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铁崖闻言忽然大笑起来,而且笑得很放肆,笑得很旁若无人,笑得都停不下来。
“老许,你这可就冤枉我们了……我们本来的确是要杀死他的,但他却自己噎死了……真是逗死我了……”
许颂碑感觉自己幻听了:“你是说三号这么一个八阶的灵修,最后是被噎死的?”
黄炳义也在一边笑,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我本来是负责杀他的,但我赶到那里时他正吃自己做的切糕,便哭着边对我说他终于做出令自己满意的切糕,还邀请我也来尝尝。我正要偷袭他,却没想到他流着泪被噎住了。我当时就呆住了,都不知道是该继续看他滑稽的临死表演还是上去结果他?”
声音尖细的老翁趴在地上掩面而泣,众人猜测是在挂着乱字决房间没有发泄出来的情绪经厉黄两人一说,一下爆发出来,看着似乎很伤心。
许颂碑不仅伤心,还很悲愤,厉铁崖和黄炳义居然把三号被噎死的事当成一个笑话。
好吧,这的确很好笑,但三号可是一起同甘共苦的同伴,在这里的资历在众人中也最老,厉铁崖和黄炳义都受到过三号的关照。
许颂碑安慰声音尖细的老翁,道:“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
声音尖细的老翁边哭边道:“平常伙食都是三号负责的……三号做的饭菜可是很好吃的……咱们这里没有人会做饭……咱们会不会饿死……人家不要……”
许颂碑眉毛一扬,情绪激动地吼道:“原来你在哭这个,喂,那可是三号,是个毫无存在感、连名字都没有出来、背景都没有交代就死了还是噎死这种悲剧死法的悲剧角色,你好歹尊重人家的角色一下,为角色的死亡哭一下好不好!”
声音尖细的老翁抽泣道:“没办法,人家现在连三号的脸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做的饭菜。”
“你……”从表面上看许颂碑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也记不起三号的脸了。”实际上许颂碑也为自己没记住三号的脸而惭愧。
“我觉得你们为三号或者三号的饭菜悲愤之前,应该先担忧一下自己的处境。”魏迟悠然地看着许颂碑和声音尖细的老翁,“咱们还是回到一开始老许的问题,我们图什么?”
厉铁崖从大笑中缓过来,佝偻着他那副麻杆身材,阴沉地笑道:“那还用说,咱们当然要的是秘宝,只是这里的人太多,太碍眼,不利于寻找秘宝,所以要清理一下。”
许颂碑的心沉了下去,沉声道:“陆仁已经死了?”
魏迟目光变得锐利,冷声道:“老许,你还不算太糊涂。在这密道里不能使用真气和灵识,却能使用杀气,这对陆仁太有利,他可以在密道轻而易举地杀死我们,所以我们只好在宫殿里杀死他,而且首先要杀死的就是他,由我亲自动手,确保万无一失。”
许颂碑已基本了解魏迟三人的谋划。
魏迟让大家散去,自己追上落单的陆仁,杀死了陆仁,然后利用某种手段给黄炳义信号,黄炳义去杀三号,得手后又再给魏迟、厉铁崖信号,让他们赶过来,这样等所有人都到齐,就只有陆仁这个新来的没到。
能掌握杀气,除了资质适合杀气外,手上也肯定沾了不少鲜血,这样一个弄死宫主的新人,没到现场,足够引起怀疑,又有魏迟三人鼓动,声音尖细的老翁会相信三人,跟三人到密道,许颂碑纵然有疑问也只好跟着去。
密道里,大家都无法用真气和灵识,声音尖细的老翁又这样,魏迟三人纯靠肉搏,也足以杀掉两人。
许颂碑握紧手中的枪,声音尖细的老翁他觉得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了。
魏迟三人调笑一番,都不想再废话,步步逼近许颂碑。
面对魏迟三人虎视眈眈地逼近,许颂碑下意识地后退,而趴在地上的老翁却未动,依然在原地。
许颂碑着急,向老翁吼道:“你在做什么?”
老翁抹了把眼泪,指了指自己,道:“人家在做什么?人家在思考人生。”
许颂碑大喊道:“这时候你还思考什么人生?找死呀!赶紧跑!”
声音尖细的老翁起身,哀伤道:“三号临死前能做出令自己满意的切糕,也算完成了自己的心愿,想必死前是幸福的吧!”
“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絮絮叨叨,老子早就想杀了你了。”黄炳义没用武器,右手出拳,没有真气的拳头依然带风,揍上去肯定很疼。
声音尖细的老翁似已被吓傻,在这种情况下反而露出笑容,眼睛眯起。
“可我呢,我也曾是黑道上响当当的摘花圣手,提起我周花花的名字也是让无数欲女不禁情动的存在,现在不仅被阉了导致不能人道,还被折磨得老态龙钟,我每一天都是痛苦中!”
随着周花花的话说出,黄炳义身上开始冒血,周花花嘴里每蹦出一个字,黄炳义身上就多出一个冒血的血洞。
黄炳义的拳头还没到周花花的脸上,他已变成血人倒下。
角色逆转,画风突变,令众人有些不太适应,令大家习惯的唯有周花花恶心的笑容依然恶心这点。
周花花身上冒出丝丝黑气,双眼突起,带着恶心的笑容道:“我这么痛苦,我又怎么能让你们这些身体零件齐全的人快活,你们都要死在这里,然后永远留在这里。”
话音刚落,就响起人头落地的声音。
魏迟看去,只见本来呆愣着的厉铁崖只剩下冒着血的无头身体,而头颅则滚落到了自己的脚下。
魏迟突悟自己被算计了,周花花一直在装疯卖傻隐藏实力,他早就能使用杀气,他的计谋正好把自己撞到人家的枪眼上了。
他转身就跑,现在从密道口离开密道,跳到房间里,还有一战之力,那样的话还有一线希望。
可周花花又怎么会给魏迟这个机会。
魏迟终究还是迟了,黑气化成一把黑色镰刀在他脖子上一割,他的头颅就像稻草一样被割了下去。
周花花面带笑容转向许颂碑:“你看谁在找死,谁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