,陈圆润正要丧心病狂的将她卖掉!
“你不就是想要这套房子吗,我给你!我现在就搬出去!”向晴天咬了咬唇,把心一横,虽说舍不得爸爸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但是面对陈圆润这夜以继日的算计自己,她真的受够了。
“这房子本来就该属于我,只要把你嫁到外地农村去,难道我还怕你这辈子回来跟我抢房子?!”一提起房子,陈圆润更加激动了,她步步紧逼向晴天,得意忘形之下便说漏嘴了。
原来什么富商都是骗向晴天的,陈圆润是想将她卖到偏僻农村,这样她不但能收到一笔不菲的现金,还能霸占这套房子。
见着陈圆润一脸无情,向晴天打心底里心灰意冷,自从爸爸去世之后,这个女人就没有给自己一天安生日子过,现在更可恶,对自己竟有那么歹毒的心思。
“好了,你别哭丧脸,晦气!”看着向晴天不闹腾了,陈圆润还以为这丫头开窍了,她挥了挥手,“我警告你,待在这哪儿都别想去!”
恶狠狠的警告之后,陈圆润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隔着一扇门,向晴天听到门外有铁链上锁的声音,她用力的咬着下唇,隐约透着一排血印。
这女人,想钱想疯了!
瘫坐在床上的向晴天喘着气,抬眼看了看自己住的这间阁楼,目光锁定在那半平米窗户上,她的瞳孔微微收紧,脸上露出一抹决绝。
哐当!
玻璃碎掉的声音在向晴天的房间里响起,坐在沙发上数着钞票的陈圆润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马打开了向晴天的房门。
破碎的玻璃渣掉了一地,陈圆润脸色大变,扯着嗓子就是一吼,“死丫头,你给我滚回来!”
从窗户逃跑的向晴天隐隐听到陈圆润的嘶吼,她吓得心脏砰砰直跳,脚下不敢慢一分,她觉得自己用尽了洪荒之力,却依旧不能停下,她不敢回头,只听到耳边的风呼呼扇过。
砰!
向晴天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双腿已经不听自己使唤,通宵未眠的她双眼渐渐模糊,隐约地,她撞上了一堵人墙,整个人好似被抽掉最后一丝力气一般,顺着人墙下滑,在倒地的一瞬,站立在她跟前的男人长臂一捞,将她揽进揽进怀里,向晴天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盛总……”捞着昏厥的向晴天站在车门外,陆勋的眼底掠过一抹同情,抬眸看着盛世焱。
“上车。”深邃的眸透着车窗从向晴天身上扫过,盛世焱不带情绪的声线响起。
看着向晴天这般模样,盛世焱眸光一凛,视线落定在她那被刮破的手臂上。
……
梦里,向晴天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好沉,在不住的往下坠落,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到一点光亮,忽然一束灯光打开,陈圆润的面庞跃入眼前,吓得向晴天惊醒,“啊!”
砰!
弹坐而起的向晴天听见一声闷响,脑袋传来一阵痛感,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她深吸了一口气,揉着吃疼的脑门,一睁开却看着一张泛着怒意的面庞正瞪着自己,而他的额头,似乎也有些红肿。
向晴天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看着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她先是一惊,随后闭了闭眼,碎碎念着,“我一定是在做梦,快醒醒快醒醒!”
坐在床边的盛世焱被这丫头莫名撞了一脑门,额头传来隐隐的痛感,他还未开口却看着向晴天跟中邪了似的碎碎念着,他忽然抿唇,饶有兴味的望着向晴天。
向晴天深吸了一口气,她微眯着眼,试探地睁开眼,视野里再次出现盛世焱的面庞,她惊得肩膀一颤,开口都结巴了,“你,你好!”
紧张的表情写满了向晴天的小脸,原本想问“你是谁”却不想一张口,结巴得愣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话说出口,向晴天顿时觉得糗大了,有些丢人。
“嗯。”看着向晴天的反应,盛世焱那张没有情绪变化的脸上好似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从鼻腔里发出一抹单音节来。
“额……我怎么会在这?”听见了盛世焱的回应,向晴天心中猛地一惊,她小声的问起。
“你晕倒了,我路过,把你捡回来了。”见着向晴天已经清醒了,盛世焱起身,简短的说了一句便起身出去了。
看着关上的房门,坐在床上的向晴天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眸打量着明亮宽敞的房间,脑海中回想起刚才男人说过的话,她嘴角微微一抽,自己是被他顺路捡来的?
啧,这叙述倒也生动形象。
胳膊传来隐隐的痛感,向晴天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逃跑时候被玻璃刮破的手臂,手臂已经上过红药水,她抿了抿唇,不由得心中一暖。
可是,这个男人到底是谁,难道是陈圆润把自己又卖给了别人?
想到此,向晴天又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一抹不安的情绪浮上心头。
向晴天已经陷入了陈圆润一心卖自己的死胡同里,以至于都没法用正常人的智商来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