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和田无量一直喝到后半夜,在田无量强烈要求下,陆仁答应今夜就住在田无量的府上。
在去田无量家的路上,陆仁背着云晓晨,脚步沉稳,脸不红气不喘,反观田无量脚步虚浮,面红耳赤,刚才还在随从搀扶下吐了一地。
田无量是真后悔和陆仁来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晚是洋相频出,他感觉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毁在这酒桌之上。
田无量和陆仁几乎喝光了金玉楼的所有酒,刚开始田无量还可以用真气将酒精逼出体外,用灵识稳定心神,撑着不醉,可当金玉楼的掌柜拿出酿酒大师加入自身真气酿出的灵泉酒,田无量即便用真气也逼不出去,久饮之下灵识也守不住心神没,他就不得不醉了。
田无量感觉自己的胃里在翻江倒海,脑子里天旋地转,自从他修炼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金玉楼的掌柜,你给我等着,居然拿出灵泉酒来坑我。”田无量在心中咒骂着金云楼掌柜。
好心拿出灵泉酒的掌柜看着伙计收拾陆仁他们留下的酒桌,不由得背脊发冷,抖了抖身子,把单间里的窗户关上,心里美滋滋想着:“这时候天气就转凉了?我拿出灵泉酒来拍田大人的马屁,看来是拍对了,他们喝得很尽兴,以后少不了我的好处。”
离开金云楼的陆仁一行人,走得很慢,拖着两个醉鬼,走得能不慢吗?
不过田无量的府邸和金云楼离得也不远,陆仁他们在醉鬼田无量的带领下还是在两炷香的时间里到了田无量府邸的大门口。
但令陆仁和田无量想不到的是早已有两个人在大门口等着他们,而且是两个佳人。
醉眼朦胧的田无量见到站在大门口的两位佳人,立时清醒不少,推开扶着他的随从,道:“花总巡督,怎么去而复返来到在下的府上,也不事先跟在下通通气,好让在下有所准备,免得怠慢了两位。”
无论是没醉的陆仁,还是醉了的田无量、云晓晨,都是满身酒气,花轻舞不禁蹙眉,道:“田统领客气了,深夜不请自来,自是有要事相商。”
田无量道:“原来如此,那里面请,嗝!”
田无量说这话时本来想微笑相请,谁知一个没忍住打了个满载酒气的酒嗝,他现在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何曾像今天这样失态过,况且还是在花家宗室之女面前。
花轻舞秀眉皱得更深,道:“看天田统领今夜需要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话音刚落,花轻舞已转身,招呼着黄衣少女,看那架势是一刻都不想待。
陆仁忽然把云晓晨扔给田无量的随从,拦住花轻舞,道:“总巡督,且慢,可否听我说几句?”
花轻舞对满身酒气的陆仁自然不耐,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似乎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听你说话?”
陆仁笑了笑,道:“的确,你没有理由听我说话,但我觉得你有必要听我说些什么。”
然后陆仁也不等花轻舞接话,就兀自喊起来:“来人呐,花家大小姐私会情郎田无量,还喝得满身酒气!”
无论是花轻舞、黄衣少女、田无量、田无量的随从,田无量府上看大门的两个门房听见陆仁的喊声都是一怔,然后反应各异。
田无量脸上是哭笑不得,随从们都知道整个过程恢复淡定,门房诧异,他们不知道自己家大人怎么就跟花家大小姐搞上了,然后就有点八卦看戏的心情。
黄衣少女噗嗤一声笑起来,花轻舞本来心里就气,听到黄衣少女的笑声,更是气得脸发红,狠狠瞪了黄衣少女一眼,冲着陆仁喝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仁停下喊叫,用毫无表情的脸说出一段欠扁的话:“我对自己的嗓门有信心,只要我全力喊,这一片的居民都会听到。所以我想和总巡督打个赌,在我全力喊话后,看总巡督能不能在居民们围上来之前突破我的全力阻拦离开这里?当然如果总巡督不能做到,就要遭受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观,以后白道和黑道上说不定还要传些绯闻之类的。”
花轻舞忽然笑了,道:“很好,你很好,等这里的事完了,我会去参天古镇找你的。”
陆仁浅浅一笑,淡淡道:“那咱们现在可以进去说话吗?站在这里说不得就要让人误会的。”
花轻舞一甩袖子,在田无量做出请的手势引领下,走进田无量的府邸,田无量趁着花轻舞看不见,冲着陆仁竖大拇指,随后跟着花轻舞进入府邸。
黄衣少女凑到陆仁身边,悄声道:“你真有意思,我叫蝶衣,是小姐的侍女。”
然后向陆仁眨了眨眼睛,也进入府邸。
陆仁最后与抬着云晓晨的随从一齐进入府邸的宅门。
事后田无量曾问过陆仁,为什么陆仁当时口中的情郎是田无量,而不是他陆仁。
陆仁是这样回答田无量的。
“万一花轻舞为了证明自己怒劈了我口中的情郎,如果说成是我,那我岂不是要死?我可没那么笨。”
田无量听到这答案差点气晕过去,和着只要可能会死才把他推出去的。
事情转回现在,花轻舞忍受着酒气与蝶衣来到田无量用来待客的大厅。
陆仁紧随三人身后,而云晓晨已经被人抬去客房,自始至终都没醒过。
田无量坐在主座,陆仁和花轻舞分别坐在客座上,还是坐在彼此的对面。
蝶衣站在花轻舞的身后,脸上还是笑吟吟的。
花轻舞喝了口田无量让仆役准备的茶水,阴阳怪气地说道:“田统领,咱们两议事,怎么还有闲杂人等?”
这个闲杂人等不用明说,在大厅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指的是陆仁。
田无量见场面有点尴尬,揉了揉还有点晕的头,正要说几句官话敷衍过去,陆仁已抢先开口:“我也是盟会分会的副会长,怎么是闲杂人等?”
“是准副会长。”花轻舞强调。
陆仁道:“即使是准副会长,那也是盟会的人,怎么同出一门,怎么能算闲杂人等?”
花轻舞瞪了陆仁一眼,她虽对陆仁有成见有怨憎,但她还是有大局观,道:“好,你听着也好,你在这个镇子里也算高手,你也能出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