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日照,擂台之上,长风轻拂。
众人的眼光刹那间集中在了宫红雨的身上。
“这便是那个在蕴气中期便两度击杀聚气后期的少年?”
“定然是此人错不了,你看他刚刚上台的那一手,聚气期又有多少人做得到,看得我眼睛一花,人就出现了。”
“是啊,虽然没有欧阳长老凭空出现来得惊人,但是这速度,啧啧。”
“这速度怕是在此次大比中数一数二。”
“陈柏华拜入的是金玉宗,因此他带回来的这葛琴应当是金玉宗的人,就是不知道是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不过修为不足灵犀,应当是外门弟子,但若是她是某个内门长老的嫡系后辈,也有可能是内门弟子。”
王天鹤眼睛一眯,颇有兴致地看向刘志,赞叹道“这宫客卿上台这一手倒真是惊艳呢,据我所知,这葛琴乃是金玉宗某个内门长老的底细后辈,不知道这宫客卿是否能够应对金玉宗的内门弟子?”
闻言,观战席的各家家主和长老面色大都俱是一变,想不到此女竟然是金玉宗内门弟子,这次陈家的实力真是不可小觑。
刘志闻言心中一沉,他可是听闻过内门弟子和外门的差距,不由得为宫红雨捏了一把汗,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此时言之尚早,多说无益,还是看看再说不迟。”
锵!
葛琴冷哼一声,玉手拔出纤纤细腰上系着的佩剑,遥指宫红雨,见后者两手空空,美目一皱,问道“你用什么兵器!”
宫红雨高声一笑,丹田之中真气不断灌注双臂,言道“天下兵器皆为外物,威力终有限,人为百兵之王,其威永无穷尽!天下兵器莫过于己,葛琴姑娘只管赐教便是!”
欧阳飞眉毛一挑,眼睛一亮,宫红雨上台的那一手虽然在他眼里,只能算稀松平常,但是如果落入聚气期的境界,能够将身法练到如此地步的也算少有,而且欧阳飞当然可以发现宫红雨不过是蕴气后期的境界,按照这般想来,宫红雨尚且算极为不错的。
倒是宫红雨的一句“天下兵器莫过于己”,让欧阳飞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你想空手迎战我的飞羽剑!真是狂妄自大,今日便让你知道飞羽剑法的厉害!”葛琴飞羽剑一抖,刺出三道剑花,直径朝着宫红雨刺来。
在宫红雨感知观测之下,这三道剑花皆是实打实的剑气,剑气的威力无论强弱,宫红雨都明白以自己的肉身是不可以硬接的,当下暗道有两下子,身子微微向后一倾斜,施展轻功,向后滑落而去,在不知道剑气虚实的情况下,宫红雨暂避锋芒。
葛琴自然知道这飞羽剑法的厉害,少有人能够接下她练至一剑生三花的飞羽剑法。
葛琴自然趁胜追击,她娇喝一声,玉足连踩,追了上来,对着宫红雨的双脚连刺。
宫红雨身子向后一倾斜,快速飞退,左右脚连连交换,避开开葛琴的飞羽剑,但由此速度陡然也是一缓,不过他脸色则是露出了一分笑意。
这飞羽剑法的路数,以宫红雨灵犀后期的神魂修为加之老道的经验,大致在短时间内掌握了一些,是以宫红雨心中几分平添了底气。
宫红雨再次以脚尖为支撑点,反掌向后排出真气,他后扬的身子猛然前倾,葛琴一剑带着破空之声,化作三道剑影刺来,宫红雨曲指一叩,像是掌握到葛琴这一剑前来的方向一般,叩击在了飞羽剑的剑身之上,余下的剑影顿时消失。
葛琴哪里想得到宫红雨能够如此轻易地破了自己的剑势,心中微微一惊,手上动作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破绽。
陈柏华眼中一瞪,暗道不好,葛琴使得飞羽剑法乃是一门由二品秘法简化而来的剑法,威力殊为不弱,但她没有一开始便动用全力施展,而是是起了轻视的心态。
他已经嘱咐过葛琴莫要大意,葛琴显然没有真真正正放在心上。
当的一声!
