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晏龙霍然站起身来,手中的青瓷茶杯摔在了地上,碎成了残片。长吐一口气,晏龙重重的坐回檀木椅上,摇头叹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晏大帅不必着急!虽然姜族长身中奇毒、溘然长逝,但吴大帅尚无性命之忧,若能救出吴大帅,必定能杀死姜魁,为神农族清理门户!”荆若木连忙说道。
吴晟舒缓几口气,平复下心情,说道:“此番来到青州,便是想请晏伯伯和张伯伯出兵相助,救出爷爷,共讨逆贼!”
晏龙微微颔首,起身道:“贤孙儿莫慌。我与吴兄熟识多年,对其佩服有加,如今他身陷囹圄,我自然要挺身相助。只是吴兄被困敌手,已被他们占取先机,如果我们贸然出击,肯定会打草惊蛇,如果惹怒了他们,吴兄惨遭不测就坏了,所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吴大帅所言极是,小晟你也不用太过着急,总用一天,我们会救出吴大帅的!”荆若木说道。
吴晟重重点点头,面向晏龙拜倒在地,重重叩下,说道:“吴晟谢谢晏伯伯,等救出爷爷后,再来亲自答谢!”
晏龙急忙上前扶起吴晟,说道:“你这孩子,动不动就下跪,你们吴家男儿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怎能轻易跪下呢!”
“嘿嘿。”吴晟被这一训,心中倒是舒坦了许多,说道:“爷爷说过,跪天地,跪祖先,跪师尊,跪恩人都是应该的。”
“哈哈,这倒也是,不过和伯伯就不必弄这些繁文缛节了。”晏龙说道,顿了一会,又继续开口道:“贤孙儿啊,还有一事,伯伯想说一下。”
“您请讲。”
“我们族长族长追杀穷奇,至今未归,已失踪快一个月,无一点消息。”晏龙眼中含着深深的担忧,继续道,“虽然族长修为盖世,但穷奇可是穷凶极恶的四凶之一呀。这一个月来,我们四处派人打探,毫无所获,就连穷奇也是如此,就像人家蒸发了一样。”
“什么!”荆若木三人惊讶道。
“这么久来,没有再听闻穷奇出现的消息,我们以为嬴族长已将那畜生降服,没想到嬴族长和穷奇一块失踪了。”吴晟说道。
“嬴族长可是当世绝顶高手之一,有谁能伤的了他。我猜肯定是被困在某处了,说不定等他脱困了就回来了。”凌清儿说道。
晏龙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又何尝不希望如此,可是这一月来,我们一寸寸土地的寻找,我也曾寻找过数次。可惜都一无所获,随着时间流逝,我们心中的希望也是越发渺茫。”
“东夷族是大荒九大族之一,势力庞大,而且与其余各族也交好,可以寻求其余八大族的帮助,这样定然能寻找到嬴族长的。”荆若木说道。
晏龙再次摇摇头,目光更加落寞,说道:“中州轩辕族,岚州神农族,离州燧人族,玄州华胥族,留州夏后族,云州三苗族,戎州夸父族,青州东夷族,这九大族都是各州的霸主,实力远非其余小族所能企及,若真能联合九族力量,这天下还真没有办不成的事。但是自禹帝治理洪水以来,大荒再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这也只是表面而已。除却九大族之外,大荒各小族以及四海藩夷,就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么多的族群和藩国,真的都是一条心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我们一直不敢将族长失踪的消息公之于众,就是害怕有人起歹心,趁虚而入。族中没有族长坐镇,那些起歹心的族群一旦联合起来,那么东夷族将面临灭族的危险。所以这么久来,我们一直是暗自寻找,不敢声张。”
“晏大帅的担心并无道理。这短短一个月来,我们勾庭族惨遭灭族,而神农族又发生兵变,可见这大荒只是表面上一团和气,实则暗涌流动。这一点上,小子大意了。”荆若木应道。
“正是因此,搭救吴兄一事,务必要从长计议,好好谋划。东夷族现在也遇着难事,不过贤孙儿只要打声招呼,老夫赴汤蹈火,誓要救出吴兄,更要还姜七剑姜族长一个说法。”说到最后,晏龙色严声厉,下定决心要助吴晟搭救吴煜之。
荆若木三人与晏龙继续攀谈了一会,因晏龙尚有军务便先行告退。他们三人到了厢房中休息。午时刚过,他们草草填饱肚子之后,便前去晏龙房中告退,欲要前往定陵城拜谒张中容。
只是,下人告诉他们,晏大帅已赶往了城外的军营,到了晚间方才能回来。荆若木三人只得嘱咐下人,代为转告晏龙,他们着急拜谒张大长老,所以不辞而别。
令人奇怪的是那下人说啥也要留下他们,说是晏大帅事先说好,三位舟车劳顿,务必要留宿一晚,好生款待。
怎奈吴晟去心已决,几番推让后,吴晟三人还是离开了帅府。一出扶黎城,三人便解开封印,一禽一马,闪出身影,背驮着三人向着东奔去。
傍晚时分,晏龙赶回府中,方一迈入大堂便唤来了侍奉荆若木三人的那个下人,道:“吴晟公子以及他的两位好友呢,请来一块用餐吧。”
那下人扑腾跪下,面带哀容,连忙道:“老爷,小的无能,小的没有完成老爷的嘱托。吴公子三人于午时时分便已离去了。小的再三阻拦,只是他们执意离开,僵持了好久。我看吴公子他们都微微有些烦躁了,无可奈何之下,便送他们出府了。”
听下人说罢,晏龙脸上的温和顿时消散,转而露出了愤怒的表情。“混账!”晏龙的怒喝声方落,右脚便已凌空踢出,正中那下人的小腹上。那下人无一丝真气,这一脚下去,便被踢出大堂,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晏龙沉声骂了一句,接而喊道:“来人!传陈管家!”
不一会,一个身材短小,肥胖异常的中年男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大堂来,走上前去,先行了大礼,继而问道:“不知大帅唤小的来所为何事?”
晏龙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交于陈管家,道:“老地点,交给东方将军。”
“是,小的这就去。”
“对了,那个好舞文弄墨的老家伙可带来了?”
“已经带到府中,安置于西院厢房了。”
“好,你退下吧。”
“是,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