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君怔怔的看着紫晴,“你不怕我吗?”想起小的时候,服侍的人看到了他的眼睛,大喊了一句妖怪就倒了。就算是武功高到可以不受他眼睛影响的人,也都不敢长时间看着他的眼睛。
紫晴愣了愣,扑哧一笑,在这个世界可能没见过蓝色眼睛的人,但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可是见得多了,蓝色的,棕色的```后来有了美瞳,那就更加是什么颜色都有了。
“你会吃人吗?”紫晴俏皮地看着圣君,看着他又呆住了,笑了笑说,“你又不会吃人,又不是妖怪,我怕你干什么?”
要是他有心要她的命,她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既然没有威胁,那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啦。
沉默了一会,紫晴又说,“圣君,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这么妖孽的移动荷尔蒙,这夜黑风高的,是在惹纯情少女犯罪么?
圣君低头看了看自己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膀子,回头想拿长袍,才想起被盖在了紫晴的身上。
顺着圣君的目光,紫晴再一次把长袍扯紧,讪讪的说,“那个,圣君,要不您老先回房吧。反正悬灵殿也没人,不会被人看了去的。”重点是,你是男的,你不牺牲谁牺牲。
看着像背后有妖怪追一样逃离而去的圣君,紫晴偷偷地笑了笑,继续泡回湖里去。这次小心翼翼的只在湖边的浅水区呆着,虽然自己懂水性,但刚被吓得溺了一次水,心中不免有些顾虑。
小手轻碰自己的嘴唇,刚刚迷迷糊糊中,那冰凉的触感```小脸刷一下全红了,紫晴赶紧收拾了一下,飞快的逃回自己的屋里去。
“诺,你曾动过心吗?”紫晴靠在心海的桃花树下,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絮,似在问诺,又好似在问自己。
隔了好久,温润的声音才缓缓的回道:“动过。”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啊?”
“她开心的时候会跟着很开心,她难过的时候会跟着很难过,看不到的时候想念,见到的时候高兴。”
紫晴细细地琢磨着诺的话,在心里悄悄的跟自己的情况做了做对比。
”你动心了吗?”温润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苦涩。
“我动心了吗?”紫晴喃喃地重复了一下,忽然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胸腔里的心好像要跳出来似的,小脸蛋又是一片红粉。“我先走啦。拜拜”。逃似的从心海退了出来。
只是她不知在她走后,过了许久,心海里低喃了一句,“傻瓜,我在你的心海,我又怎能不知。”漫天的桃花飞絮,竟让人觉得有几分凄美。
自那晚见到圣君真容,到今日已经过去了三天,紫晴每天除了巩固御剑术,就是修炼自己的灵力。晚饭过后,紫晴一个人懒懒地坐在梨花树上,望着那圆圆的大月亮,怎么圣君还没回来啊。
诺大一个悬灵殿,一个人住实在有些恐怖。都不知道在自己没来之前,圣君是不是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那得多寂寞啊,难怪会养成那种冷若冰霜的性格。
一道雪白的身影打破了月夜的静谧,虽快如闪电,但紫晴知道,那是圣君回来了。
清幽的梨花香中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圣君受伤了,当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紫晴如猴子一般跳下树干,飞似的冲向圣君的主卧。
一时紧张,竟也忘了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圣君正准备脱下被鲜血染红了的长袍,听到紫晴进来,又把它穿了回去。“有事?”清冷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疲惫。
“有事,当然有事啦。你都流血了。”紫晴快步走到他身后,伸手想把衣服拉下来好看伤势。零星的血如妖冶的红梅盛开在白雪中,刺眼得令人心惊。心不自觉的抽痛着,连拉衣服的手都微微颤抖。
圣君沉默了一会,抓着领口的手微微收紧,神色淡漠且复杂,为她的关心欣喜,又怕被她看见自己那丑陋的躯体而心忧。
“放手啊,我对外伤很在行的。”紫晴见圣君迟迟不肯松手,深怕是不相信她的医术。
犹豫了一下,紧抓领口的手缓缓松开,紫晴小心翼翼的把那沾染了鲜血的衣袍慢慢地脱下来,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品一般,恐有半点损伤。
映入眼帘的道道伤口如利刃一般让紫晴的心狠狠地抽痛,她接过放在桌上的金创药,小心地处理着。
除了这些新的伤口,圣君洁白的后背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有些已经淡得微乎其微,有些仍旧深刻得让人忍不住想知道,在他的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紫晴上药的手无法控制的微微颤抖,眼前的这个男人虽在人前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在不为人知的背后,到底经历多少生死边缘才换来了今日的地位与尊严。
成功的背后,总是用努力汗水铺垫而来。而在这个胜者为王的世界,更多的是鲜血。
气氛沉重得让人有些难受,圣君轻咳了一声,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沉静,“你上药手法挺好。”
“嗯。”
“给过多少人上过药?”有些微酸的语气,把圣君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只给狼治过伤。”紫晴淡淡的回道,并没有留意前面那微酸的口吻。
又是一阵沉默,清冷的声音才缓缓响起:“你当本君是狼?”
紫晴微微一怔,脱口而出道,“不是不是,圣君不是狼。”忽而又像想起什么光荣的事一样,“不过我是非常优秀的兽医哦。”因为她能跟狼沟通,在兽医界,她可一直都是被人膜拜的对象。可说完才发觉,完蛋了,光自豪了,忘了自己在给傲娇圣君疗伤了。
某圣君神色有些微变,“你的意思是,你当本君是禽兽?”眼睛微眯地转过身来盯着紫晴看。一副你不解释清楚你就完蛋了的表情,看得紫晴心里发怵。
被这么一打断,原本尴尬的气氛竟看起来正常了不少。
“绝对没有。圣君大人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武功盖世,花见花开,人见人载。乃是最高级的动物,怎么会是禽兽呢。”
“说到底,也不是人。”看着紫晴发窘的样子,圣君心里直觉的好笑,但脸上依旧是千年不变的大冰脸。
”圣君是神,是神。“天啊,墨紫晴,你的节操呢。说好的原则呢,这么虚伪的话,居然也说得出口。
紫晴打着哈哈的看着圣君,大眼睛眨了眨把药瓶放在桌子上,“那个,我突然想起炉上还在煮东西,我,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圣君反应过来,像被鬼追似的,从圣君面前飞快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