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黄昏时分,叶梽和通玄子才进入了青城后山。面对着这青城山,叶梽充分感受到了它的“幽”。青青的树丛,青青的石板路,青青的带着潮气的空气,青青的雾霭,放眼望去,满目苍翠,窄窄的古栈道沿着怪石、小溪而上。叶梽与通玄子两人沿着栈道一边观赏风景,一遍漫步而上。
直到天都完全黑下来之时,两人这才来到一座古道观跟前,只见紧闭的大门之上的牌匾中书写着三个鎏金大字——上清观。虽然叶梽对于书法不怎么了解,但是也能感受到其中的苍劲豪迈。而就在此时,通玄子直接对着道观大门就是一脚,直接把道观大门一脚踢开,看的叶梽直翻白眼。
通玄子对着院内大喊道:“小兴子,晚饭做好没了,你三师叔我肚子饿炸了。”叶梽也在这时候打量起了观内的环境,距离大门20多米出就是正殿了,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的烛火在摇曳,而院子里载着三三两两的树木。
就在通玄子大喊之后不久,从正殿旁边走出来一个提着灯笼的道士,道士边走边苦笑说道:“小师叔,就算师父纵容你,你也不用每次回来都用踹门的方法进来吧,这门再被你踢上那么两三次我又得拆下来拿去修了。”而通玄子对于此话毫不在意,说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坏了也就坏了吧,正好换扇新的。”
两人说着说着,道士已经来到了面前,这道士年级大约25、6,眉清目朗。而这时道士也看见了叶梽,皱了皱眉眉头,对着通玄子问道:“小师叔,这位是......你也知道,师父不喜欢局里的人。”说罢便打量起了叶梽。
通玄子楞了一下,随后叹气的说道:“师兄还是没从当年的事情中走出来啊。”“毕竟......”当道士刚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通玄子出声打断,“好了好了,不说这个话题了,小兴子,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收的徒弟,叶梽,木加志那个。”说完又转头对着叶梽,说道:“这位是你大师兄,道号元兴子,你称呼大师兄或者元兴师兄都行。”
叶梽听到通玄子的介绍,想起了来青城之时手机查阅到道家重视传承有序,赶忙向着元兴作揖,这作揖确实有点不伦不类,没办法,毕竟只是在火车上粗略的看了一下。
元兴看见叶梽想自己行礼,赶忙扶住叶梽的手,对着说道:“师弟不必如此,我派并不时兴这个,内心尊敬即可,不兴这种表面功夫。”叶梽只觉得元兴双手扶住他的手之后,他的手再也不能向下一分,心里暗暗惊奇,感觉到这个大师兄应该也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且脸上说出次话之后也不像作假,知道元兴是真心实意的。
叶梽也不再行礼,笑着答应下来。通玄子见两人都已经搭过话,目的已经达到,当即用他特有贱贱的声音喊道:“走走走,吃饭去,搭了一天多的车,还只是在蓉城吃了一碗面而已,饿死我了。”当通玄子提起这一碗面,叶梽立马咬牙跳脚,吼道:“你还好意思说,说什么跟着师父有肉吃,结果搭了一天火车就吃了吃了两桶泡面,好不容易到了蓉城,居然又直接拉着我去吃素面碗,说好的肉呢!”当叶梽大喊时,通玄子早已向后院跑去,边跑还边回头说道:“这不就有了吗,快来后院厢房,有肉吃!哈哈哈!”
通玄子的调笑使叶梽更加气急,不过见通玄子跑远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记下了有空得整整他。而在一旁的元兴看见两人如此斗嘴,也不禁笑了起来,领着叶梽往后院去,笑着对叶梽说:“想不到,你和小师叔如此相像,难怪他肯收你为徒,呵呵呵呵”
叶梽听见元兴说自己和通玄子长得像,立马反驳,说道:“这不是可能的,他就一糟老头子,而我,才比子建,貌比潘安,怎么可能和他相像,你这是诽谤,懂吗,诽谤!”元兴子看着叶梽如此反驳,笑意瞬间更浓,笑道:“你误会我说的相像了,我只是说你们俩脾性相投尔,哈哈蛤!”
两人说笑间已经踏入了后院,走进厢房。刚一走进厢房,叶梽就感觉有意目光直视着自己,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八旬老人坐在桌子后,老人鹤发童颜,留着一尺余的青须,双眼深邃,直直的看着自己,而叶梽不知不觉之间就和老人对视着,你打量我,我瞧着你。而元兴这时已是悄悄的走到了老人的身旁,看着这对视的两人。
最终,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是心里就是有股声音,告诉着他,让他和老人对视,而且要坚持下去,叶梽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一分多钟后还是坚持不下去了。叶梽低下了头,不再和老人对视。而老人也在这时微微一抬头,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这小子不错,能在我的势下坚持那么久,很不错。”而先前就站在一旁的通玄子听见老者如此说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势,有的人天生自带,而有的人是后天培养,有的人光站着就有一种气势,有的人吼了很大一声给人家感觉就像放了一个屁。当一个人长期处于高位,习惯于发号施令,能慢慢培养出一种气质,让人看见他之后不自觉的就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这是长期积累培养形成的。
听见老人说话,叶梽这才抬起头打量着周围,看见通玄子正和一位六旬老人站在一块看着自己。这时,通玄子走到叶梽身旁,对着叶梽说道:“这位是你大师伯。”说完又看向一旁的六旬老道士,说道:“这是你二师伯,元兴是你大师伯的关门弟子,你还有一位二师兄,是你二师伯的弟子。”叶梽听完之后,赶忙对着两位师伯行了一礼,随后挠了挠脑袋,说道:“师父,那我是不是就排第三啊?”
通玄子摇了摇头,说道:“你上面还有一位师姐,是你二师伯的关门弟子,她只是去拿东西去了。”刚说完只听见传来一阵宛若黄莺、天真无邪的声音“狗啃生红苕,火烧罐罐肴,罐罐搁得高,走去碰个大青包。”叶梽看见一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怀里还抱着个坛子。小女孩来到门口突然双腿一直,来了个立定跳远直接跳入房中,还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口中喊道:“师父师父,你要的烧刀子我拿来啦。”
叶梽好奇的看着这小女孩的模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适着聪明伶俐的神色。乌黑的头发下,两条弯弯的眉毛,像那月牙儿,脸蛋上挂着一对可爱的小酒窝,抱着一坛子酒摇摇晃晃的走到桌前放下,然后转身歪着头看着这个出现在道观的陌生人。
叶梽的二师伯道号通丹子,通丹子对着小女孩说道:“慧儿,这位是你三师叔的弟子,也是你小师弟,你可要多多让着他,懂了没?”女孩笑道:“知道了,师父,我保证不会捉弄他的。”
叶梽心里觉得一阵别扭,如此可爱的小萝莉,居然是自己的三师姐,而自己还得对着她行礼,不能抱着她搓揉她可爱的小脸蛋,这是何等的悲哀啊!只能心里直呼“师姐,你太可爱啦!!!”元慧用黄莺般清脆的声音说道:“小师弟,你放心,跟着师姐混,大师兄和二师兄都不会敢欺负你。”元慧说完之后元兴都苦笑起来,“师妹,我怎么可能会欺负小师弟呢,只求你别再来捉弄我就万事大吉了。”
看着元慧如此可爱模样,叶梽的大师伯,道号通剑,这时候脸上都不觉挂起了笑容,说道:“都坐下吃饭吧,都是自家人,有事以后再聊,先吃饭再说。”众人闻言纷纷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