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非先生醒来时,头痛欲裂,好似因为喝了太多白酒,当他醒来时环顾四周,只看到一片片血红色的树林在周围,空气中似乎有一股人血的气味,浓烈但又带着一些香甜的味道,林中有风,但也不大,只是偶尔吹散几片血红色的落叶,落叶的速度也很慢慢,在空中荡漾啊!荡漾啊!最后缓缓落到地上。
四非先生此刻躺在这诡异的血红色林中,突然间感觉身下好像压了个人,赶紧坐起来时,却发现身下什么也没,甚至连条毯子也没有。他伸出手指触地,却发现,这林中的土地表层好像人的肌肤一样,他一眼望去周围,就发现某些地方的土地表面有些粗糙,某些有些润滑,他抬头看了看天,天上是一轮红日;他又看了看周围的血红色大树,以及那或茂密或稀疏的树冠,由此他得出一个结论,这土地的质感应该是跟这红色的太阳投射到树冠上以后,遮漏的阳光洒在林地上的多少有关系,而此刻他身下的土地,感觉就像立春院姑娘的肌肤一样润滑。他摸了两下,手上似乎还沾了一些粉脂,十分舒服,禁不住就又多抹了两下。
一阵林间的腥风轻微的吹过他的身子,让他有些猛然一惊,他发现此刻他浑身是赤裸的,并且旁边有一面一人多高的试衣镜直直的立在他的旁边,镜面也正对着他,而他在看到那镜面的一刹那间,就赶紧站了起来,同时他看到了镜子中的那个他也是和他一样惊慌的站了起来。他为什么惊愕呢?也算见惯大风大浪的四非先生当然不会因为自己现在浑身赤裸而显得惊讶,只是因为镜子中的那个他跟他所熟悉的那个“他”以及“自己”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原来的身材微胖,身材不高,五官虽然深邃,但却也不是那么精致,腿也没有那么长,一身肌肉也没有那么紧,但他确定这是自己,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的那些信息还是跟以前一样迅速而深刻的传达到他的脑子里,血液与心脏的交流还是能那么身有体会。而对于眼前镜子中的自己,他的评价是五官英俊,身材挺拔,又酷又帅,如果穿上那么一身有些花色的衣服,可能还会有许多美男的感觉透出来。
四非先生这么想着,但是也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伤感,因为以前的“自己”,那个“他”,不知道去那了,那身材以及面貌虽然不及现在,但是也毕竟陪伴他的心脑闯荡江湖了许久。而就在这时候,他发现自己在伤感之余,脑中一些记忆似乎也在逐渐消失,他甚至能感觉出这种记忆消失的感觉,在他的脑海中,那些记忆如同流沙一般,缓慢而又快速的消失;而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某些新的记忆在补充他的大脑。这种感觉有些奇妙,但对于此刻的四非先生来说,纠结感更多,如果没有记忆,他还是自己吗?任四非?你还是你自己么?他轻声的问自己,禁不住这种纠结感,他痛苦地蹲下身去。
四非先生不知道,他不知道眼前的处境,他甚至因为自己身体和思想的巨变而忽视了,身体涌动的内力,比着以前已经是成倍的增长了。而在他捂着脑袋蹲下身子的时候,远处却有两个四个红衣女子在远处远远地观望着他。
她们远远地观望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他却都不知道,四个红衣女子看到他蹲下后,四个女人就稍稍停止了对他的观察,她们开始聊天起来,就聊关于现在四非先生的事情,身高最高,显得最有女人味的那个女的先开口说道:“经过我们姐妹的不断努力,盘古魂以及血魄肉芋已经开始在他的体内产生融合了,看来再过一段时日,我们新的代表就可以出关帮助我们赴会那和白骨桥的一甲子之约了。”其余三姐妹则立刻异口同声道:“这都是大姐教导有方!”
而被称为大姐的女人则是缓缓一笑道:“如果能在这次和白骨桥的约定之中我们赢了,应该就能拿到女蜗娘娘当初的遗骨了,到时候,于我们当然是大大的助益。”“哈哈哈…….”一连串的笑声回荡山谷。
四非先生当然没有觉擦到远处的这四个女子关于自己的一些谈论,他此时甚至无暇顾及自己耳朵传来的一些断续的女子诡异笑声。因为他的脑袋,在一部分记忆流逝以后,又涌进来了一些新的记忆,而这些记忆,由于不是自己的,并且都是十分惊险以及痛苦的记忆,接受起来十分疼痛,简直是头痛欲裂,恨不得自己再多出一个脑袋来,不,多出两个,甚至更多来或许好些。
曾经有一个酷爱极限挑战的人说过,人在极限的时候最痛苦的就是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区别,现在的四非先生就是如此,脑子中突然涌进了什么样的回忆啊!一个个记忆的片段如同树枝上熟透的苹果一样纷纷加速地落入他的脑子里:比如怎么现在的“自己”会在一个陌生的冰天雪地之中与一只巨大的白熊状怪物搏斗,说是白熊状怪物,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头上长着一只锋利且坚固的大角的白熊,并且这白熊的身上竟然不仅仅覆盖着羽毛,部分被“自己”损坏的地方竟然还裸露出厚厚的鳞片……,另外为什么他说是“陌生的冰天雪地”呢?因为他只是从这补充进来的记忆中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冰天雪地,地上堆满了各种各样巨大的,自己从未见过的动物的尸体,而记忆中的“他”只是单手握着一柄巨大的斧头,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头奇怪的白熊狠狠地砸去。
并且记忆中的“他”看起来远远比现在的他威武雄壮,但是四非先生依照自己现在的判断,这个“他”根本不是这白熊的对手,但为什么“他”还是要和这白熊搏斗呢?他脑中的记忆继续在流动补充着,突然间,和这白熊搏斗许久的“他”朝天大喝一声,头发炸起,肌肉也突然暴涨,手臂似乎都比以前要长了几公分,一斧子猛的至上而下地朝着面前的那头白熊劈去,这速度和力道跟“他”前面所发出的简直不能同日而语,然后就见巨大的白熊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哼,“扑”的一声倒在地上,脖颈处大量的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这本来就血色浓厚的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