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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机器

当时的狄川,自己都不抱希望了,然而,老天似乎喜欢和他开玩笑——一个让他现在脑子还转不过弯来的玩笑!

如果……

回忆到这里,狄川狠命拍了拍脑袋,如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是做梦而是确实存在的话,那只能用奇诡来形容,这个世界真的是充满神秘和未知。

话音刚落不久,光头神情凝重的突然对狄川说,或许有一个方法可以将他治好,只是没一定的把握。

“啥?”

处在半昏半醒状态中的狄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就算救活,可活着的意义何在?”狄川绝望的想到自己整天躺在病床上等死,那滋味真不如现在一刀两断,干净利落的痛快。

光头仿佛能明白他的心意,继续解释自己的意思。

救活,不是简单的救活,而是将他尽力恢复成一个正常人,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工作,最起码不是卧床不起的残废,当然,也仅仅是正常人状态,不可能原样不变。

狄川听明白了,只感觉恍如做梦,都撞成这样了,还能恢复的不像个残废?

这到底是什么鬼?

这个前一秒还是恶魔的存在,现在眨眼间变成了狄川的救世主,狄川看他的眼神一下子亲昵起来,仿佛催他别再啰嗦。

然而光头不知是有意无意,像是在做吃饭前的祷告,没完没了的说了一大堆话,当此时刻,狄川还有什么心思留神去听?

只隐约记得几个字眼,什么把他改成一个改造人之类的。

光头问他,如果不愿意这种手术,眨一次眼睛,代表拒绝,愿意的话多眨几次,代表接受。

狄川使出全身的力气,顿时眨了这一辈子最多次的眼睛,别说改造人,现在将他改成大怪胎他也乐意,最起码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呀。

不死哪里知道活着的美好,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也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等他们也有自己的这一天,就等着后悔不该玩命了。

于是,光头就拿出来一个像机器的东西,给他比划解释。

狄川半昏半醒,头昏脑涨,稀里糊涂的,听了个大概。

什么说他是个植物人,大脑没法操控身体,只能重新架构反射弧,这台机器就是新搭起来的桥梁,是反射弧的替代品,乱七八糟啰里啰嗦的,像是在做学术研讨会。

狄川又哪里听过这么前卫的东西,到后来光头继续让他眨眼表示接受,他就眨眼,因为失血过多,体力不支,神困体乏,终于也就慢慢昏过去了,后来的事就不记得了。

再后来,就是今早突然从噩梦中醒过来,发现阳光普照,确定不是阴曹地府。

梦里自己变成了一个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怪物,浑身滴答绿色恶臭味液体,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不过幸运的是这只是一场梦,脑海里游离的许多古怪念头很快都被现实击溃。

吐出一口浊气的狄川很快发现自己赤条条躺在家里面的破沙发上,脑海里瞬间又塞满了“发生了什么事”,记忆仿佛在什么地方模糊起来,努力去回忆全是空白,但是一停下思考又闪过模糊的画面,想的脑袋生疼也没弄出个头绪,反而头晕难受,狄川干脆置之不理,出于下意识的担心摸了摸小丁丁,不像是有人用过的痕迹,那么果睡就可能不是有人看中了自己完美无缺勾魂夺魄的胴体。

排除掉这种可能,狄川并不轻松的心情,因为猛然间发现了肚子上的插头,脑袋顿时又像是被铁锤砸了一下,感觉半天喘不过气来。

别的不说,最难理解的恐怕就是这种东西怎么会和身体合二为一,但这显然无法依靠猜测就能想明白,处于混沌状态的狄川急需一个解释,就在这时他发现身旁放了一个像是特地为了解决他此时困惑的东西,一个里面盛了一些东西微微鼓起的档案袋。

直觉告诉狄川,答案就在里面。

狄川像是久逢甘露似的打开档案袋,里面有本来就属于自己的那份寒假工资,在这关头倒也没心情数一数是否被人顺手牵羊,还有一份不明所以的病历,还有一张让他迫不及待要看的留言。

狄川怀揣着如饥似渴的心情,浏览了一遍,留言上说他的身体已经改造完毕,远比想象当中的还要成功,不过机器和身体有一个熟悉的过程,也就是磨合期,在此期间,身体会表现的有些僵硬,不如以前灵便,只需耐心慢慢适应,早晚会恢复。

留言上还说这台机器功能不少,内置大容量存储芯片,可以存储很多东西,至于操作方式也是傻瓜式,比操作普通电脑还要简单,甚至不需要鼠标键盘,只需要用意念操控。

留言上叮嘱,因为机器目前还不完善,一定要保证机器电量充足,一次充电,一般能连续使用十二个小时上下。

一旦没电了,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后果,甚至可能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危及生命,一定要万分小心谨慎。

末了,称这台机器的名字叫做“先锋者九十九号”,对方还叮嘱狄川,要特别注意,不要将这件事透露给第三者,阅后即焚,否则会有一定的麻烦。

放下留言,狄川久久不能平复也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当时情况危急,出于死亡的胁迫,选择了妥协,却哪里能够想到被改造成这幅模样?

自己和电饭煲还有什么差别吗现在?

现在到底是算人还是算机器人?

一连串的反问,惹得心情烦躁,顾不上春寒,冲了很长时间的凉水澡,冻得直打哆嗦,狄川方才回过神来。

盘腿坐在沙发上,狄川开始思忖今后该怎么办。

当前最紧急的要务不是检查自己是什么东西,而是要赶紧去趟学校,否则迟则生变,毕竟今天已经是十六号,开学都三天了。

狄川连假都没请,玩起了神秘失踪,估计班主任老师早就气疯了吧?

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噤,陡然间看到一旁的病历,狄川呆了一呆,感觉一切都像是早已经设计好的。

病历上写着自己的名字,病情肠胃炎,从开学一直住院到今天。

这个东西,就是搪塞学校的?

狄川动了偷懒的心思,然而想起班主任老师的面孔,很快便打消了明天再去的念头。

有些人,能不惹就不惹,比如班主任,教导主任,副校长,校长……

胡乱扒了几口饭,换上校服,背上书包,狄川急匆匆刚要出门,猛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住了脚步。

“我现在还剩多少电啊?”狄川嘟囔了一句,刚出门忽然想起来自己现在不太正常了。

留言上说没电挺危险的,千万别上着课,突然没电,一命呜呼了,自己可出不起这个名,也不想上未解之谜的杂志。

意念一动——电量。

大脑中竟然出现了一个虚拟的荧屏,神奇无比。

36%(3615/10000)

荧屏上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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