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被撩拨着醒来,我贴身上去,待他尚且茫然之时,封住双唇。欺身在上,久违的燥热自心田弥漫,褪去衣物,狂风骤雨般不断侵略。
孙悟空终于回神,见自己这般处境,倒吸口气,疾如旋踵要将我推开。
狭小的空间里,他一不留神就触到了禁地。
按住他惊慌失措的手,轻伏耳旁,沙哑的声音化作惑人魂魄的妖言:“哥哥,你要了我吧。”有意无意的抚摸着他身上最敏感之处:“就当这是一场梦,好么?”
孙悟空又恼又羞,对于所坚定的东西毫不动摇:“你,你真想要了老孙的命么。”
我吃吃一笑,与他十指相握:“你愿给么。”笑弯了眼睛,故意在他耳朵上吹了口气,孙悟空偏过头,左闪右避,瞧着他窘迫的样子,我玩性大发,揶揄道:“怎么,哥哥,你怕了?”
孙悟空心如明镜,意志始终支撑着身体:“除了激将法,你还会什么。”
定定看着他,微笑靠近:“不瞒哥哥,还会一招——霸王硬上弓。”
碰了碰他的鼻尖,噙住他的口唇。
我不会放过任何与他亲密的机会,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咬定青山不放松。
孙悟空掌心已经出汗,身体有几分燥热。他是有感觉的,只是死鸭子嘴硬。
春色旖旎,步步紧逼。
意乱情迷之际,将要攻破对方守势,哪料得霹雳当空,突如其来的疼痛如一道闪电,迅速蔓延全身。却是头上沉睡已久的大禁箍儿不合时宜的蓦然苏醒,来势汹汹。
像是饥饿已久的猛兽一口咬断了猎物的脖子,血淋淋,汗涔涔。
吃痛之极,伸手抓住那箍,皱紧了眉。
孙悟空没了束缚,灵巧的一个翻身下床,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我心有不甘,脑袋疼的无法集中注意力,勉强一手抓着大禁箍儿,一手伸向他,艰难挤出了几个字:“哥哥,哥哥……”
孙悟空应该心有余悸,连连后退,边理着自己被扯的凌乱的衣裳,道了句“你清醒一下吧。”然后逃之夭夭。
功亏一篑,我一拳砸在床上,愤懑不已。
力气被疼痛折磨的寥寥无几,无望的抓着脑袋,裹在余温尚存的衾被之中,默默忍受着大禁箍儿不留情面的惩罚,满头虚汗,固执的一声也没哼。无梦可枕,终于在黑暗中昏死过去。
第二天,旭日高照,晴午急急推门来唤,才将我像个病秧般扶了起来。
晕晕乎乎向外一瞥,白花花的日头已经落在屋檐下,有个影子立在门边,进也不是,走也不是。揉了揉太阳穴,顺口问晴午:“那是谁?”
晴午转头一看,先对我一笑,又唤那人:“圣僧师父,你别站在那儿,快进来。”
我才明了,原来他没走。
晴午有心凑成我俩的好事,向门外奔走,嬉笑着把他推了进来。抿唇一乐,又笑着跑开了。
我赶紧拉下身侧的一半床帘,找衣服穿时,后知后觉意识到,早在昨夜,里里外外所有寸缕,皆被弃如敝履般扔到了地上。
现在,孙猴子一件一件又帮我重拾了回来。
本以为脸皮足够厚了,为什么此刻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了等,孙悟空仿佛消失在空气中,帘外一时间没了动静。
颇为忐忑,掀开帘子一瞧,他人尚在,只是眸色偏了分好奇,低着头,正端详一个衣服里摸出来的青瓷瓶看。
大吃一惊,忙不迭披着被子,疾风般扑到他面前,着急忙慌要夺回瓷瓶。
这瓶中乃是紫霞仙子的心头血,我还没想到一个好办法哄孙悟空服下。他聪明诡迷,本想日后抓住时机,使一招暗度陈仓之计,哪知被他先一步发现。
他绝不可以知道真相,否则,依孙悟空的臭脾性,不活剥了我的皮才怪。
他向后灵活的退去,令我扑了个空。
由于意图暴露的太过明显,引起了他的怀疑。猴子一把将衣服塞给我,揣着瓶子自己出去了。
手忙脚乱收拾齐整,一出房门,他就在檐下木椅上翘着二郎腿坐着。一手拿着瓶盖,轻轻在瓶口一嗅,皱了皱眉,又合上。
我的心情颇为复杂,冷着脸,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当面伸出手:“还给我。”要抢,被他躲了开。
孙悟空问:“这个东西,你从哪里得到的,用它做什么?”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语气毫无波澜:“哥哥,你身染妖毒,这是解药。”
孙悟空如遭惊雷,霍的从椅子上跳下,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
我没想到他有这么大反应,身子一颤,自己就把自己的气势灭了。孙悟空一步上前,二话不说,揪住我的衣领,怒目圆瞪,胸中一口恶气上来,先将自己气了个半死。
我察觉到了什么,没有轻易开口。他缓了缓神,沉声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须臾愣怔,孙悟空再次重复,声音大了一度:“你做了什么!”
“圣僧师父,你们在干嘛,有话好好说啊。”顾晴午与顾大娘闻声从堂屋走了出来。见此情景,两人面面相觑,急得晴午当下奔过来,准备劝架。
“站那里别动!”孙悟空翻脸比翻书还快,唬得晴午一哆嗦,立在原地,不敢再动了。
他今时不同往日,身上所有的刺齐齐竖了起来,针对的,只有我一人。额上青筋暴起,眸中燃烧的怒火已近失控:“真是看不出来你顾倾城这么大能耐啊,灵山都敢闯,下一步,是不是想称霸三界,跟老孙当年一样,来一场大闹天宫啊?”
我愈发感觉不妙,抗拒着想脱身,使劲掰他的手:“哥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唯有至爱之人的心头血才能解此妖毒,顾倾城,你敢说你听不懂么?”孙悟空的脾气一上来,活脱脱要成为一个魔鬼。
“难道哥哥的至爱不是我么?”依旧胡搅蛮缠,“这瓶子里,是我的心头血,我日日将它带在身上,是想有朝一日找机会替你解毒。哥哥生性纯良,必是会心疼我,故而……”
“编,接着编!”
“我没编!都是真的。”眼泪倏然滑落,“去灵山,你真当你师妹能通天啊。”
“那你的瓶子哪儿来的。”
瓶子,瓶子……
“我佛合山宝物众多,不差这一个瓶子吧。”一点点将谎圆的完满。
孙悟空愤怒之极,难以接受这个说法。少顷,他眼眶微红,终于松开手,解释道:“这瓶,名唤春知,是兜率宫太上老君涵养仙丹的宝瓶,你对天宫一无所知,与太上老君更是素不相识,难道说,是你已经蠢到买椟还珠的地步,为了一个不足为奇的瓶子,要到天宫去偷,去抢?还是老君糊涂了,非得馈赠于你?”
事情转变的太快,面对质问,我张了张口,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