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的朋友。”
“白弈”的声音恶心的传了过来,让人很想打他一顿。
白弈想也没想就要挂断电话,“白弈”像知道了白弈的一举一动,制止了,“先别忙着挂断电话,有好事关照你。”
白弈刚要向下按的拇指停住了,“艹死你个好事,你别落我手里!”
“白弈”笑了起来,“原来你也有脾气啊,我还以为无动于衷呢,你朋友死了没有,死了的话,就恭喜你了,可以呼吸更多的新鲜空气。”
“如果是废话,你,可以滚了!”
“别介,我知道你朋友还没有死,还有一口气,现在去医院是吗?真可怜!”
白弈一听这话肺都快气炸了,警惕的看着四周,最后目光定在了司机身上,“他是你的人?”
“白弈”没有否定,“有什么区别吗?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十分,离12点可是很接近了,到时候可是要留在这里了,出不去了哦,如果你现在放弃你朋友,来学校把我杀死,可能还有机会哦!最后,祝你好运!哈哈…”嚣张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白弈还没有骂出口,对方已经挂了,丝毫不给白弈骂人的机会。
白弈用力捏着手机,救人这种事情需要犹豫吗?
但是内心却开始矛盾起来了,一边是自己的自由,一边是朋友的命,说起来还不是非常有交情的朋友。
如果选择了救命,那么自己很有可能会被永远的留在这个地方,自己死不了,然后过着和往常一样的生活,哪怕知道周围一切都是假的,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至少两个人都活着,但连石值得自己这样做吗?值得吗?
如果选择自己一个人出去的话,连石的命会永远的留在这里,再也不会有交集,也不会有人知道自己放弃了他,没有人会暴露自己的自私,但是这是自己要的吗?
司机好像察觉到了白弈的矛盾,将车停在路边,抽起烟来,点燃的烟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吸引人。
“你说,我该怎么做?”
白弈毫无来由像自问又像在问司机。
司机愣了下,没想到白弈会问这个问题,吸了口烟,神情落幕,但是目光却异常坚定,“人活一世,有许许多多的事,不管成与败,只求问心无愧,活得坦坦荡荡,其他的不过是过眼云烟。”
白弈一下茅塞顿开,整个人一下清醒了过来,而后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想那么多干什么,现在可是去医院时间。”
司机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弈,嘴角翘了下,开心的笑了起来,烟头划过车窗,车子再次启动,朝着医院疾驰而去。
车里的音乐适时响起: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地瞬间,
才发觉脚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地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
……
“医生,快,我朋友快不行了。”白弈的喊声惊醒了值班的护士。
护士看到白弈抱着一个人,但是被人吵醒了还是很不忿,“干什么的?不知道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
“我朋友要死了,还不来帮忙!”白弈已经忍不住要打人了,青筋凸起,一脸狰狞。
护士似乎见惯了这种情况,不紧不慢说道,“挂号了没有?先交钱,才能入院。”
“这里不是医院吗,人快死了不叫医生,还要想收钱,你是医生吗?”白弈气不打一处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护士,他忍不住想要动手弄死这个钻到钱眼的人。
白弈注意到连石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了,微弱的气息快感觉不到了。
“我是按规定办事,医院不是福利机构,医院也要开销,到时候你把人丢这里不管了,怎么办?我们来养?”
白弈没有和护士废话,一张一张的钞票甩在护士的脸上,“你要的钱,够了吗?”白弈将身上所有的口袋掏了个遍,“够了吗?如果救不活我朋友,我要你们都陪葬!”
护士被白弈的瞬间爆发的气势吓到了,打着啰嗦拨打了值班的主治医师电话,“郝医生,有病人要抢救!”
“钱,交了吗?”郝医生问道。
“交了,病人朋友在这里,情绪有点激动。”
“我马上过来。”
白弈等了两分钟,看到一个梳着中分头,带着眼镜的男子,一脸的精明,“谁在这里闹事啊?是你?”
白弈没有回话,一拳打在郝有仁的脸上,“现在,救人,再废话,弄死你!”
“你怎么打人啊?保安!”郝有仁捂着被打的脸叫嚣了起来。
“我说现在救人,你聋了吗?”白弈瞪着大大的眼睛,满眼通红,一副吃人模样。
郝有仁觉得在自己下属面前被人打了,很没有面子,也不管白弈的愤怒,自己开始装很生气的样子,“今天不给我个说法,人也别想我救了。”
“是吗?”白弈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郝有仁一见到,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换上了一副奴才脸讨好着白弈,“您不早拿出来,要知道你有这东西,谁敢和您过不去啊。”
郝有仁不忘瞪了一眼护士,护士一看清白弈手拿的镜子,也吓得全身啰嗦,“对不起,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在白弈拿出了小镜子之后,场面惊人的逆转,从登记入院到连石进入重病室不到两分钟时间。
“医生,病人怎么样了?”白弈抓住郝有仁的手臂激动摇了起来。
郝有仁一改之前势利的模样,认真说了起来,“体温低于26℃,出现昏迷心输出量减少、血压下降、心律失常,甚至发生心室颤动肝细胞缺氧,影响葡萄糖代谢使血糖降低和血钾增高。寒冷影响肾小管水和钠的再吸收,使尿量增多,血容量减少。20℃心跳停止低温还可引起胃粘膜糜烂和出血以及胰腺炎症冻僵恢复后可出现血栓形成和组织缺血性坏死了…”
“重点,说重点”,白弈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怕自己再听下去可能连医生都杀了。。
“也就是说现在病人体温低于二十度,只能做复温了,但是结果很难预料。”
“是吗?很好,一句话,他死,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郝有仁感觉现在自己全身冰凉,现在宁愿自己就是那个躺着的人,而不是站着的人,其实在心里郝有仁已经将连石判了死刑了,只是不敢说出来,尤其是看到白弈手中的镜子。
“我尽力。”
“不是尽力,而是拿你的命去救。”
郝有仁不敢在多说话,开始了一系列的抢救措施,当一切做完的时候,大家都盯着生命检测仪,“明天就会有结果了。”
话一说完郝有仁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白弈,看到白弈面无表情,心稍微松了一下,“明天吗?我们一起等吧!”
郝有仁本想趁机溜走,“我还要去救别的病人…”
白弈盯着郝有仁,“继续编!”
“我……”
检测仪还是一条直线过去,偶尔会有点起伏,时间早过了十二点了,白弈喃喃自语,“明天吗?”
连石依旧脸色苍白,失去了活力,当黎明降临的时候,是否死神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