葛琴手中的飞羽剑被宫红雨击偏,与此同时,宫红雨身子一个旋转,在侧对葛琴的时候,飞羽剑擦身而过的同时,真气一催,脚步一踩,就要着顺势撞入带剑前冲的葛琴怀中。
葛琴玉容一变,飞羽剑顺着宫红雨击偏的方向,在葛琴的掌中一个旋转后,向着宫红雨横切而来。
她暗自思量,就算宫红雨将她撞伤,但拼着受伤也要一剑斩断宫红雨的身子。
宫红雨暗道这围魏救赵的招式对于别人而言或许管用,但是对他而言,则是有些不够看,葛琴这一剑原本便被自己击偏,飞羽剑上的力道已经消弱的不少,而且此刻飞羽剑剑柄尚在葛琴玉掌中打转,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宫红雨探爪而出,在飞羽剑将要斩来的一瞬间,扣在飞羽剑的剑身之上,飞羽剑果然如同宫红雨预料一般,力道不足之前的六成,当下被宫红雨稳稳的扣住。
葛琴间飞羽剑被宫红雨扣在手中,玉容一惊,左掌立刻带着掌风拍向宫红雨的后背,宫红雨另一只手手肘向后撞去,抵住了葛琴拍来的一掌。
于此同时他扣住飞羽剑的手,手肘向上一撞,撞在了葛琴的上臂之上,巨大大的力道将葛琴持剑之手震飞。
同时,宫红雨身子再一转,就要转身正面对着葛琴,而扣住飞羽剑的手借着这转身的力道,便要将飞羽剑从葛琴的手中抽出。
葛琴感到飞羽剑被拉扯终于是花容大变,拼命握住飞羽剑,但是无奈持剑之手上臂吃痛,没有了反抗的力道,飞羽剑终是离开葛琴的玉手。
抽出飞羽剑后,宫红雨正好已经转身面朝葛琴,飞羽剑同时切向葛琴的玉颈!
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在台下众人看上去,不过是宫红雨刚一反击,葛琴的飞羽剑便被夺走,甚至后者顿时有了性命危机。
形势转变简直是快得如闪电。
“住手!”
陈柏华、陈正天同时起身!
陈家之人面色大变,惊呼道,此女的身份可是不小,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整个陈家都难以交代!
台下众位更是看得兴奋,各种喊声震天
“杀!”
“打的好!”
“辣手摧花!”
“好功夫!”
此时,欧阳飞目光一凝,若宫红雨剑势不停他将马上出手,不过倒不是因为顾忌葛琴的身份,而是起了爱才之心。
若是葛琴死在宫红雨手上,她背后的人,定然与宫红雨不死不休!
当事人葛琴更是花容失色,吓得浑身冷汗。
就在飞羽剑要割掉这紫袍美人头颅之时,宫红雨嘴角露出一个高挑的弧度,扣住飞羽剑的手一松,飞羽剑撒手而出。
嗖!
飞羽剑擦着葛琴的耳畔飞过,锵的一声,刺入葛琴身后的擂台之中,可见其锋利程度,与此同时宫红雨目光一沉,一掌拍向葛琴的香肩,后者早已惊慌失措,来不及反抗。
嘭!
葛琴仰着身子飞开两丈,落在擂台上,侧着玉脸,一口鲜血从其口中淌了出来,她美目死死地盯着宫红雨,玉容惊怒交加。
葛琴侧头看了看陈柏华,陈柏华眼中适时眼中出现担忧,见此,葛琴心中反而生出了一股屈辱感。
莫说在这乡野之地,就是在金玉宗,凭她的身份,哪有人不给她面子,加之她又有几分姿色,就是内门弟子,大多也处处礼让于她。
但是这无端冒出来的乡野小子,竟敢伤她,关键是还让她在陈柏华面前丢了人。
葛琴心中愠怒,她心一横,立身而起,美目噬人地看着宫红雨,朝着飞羽剑而去,看样子竟然打算持剑再战。
刘志莞尔一笑,抚了抚胡须,对着陈正天叹道“陈葛琴客卿不愧是内门弟子,倒还真的是坚韧不屈呀。”
陈正天闻言脸上青红之色交替,却不说不出任何话来,他怎么会看不出若不是宫红雨手下留情,葛琴现在早已香消玉殒,而葛琴看样子并不打算认输,实在是让他难堪。
但又碍于葛琴的身份,陈正天也不好多说什么,故而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不敢接口。
众多世家弟子大感愕然,葛琴竟然还不肯认输,实在太过厚颜无耻,若不是顾及到葛琴是个俏脸的姑娘,怕是当场便有人喝骂于她。
宫红雨见葛琴抹去嘴角的血迹,又将飞羽剑抽了出来,再将长剑指向他,顿时,心中对此女再无半点的好意,齿冷道“姑娘若是要脸一些,拿了这飞羽剑便速速离去!”
说完,宫红雨手手一伸,再其掌心中,一缕乌黑的秀发被风吹得飘往葛琴的方向,葛琴一挽秀发,方才发现耳畔的一缕秀发被斩去了一截。
此女剑法虽然不错,但与人搏斗的经验实为下乘,居然不知道狮子搏兔的道理,且其招式变化太过釜凿,在搏斗的变化之道上,尚且不堪入目。
这种人,就是再来十个,宫红雨也怡然不惧。
若葛琴再冥顽不灵,就算此女身份再特殊,宫红雨也绝不会手下留情,辣手摧花的事,他倒不是没有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