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要来一根？”杰森特·李斜眼看着唐祁，脸上带着嘲弄的表情，“哦，不好意思，我忘了我没带烟。”
说完后，他将打火机放回了口袋中，双手重新放在桌面。
“坐好。”洛妤拍了拍站在她面前的唐祁的背，面朝杰森特·李说道：“你为什么要杀王斌一家？”
“洛小姐，你怎么尽说点我听不懂的话，麻烦你将德语好吗？再不济英语也行啊！”杰森特·李笑着，与洛妤对峙道。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看不出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
“我们还是不要绕圈子了，说一下案件吧。”洛妤首先开口，目光仍盯着杰森特·李的脸不动，“案发当天，你在哪？”
“在哪？在家啊，我还能去哪。我都已经退休了，政府不找我，我就只有在家晒太阳的命咯。”杰森特·李双手一摊，身体往后靠到椅子上。
“你和安德鲁认识几年了？”洛妤接着问道。
“不认识。”杰森特·李很干脆的回答。
“不认识？”洛妤挑了挑眉头，对坐在她旁边的唐祁使了个眼神。
唐祁知道，暗号来了。他利索地从公文包中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下了上方的按钮。
“嗞！”一声杂音后，传来吉莉娅的声音，“你认识杰森特·李吗？”
“不认识。”安德鲁很果断的否认。
“你确定？”吉莉娅问道。
“哼。”后者的答复，却只是一声冷哼。
“不好意思，把录音停一下。”吉莉娅不知在对谁说。
她的请求没有立马得到回应，而是在录音笔沉默了几秒钟后，才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可以。”
陌生男子的声音刚结束，这一段录音就到此为止了。
“哈？”杰森特·李见唐祁不再有动作，笑出了声，“这段录音……谢谢啊。”
唐祁听到他的话后，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才再次按下录音笔的按钮，放出第二段录音。
“你认识杰森特·李吗？”依旧是吉莉娅的声音，连问的话都是同一句。
不过，安德鲁的答案，说的就没之前那么果断了。
就在安德鲁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的答案时，杰森特·李已经感到隐隐有些不安。
“认识。”
果然，安德鲁的回答，还是让杰森特·李的不安成了事实，不过，这还是证明不了什么。
“你们认识几年了。”吉莉娅问道。
“三年。”安德鲁答道。
“你和他之间是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一次宴会。”
“之后你们见过多少次面？”
“不清楚。”
“超过十次吗？”
……
安德鲁的声音停顿了会儿，像是在思考。
“超过。”终于，他还是给出了答复。
“二十次呢？”
“问这些有必要吗？”安德鲁不耐烦道。
“没有，如果你直接告诉我是不是他找你参与的这起谋杀案的话。”
“我说过了，是王斌主动找我，请求我帮他完成对他妻子的谋杀。但是，他的死，我一概不知情。”
“好，那你为什么要替杀王斌的凶手清理现场？这难道也是王斌让你做的？”吉莉娅失望道。
安德鲁早知这个漏洞存在，当时可是他亲自下令让前去的警察一同消灭证据、清理现场的，他就是想蒙混过关，也根本不可能。
“下面的内容，待会再听。”取代安德鲁的沉默，洛妤指示唐祁将录音笔关掉。
“所以你给我听这个有什么意义呢？我不过是恰巧认识安德鲁罢了。”杰森特·李不愧是做过特工，心理素质过人。换作一般人，再怎样也会怀疑安德鲁已经把他供出去了，这时他们在心理上就会出现一些漏洞。不过，杰森特·李抢先开口，也属于漏洞的一种。
“恰巧。你在当时的宴会上，不找镇长、不找警察局局长，等等其他的局长，偏偏！偏偏要绕过这些人，去找一个还是副局长的安德鲁，难道你们两个有特别的吸引力不成？”洛妤道。
杰森特·李的眉头一皱，当年的事情，就是他也记不那么清楚了。可现在被洛妤这么一说，他自己都觉得当时的目的过于明显了。
“这都被你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呢？”杰森特·李顺着洛妤的话往下说道。
“好，你不承认没关系。我还有一证据，可以直接证明你参与了这场谋杀，甚至亲自动手。想听吗？”洛妤道。
杰森特·李听到他的话后，瞳孔明显放大，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但他还是按耐住道：“不妨说来听听，我也很好奇。你如果有证据，何必还要和我聊这么久呢？大可把证据拿出来，将我送进监狱。”
“呵呵，如果这样的话，就错过破案最精彩的时刻了。你想知道是什么吗？”洛妤的笑容越发灿烂，就好像案子已经结束了一般。
“说。”杰森特·李脸色难看道。他的潜意识告诉他，洛妤不像是在开玩笑。
“忏悔。我想在结案前，听到你忏悔的过程。”洛妤道。
“哼，那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杰森特·李道。
说完这句话后，他端正态度，看着洛妤，两人谁也不再说话。唐祁知道，是他出场了。
“慢着！”这时，许久不说话的汉娜，突然开口。她从刚刚听到了现在，再也无法忍住不作声。
“汉娜！”杰森特·李听到她出声后，猛地出声制止。可后者，却无视了他。
“杰森特，谢谢你。谢谢你一路以来帮了我那么多，但够了。真的，够了。”汉娜的第一句话，就几乎供出了杰森特·李。
“不要说下去，住口！”杰森特·李用几乎咆哮地声音说出最后一个字，希望汉娜能听到不再次无视他。
意外的是，汉娜听到了。她闭上了嘴，看着杰森特的脸庞，眼角有泪水滑过，“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将杰森特·李推入了地狱。他知道，自己完了，汉娜将会说出一切经过。
“不，不会的！谁也不会知道的！”杰森特·李突然站了起来，双眼通红布满血丝，他紧盯着坐在他对面的唐祁和洛妤两人，用近乎癫狂的声音道：“只要他们死，他们死了就行了！其它的，我会处理好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