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不少人忍不住感觉非常古怪，感觉角色互换了似的，嫌浪费时间的明明该汤正阳这一方才是，现在台词反而落到了狄川嘴里，能不感觉奇怪吗？
到了这个时候，连汤正阳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和杜立伟斟酌了一下，选定了几页，然后在和狄川确认了一遍，两边都确认没有问题，狄川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微微紧张，还想要阻止自己的蒋心蓝，不待她说话，清朗声已经响了起来。
“我们每个人生在世界上都是孤独的……”
《月亮和六便士》是英国小说家威廉·萨摩赛特·毛姆创作的著名长篇小说，成书于1919年，小说带有非常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整本硬皮精装小说前半部分是原文没有翻译的，后半部分则是由翻译家精心翻译的中文版，蒋心蓝买来其实主要是用来练习英语，提高英语写作水平，后半部分的翻译部分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几乎一带而过，不过她记忆力颇为不俗，还是有点印象的，清楚狄川背的是哪一部分。
大致上应该没有背错，自己内心的推断，加上狄川滔滔不绝的口气，还有汤正阳紧紧的盯着小说，始终未曾喊暂停，让蒋心蓝心底如此推断。
“看你还能能耐多久？”汤正阳接过小说时，狠狠的瞪了狄川一眼，接下来就是拆穿狄川真面目的时候了，只要狄川背错一个字，砂锅大的拳头就会招呼到狄川的脸上去！
狄川刚背了一行，汤正阳心底里还狞笑着，“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慢慢的，狄川背完了一行、两行、三行、五行……
汤正阳有点犯傻了，不怎么这么想了，狄川背的很快，很少有停顿，那种口气，分明像是早就烂熟于心的感觉，跟刚才回答蒋心蓝提出的历史问题时没什么二致。
汤正阳和杜立伟互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杜立伟负责盯紧小说，而汤正阳则环视周围，排除掉有人给狄川提示的可能。
确实没人帮狄川，狄川甚至是在闭着眼睛背书，这基本排除了有人帮狄川的可能性。
就算是耳朵里塞着耳机，有人专门给狄川放录音，那也不可能，狄川的语速太快了，简直像是在条件反射的背诵，相信听着录音背诵，早就掌握不好节奏，乱作一团了。
汤正阳感觉到了不妙，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这一次换他盯紧小说，让杜立伟还有几个跟班的注意周围，防止有人暗中帮狄川，内心里还是不信会有这种事发生。
慢慢的，狄川背完了一页，汤正阳身体都有点发僵了，脑子里胡思乱想起来，手死死的捏着小说，眼睛瞪的大大的，汗水突然无端端的顺着脸颊往下流淌，要知道现在冬天过去还没多久，汤正阳却像是在烈日下灼晒一般，不可谓不稀奇。
狄川滔滔不绝，像背乘法口诀似的，将要背诵的小说倾泻而出，让人除了认真倾听接受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多余的想法。忽然之间，狄川的语气像是急刹车似的戛然而止，这种停顿，登时让心底已经崩紧了弦，随时都要崩溃的汤正阳猛然间一松。
“哈哈哈，狄川，背不出来了吧？”沉积在心中的重压，几乎让汤正阳喘不过气来，这个时候怎么能错过嘲讽的机会？
同学们看到汤正阳脸上汗水岑岑，脸色苍白，像是刚刚大病了一场还没有恢复气色的病人似的。
不料，狄川理也不理汤正阳的话，而是转头问身旁一个学霸级别的人物，问道：“童鞋，一个提手两个目还有很多笔画的一个字念啥？”
“你说的应该是……攫吧？”那位学霸哪里想到狄川会突然向他提出了一个如此古怪的问题，不过到底是见多识广，马上想到了狄川说的哪个汉字，语气不太确定的说道，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在空气中写了起来。
“啊呀，厉害，就是这个字。”狄川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滔滔不绝的背诵起来，“攫在手中，逼着你走上一条危险的、孤独的道路……”
这一个小插曲，谁也没有想到，汤正阳懵了，杜立伟懵了，蒋心蓝懵了，其他同学也都懵了。
但是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还是继续听这个浑身透着古怪的家伙背诵小说吧。
汤正阳做梦也想不到狄川背着背着是遇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字才停顿了一下，这个王八蛋到底是怎么把这些记下来的？
转眼间，两页都背完了，汤正阳急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集中精力，竖起耳朵，寻找一切可能出现的纰漏，但仿佛是上天故意和他作对似的，狄川到现在就是没出一点错。
其实不光汤正阳这几个人在找狄川的错，其他同学因为挤不过来，有的早就掏出手机从网上找到了电子书，站在一旁一边听一边对照了。
“你们看，毛姆的这本小说翻译过来的风格还是上个世纪那种典型的西方化的风格，读起来有点拗口，你们能想到狄川是怎么记下来的吗？”一些同学忍不住嘟囔开了，要说这事也太稀奇了，谁遇到也会忍不住在心底里猜忌。
“变态记法，我反正是想不到。”一位同学断然说道。
“你们忘了那句话了吗？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说不定这是上帝为狄川开的一扇窗。”
“这怎么可能？这窗开的也太大了吧？这得关闭多大的门才能换来这样的窗啊？上帝老爷爷，麻烦您老人家也关我一扇门。”一些同学开起玩笑来。
狄川丝毫不受影响，而一些人因为心中紧张，连呼吸都粗重起来，恰如朗诵者慷慨陈词时的背景音乐。
“……男人同女人的区别是：女人能够整天整夜谈恋爱，而男人却只能有时有晌儿地干这种事。”
狄川停了下来，到这里算是背完了，缓缓舒了口长气，一口气背这么多的东西，脸部肌肉都有点抽搐了。
其实汤正阳重新选的这几页，狄川是一点也没看，不过刚才汤正阳拿过来跟他确认页数的时候，也就不经意间都“记”了下来，实际上就是以某种形式，储存进了先锋者九十九号内，到了自己需要的时候，调动出来，在虚拟荧屏上就会显示出来小说的图片，自己呢只要浪费点口舌，照着念出来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