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是艾琳娜·肖顿和辛本克夫为代尽地主之谊,而款待布尔维奇与他的特别助理而设的。不轻不重,不急不缓。
“这里活像个动物园”陈嘉旻面含笑意,话出嘴里却是讥讽。
“女士,成如你所想。初来时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辛本克夫好脾气地回应着,“不过,等慢慢地你会发现它的独特之处的。”
奢侈而又浪费的饭后,是辛·本克夫好心地提议邀请布尔维奇和他的助理一同参观一下城堡环境。可惜行动尚未执行,维奇先生被好学的艾琳娜肖顿拉走了。被迫分开时,布尔维奇还向陈嘉旻投来寻求帮助的眼神,而陈嘉旻只能送去自求多福的眼神作为祝福的赠礼。
于是,最终只剩下斑驳树林里,陈嘉旻和辛本克夫渐渐缩小的身影。
陈嘉旻自然是不会浪费‘独处’的机会,哪怕会有蛛丝马迹的发现。
除了城堡里古朴奢华,甚至有些压抑的氛围之外。户外的空气,还是格外清新的。漫步林间,也是一种别致的享受。
圣特曼仅仅计算森林占地面积就有二十公顷,其中三分之二被圈了起来。沿途路过围栏,时不时地可以看到鸵鸟、野猪、鬣狗、大象……甚至是狼?!
错过的距离很近,陈嘉旻有些紧张与恐惧。对于犬类,她完全没有好感,哪怕是斯蒂芬辛此刻指着的一只萌物——幼小的狼。玻璃蓝的瞳孔,在阳光下闪烁着狡黠的光泽。
陈嘉旻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不愿再看第二眼。
烈日下的流淌而过的河水,呜咽成苍凉的提琴声。穿越林木间的鸟儿,凌乱了两人的视线。
明灭间,忽然就觉得疲倦。也许只是太过宁静,令人觉得窒息。也许是片刻袭上心头,不可名状的哀伤。又或许是想到多年以前也是这样的下午,俩个长发及肩的女孩,曾这样面带笑容的牵手穿过类似的林间,笑语嫣然。
此时,一个不在了……
而另一个,竟然和间接害死她的凶手在一起。哪怕没有欢乐,却也不应该这样存在。
思绪触及到不愿意的层面,抵触便不经意地产生。当一切别得索然无味,转身折离也就是情理之中。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匆忙地说了这么一句后,陈嘉旻便很没礼貌地迈着步子——按照前来的路线,准备返还。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陈嘉旻并没有这么快回到主堡,只愿意寻找了一片林荫遮蔽的草地。绿油油细细软软又极其茂密的草地,像是温暖大床,向疲惫的陈嘉旻招着手。
像是中了魔法一样,昏昏沉沉地她就走了过去。靠着一棵粗壮古朴却又光滑的老树,眼睛很沉很沉,竟像是睁不开一般。于是,也只能不受控制一般,缓缓合上。
然后,越陷越深,直到再也无法自拔。
陷入梦靥之前,陈嘉旻不由想:好累啊,今晚一定要早些睡了。
摇摇有些昏沉的脑袋,觉得很奇妙——短短的片刻歇息居然还会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