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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碎了一地

“我很痛心啊,同学们,”一大早就是校长恼人的声音回荡在校园里,连被子都挡不住其穿透力,白弈抱紧枕头捂住耳朵,声音还是传了进来,“昨晚,学校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男女厕所里的镜子被人打碎了,连带着很多科室的玻璃窗也遭到破坏,我们已经锁定了破坏者的范围,系男生所为,希望自己来校长室自首,否则,必将严惩,上次才发生醉酒事件,现在又出现这样的事情,同学们啊……”

白弈已经没有了睡欲,醉酒事件说白了就是指自己,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关自己什么事啊。

手机很不合时宜响了起来,“喂,哪位?”

“是白弈同学吗?我是你班主任赵春来,现在想请你到校长室来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一下。”一个戴着眼镜,秃额短发,时常皱眉的中年男子浮现在白弈脑海中,历史系流传着“宁惹校长,莫念赵秃。”

白弈下意识想到了一种可能,广播刚结束,赵秃子偏偏就联系上自己了,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坏事将临。

白弈走进校长室,房间里的人齐刷刷看了过来,胖校长,秃班主,还有壮壮的保安队长,“各位领导早,这么早就叫我过来汇报工作啊,真是受惊!”

宋军没有急于开口,严肃惯了的赵春来看到白弈如此调侃,却是受不住激动起来了,“哼,目无尊长,我问你,玻璃是不是你打碎的,趁着现在还没有同学知道,赶紧认了,免得到时候记大过被开除。”赵春来一上来就认定是白弈做的,看到白弈要开口,更加不给机会,继续说道,“宋校长,我觉得对付这种顽劣的学生就要重罚,不认错就开除,我们学校不容忍害群之马,而且还是一个有前科的学生更加不能容忍!”

白弈好笑的看着手舞足蹈的赵春来,转过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宋军,“校长,赵老师说的话就是您的意见吗?”

宋军知道看戏的时间结束了,安抚道,“赵老师是为了学校好,说话激动了点,但是如果白弈同学这件事是你做的,那么记大过是少不了的……”

“校长,”白弈伸手打断了还在叨叨不止的宋军,看了三人一眼,冷静说道,“我刚进来赵老师就说是我做的,假设真的是我做的,那你们看到我做了吗?证据呢?人人喊打之前,得有只过街的老鼠吧,但是老鼠没看到,怎么能随便找只蟑螂就下手了,连给蟑螂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换作是你,你服气吗?”

白弈扫视了一圈,见没人反驳,继续说到,“再者说来要是有实实在在的证据证明是我做的,不用你们说,我自己滚蛋!没错,就是滚蛋。”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是大活人,说到最后白弈吼了起来,就算是见惯了场面的三人都被白弈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镇住了。

校长讪讪说道,“呵呵,白弈同学,别激动,我们也没有说凶手就是你啊,我们只是有所怀疑,有所怀疑,”白弈听罢白了宋军一眼,“我们叫你过来是为了了解一些情况而已,别想多了。”

看到校长在做和事佬,赵春来却不打算放过白弈,“校长,看看,不是他做的至于这么激动吗?把证据给他看就是了,别怪我说话难听,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管他老鼠还是蟑螂,通通一脚踩。”

一旁的保安队长点头赞成道,“校长,赵老师说得对,昨晚的监控录像还在,看一下就知道了,错了就要罚。”说完还不忘看了白弈一眼,白弈腹议道:看我看什么,又不是我做的。

校长也看着白弈,似询问又像在确认,“走吧,一起去监控室看看。”

四人走在校道上,白弈发现同学们看自己的眼光都怪怪的,离得远的更是议论纷纷:“那家伙就是白弈吧,胆子真够大的。”

“听说被女朋友甩了,性情大变,所以经常做一些出格的。”

“不对,我听说是被男朋友甩了。”

一句男朋友将众人的胃口吊了起来,“男朋友?不可能。”

“谁说不可能,男的好像叫什么张帆的。”

