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发现吗？”花前辈从审讯室里闲庭信步地走出来，跟在她身后的吉莉娅却脸色很差。显然是她在审讯花前辈的时候吃亏了。
“没有。”牛边摇了摇头，只是将手里那张小纸头递给了花前辈。
“Hela。”花前辈看到后直接读了出来，“如果只是让安德鲁收尸的话，用不上请‘死神’吧？”
她的这番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牛边原本和唐祁想的一样，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暗号，就没有往下去想。可现在想想，花前辈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安德鲁的身份在他们眼里作为共犯，主要是处理现场证据和毁尸灭迹的作用，但和“死神”确实挨不上关系。
“难道说安德鲁也杀人了？”唐祁自从想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以后，这些疑惑也不再一味的放在心中，大胆地问了出来。
“不会的，只是钱还不会让他放弃自己的官位。警察局局长，西弗小镇的警察局，这可不是小油水。他每年中饱私囊的钱，恐怕都能资助几所小学了。”花前辈否认了唐祁的观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她的看法，让所有人陷入沉默。正如她所说的，安德鲁不必要，也不可能去冒这个险。
果然事情的真相，还得从源头查起。
“你们。”花前辈刚一开口，立马就想到了什么，语气一顿后，继续说道：“你们去调查一下安德斯，我需要知道他替王斌做事以来，所有的行程。”
“好的，我知道了。”牛边爽快的答应后，立刻拉着唐祁就往警局外走。
唐祁没想到他会心急，被他一路拉到警察局的门口。从审讯室到这里都快几十米路了，唐祁才堪堪反应过来，“喂喂，你别那么心急好吧？花前辈话都没讲完呢。”
“什么！？”牛边惊道，随手一把松开抓着唐祁衣服的手，撒开腿丫子跑了回去。
“……”唐祁这次是彻底无语了，“这家伙也够疯的。”
牛边的表现，又让唐祁对他的印象回到了原点。本来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唐祁还对他的感官还有所改变，但现在他发现，人的本性是固定的。牛边就是这么个人，他办案时在怎么认真严肃，也改不了他骨子里的本性。
“那我们今晚五点在王斌家里集合？”
等唐祁走回去的时候，牛边已经和花前辈讲完了话。他们之前还讲了什么唐祁没听到，但好在最后一句几点钟汇合他是知道了。
到时候就算是牛边忘了，唐祁也好提醒。不过……牛边那家伙大概是不会忘的。
“走吧。”牛边像是盯上了目标一样身手矫健的抓向唐祁。
这一次，唐祁有准备的躲开，白了他一眼道：“你自己走好你自己的，我会跟上来的。”
他可不想再被牛边拖着走了。牛边自己是不知道，他抓着唐祁的手时，那力道，都能掐住红印子来。
“是吗？”牛边用质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眼唐祁，最后也没说什么，默默往外走去。
“晚上见。”唐祁和花前辈还有洛妤打了声招呼后，便快步跟上牛边。
这家伙走起路来跟打了鸡血似得，马不停蹄，恨不得两只脚当四只脚走，还真是偶像的力量。
“的士！”
来到警察局的路边，牛边一手大拇指伸出，来来往往的车辆中，很快就出现了一辆白色大奔打着左转向灯靠边停过来。
“去哪？”上车后，司机熟练地问道。
“唐桥路33号。”牛边坐到后座后，把门开着，等唐祁进入。
“砰！”
唐祁刚关上车门，司机就拉起手刹，一脚油门踩下，很快就回到了车流之中。
“两位来度假？”司机闲侃道。
干他们这行的，和感兴趣的乘客聊聊天，也是上班途中的一些乐趣。
牛边靠在车窗上，目光观察着路边的景象，嘴上漫不经心道：“工作。”
“嗯，商人。”司机猜测道。
“呵呵。”牛边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
他棱模两可的态度，换作普通人是没话讲了，但老司机终究是老司机，毫不介意道：“今年形势不错吧？”
“算是吧。”牛边接话道。
“也是呢，最近我老婆娘家开的店里，还经常有中国商人。”司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问道：“你是中国人是吧？”
所有东亚人的肤色相同，在外国人眼里看来，绝大多数都会是中国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中国周边的小国，的确是在古代迁徙过去的。
“是的，冒昧的问一下，你夫人娘家开的什么店？”牛边不再惫懒地倚在车窗上，而是提起了精神，对司机刚才的话表示有兴趣。
“家具店，各种木头打磨成形，还有那种门什么的，你懂得，木头这种东西，可塑性很强的。”司机毫不顾忌的说出了他老婆娘家的事情。
本身这种涉及财产的隐私是不会告诉一般人的，但司机毕竟是半个生意人，这样的软广告做起来，也是轻车熟路。
“是的。我对家具也很感兴趣呢，不知道你能不能带我们去店里参观一下？”牛边面带微笑，像极了一位合格的顾客。
“没问题！”司机一口应下，“到时候你要买什么，我一定会让我老婆给你打个大折扣的。”
“那我就提前先谢谢你的好意了。”牛边拱了拱手。在外国人的眼里，这种行为极具文化特色，但更多的就是表示尊重。
“你觉得会是同一家？”唐祁听两人的对话到现在，也猜到了牛边的心思。
“任何有可能都值得一试。”牛边道。
之后的路上，司机没再找牛边闲侃，而是打开了收音机，听起了流行歌曲。
“你加入事务所多久了？”唐祁趁着这个机会，想要了解一下牛边的信息。
他和牛边认识的时间，从见面到现在，算上坐飞机的时间，总和也不超过24个小时。
很难想象，就在这24小时里，唐祁竟然把命都交给过他一次。
当时还真是出于盲目的信任，如果再要让唐祁选一次，他肯定不敢这么托大的在安德鲁面前装逼。
要知道，在当时的那个距离，安德鲁可是拿把仿真枪都能把唐祁给打死，更别说是真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