…………

白弈虽然离得远,但是还是听到了一些,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同学,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照这样发展下去,估计明天校园新闻就是“白弈被狠心男抛弃,性情大变,遂在校园里疯狂破坏,各位男同胞注意保护好自己………”

饱受了同学奇特想象力轰炸的四人来到了监控室,保安队长调出了昨晚的监控录像。

画面显示23:00,一个身穿白色上衣的男子,微低着头,手里拿着一个木棍一样的东西上了教学楼,等到男子再次出现的时候,时间显示是凌晨三十分了。

保安队长不断的切换画面对着男子,男子走在校道上,随手一扔,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丢了出去,路旁的花圃动了一下。接着,白衣男子向宿舍方向继续走去,临到宿舍门口时,却怪异地抬头看了一眼宿舍门口的监控,嘴角带着微笑,似嘲笑与不屑,然后进了宿舍楼再没有出现。

监控画面定格在男子抬头对着镜头的那一刻,四人看着画面中的脸,表情不一,有感到快感的,也有感到不可思议的。

赵春来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比头发重新长出来还开心,“白弈同学,看到画面中的人了吗?不要用我们不知道你上去楼上干什么做借口了,从你上去一直到天亮这段时间,监控录像一直在盯着教学楼,再没有别人出现过,而你是唯一一个,这就是证据!”

赵春来兴奋的如同小丑一般,但是没人觉得不妥,监控室静悄悄的,三人盯着白弈,白弈一向自诩能说会道的,此刻却如鲠在喉,看着画面中的人久久不语,画面中的男子和白弈长得一模一样,除了表情怪异之外,其他再无不同之处。

白弈沉思了良久,压抑住想咆哮的冲动,冷静道,“如果,我说里面那个人不是我,你们一定不会相信,对吗?”三人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白弈也知道这种结果,“那么,我们换一种方式,让我自己来证明里面的那个人不是我,可以?”

“不行,明明就是你,还证明个屁。”一向注意形象的赵秃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要是平时,白弈早和他吵起来了,现在自己势弱,不得不放低状态,“赵老师别激动,听我说完,如果再加上一个7天期限呢?”

“也不行。”赵春来看起来是和白弈扛上了。

“如果这样也不行,那就再加上一条,时间到了,我无法证明,我自动退学,一切后果和学校无关,如何?”

这一次,赵春来没有反对了,连带着校长也沉默不语,两人沉思:如果是白弈做的,大不了认了就行,反正他家有的是钱,破坏的东西也不是很多,但是,白弈偏偏选择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如此看来真的是有别的隐情?

两人隐晦的对视了一眼,还是宋军开口了,“白弈,可以给你7天时间,但是如果你做不到,到时候除赔偿之外,我们还会全校通报并且将你开除。”

“好,我没有意见,但是我想送赵老师一句话,学校是包容的地方,不是黑白分明的围棋,包容才是一所学校应该有的姿态。”

赵春来复杂的看了一眼白弈,一言不发出了监控室,宋军拍了拍白弈肩膀,没有说什么,随后也走了出去。

监控室就剩白弈和保安赵队长了,“赵哥,我复制下监控录像没问题吧?”

“可以,你带了存储器了吗?”

“可以联网,我上传到网盘。”

赵队长看着白弈熟练的打开了文件复制了操作起来,疑惑道,“你复制前天晚上的录像做什么?”

“没什么,反正要查,干脆将时间推前点查起,看看有什么异样。”白弈找了个借口搪塞了回去,赵队长也没有再问什么。

同学们期待已久的通告没有响起,不禁疑惑了,再看到白弈没事人一样从监控室出来,不由更加好奇,同班比较熟悉的几个上来直接问白弈原因,白弈笑着没有说什么,让众人更是迷惑:难道白弈和校长他们背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白弈没有去想他们到底明白了什么,他按照监控录像从花圃中找到了一根棍子,一根笔直坚韧的棍子,握在手中还有点湿润,从这棍子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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