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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偷姑娘

亚瑟城地处爱因伦琴大陆正中央,因为地下城的存在而不属于大路上任何一个国家,但却远比任何城市繁华的多。

杜克和里奥第一次来到这座人类最大的城市,不禁被眼前的繁华所震慑。街道上的行人都身披重甲,手执利刃,甚至还能看见穿着三大国军官服饰的士兵;街边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无数的店铺一眼望不到尽头。

亚瑟城是大陆上唯一没有城卫队的城市,但是没有人敢在这里扰乱秩序,原因就在城市正中那座最高的高塔——魔法协会。

里奥少年心性,看见新奇的东西总要上去围观,全然忘记了要去魔法协会测试的事情。难得来到亚瑟城,杜克也没有催促里奥办正事要紧。在杜克看来,开心就是最大的正事。

正当两人东瞅西逛的时候,一种被窥视的感觉突然出现,杜克瞬间警觉了起来。

周围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繁华的店铺,喧闹的人群,还有一脸兴奋的里奥……和一只手?

只顾着玩的里奥浑没想到人群中居然隐藏着小偷,眼看这个土包子的钱袋就要到手,小偷脸上挂满了微笑。

啪。

势在必得的出手居然就这么被人破坏,那小偷的表情一下子就从微笑变成了愤怒,恶狠狠的盯着杜克。

一向面瘫的杜克居然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如果里奥看到这个微笑一定会好心的告诉这个小偷:跑,赶快跑!

杜克仔细打量着眼前愤怒的小偷,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精致的脸庞因为愤怒稍显有点扭曲,但还是能看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女。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看起来像乞丐多过像小偷。

“蒙娜!”杜克一把抓住这个小偷姑娘的手,用真诚的、甚至稍显浮夸的声音大声喊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我听说你被安德鲁大叔卖给都灵的贵族当奴隶,你这是逃出来了吗?”

本来闲逛的人群慢慢围了起来,刚刚碰到的两个都灵士兵也随着人群围了过来,正好听到奴隶逃跑这句话。两人分开人群,走了进去。

“我们是都灵帝国的士兵,有义务保护我国贵族的利益。既然你是逃出来的奴隶,那就跟我们回去!”两个士兵抓住小偷姑娘的胳膊,要把她带走。

“我不是奴隶,我不认识他!”小偷姑娘拼命的反抗。

杜克仿佛如梦初醒一般,连忙说:“啊,士兵大人,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这不是我们村安德鲁大叔的女儿蒙娜,她不是奴隶,我不认识她。”

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说法,杜克偏偏只重复小偷姑娘的话,让人不禁觉得是在帮小偷姑娘打掩护。

两个士兵当然不信,一定要带走小偷姑娘。这时候不知道围观的谁喊了一句:“看看她有没有奴隶印记!”大家一阵哄笑。小偷姑娘涨红了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原来贵族通常都会给自己的奴隶刻上私人印记,男**隶一般在脸上、后背等容易看到的地方。但是女**隶多是要为主人侍寝,因此大多数女**隶的印记都在臀部。

这小偷姑娘仅仅是个16岁少女,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要被人扒下裤子检查屁股上是不是有记号,一时之间又羞又怒,彷徨失措。

已经注意到人群骚动的里奥深知杜克的脾气,知道杜克在整治别人的时候甚至有些不择手段。但是看那个少女即使一身破旧肮脏的衣服也遮掩不住如花的面容时,里奥的心怦然而动。不明所以的里奥偷偷扯了扯杜克的衣袖,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整她?”

杜克把这个姑娘意图偷走里奥钱袋的事情低声告诉了他,里奥听说这个美丽的少女居然是偷自己钱袋的小偷,脑海中思绪纷飞,一时想狠狠的教训该死的小偷,一时又想保护娇弱的少女。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小偷姑娘,不禁有些痴了。

本来准备一走了之的杜克看到里奥这么痴痴迷迷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村子里跟杜克、里奥同龄的孩子很少,女孩子更是没有。十七、八岁正是思慕异性的时候,里奥突然看到一个美貌女子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最柔弱的一面,无法自拔的喜欢上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帮你这一次,谁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杜克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想。

“士兵大人,请等一下!”眼看两个士兵就要扒下小偷姑娘的裤子,杜克急忙喊了起来。

两个士兵停下手中的动作,奇怪的看着杜克。

杜克暗恨自己为什么要给自己出这么一个难题,证明她不是奴隶可比诬陷她是奴隶要难一百倍。杜克感觉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甚至那个小偷姑娘也用带着恳求和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杜克一边嘴里面东拉西扯拖延时间,一边在脑海里急速的思考对策。

“士兵大人,刚才真的是我认错了人。这位姑娘不是蒙娜。即使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可这位姑娘如果不是奴隶那又如何是好,当街猥亵少女可得罪责似乎不轻啊。”

两个士兵被杜克说的有些犹豫,似乎也在考虑如果真的搞错了应该怎么办。

高个子士兵迟疑道:“那我们还是先把她带回去,然后检查有没有贵族的奴隶逃跑的信息吧。”

这时杜克已有对策,慢条斯理的道:“不必了。你们仔细观察她的手,白皙、柔软、修长,没有一点干过粗活的痕迹。这样一双手怎么可能会是奴隶的手?”说完杜克自己在心里加了一句,“这明显就是一双小偷的手。”

小偷姑娘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没有扒裤之灾的她脑子明显活络了许多。

“我会写字,还会弹琴。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弹琴!”

这何止不是奴隶,弹琴几乎是贵族才会的技艺。

两个士兵已经有九成相信这是一场误会,只不过碍于面子不好就这样悻悻然的离开。两人还是抓住小偷姑娘的胳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办。

杜克知道两人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一脸崇敬的道:“两位大人一看就是在战场上奋勇向前的勇士,没想到在休假的时候也尽心尽力保护自己国家的财产,不愧为我们的楷模。”

两个士兵舒舒服服的戴上这顶高帽,自觉也是为了保护国家的利益才自摆乌龙,没什么可丢人的。于是两人放开小偷姑娘,认真的教育起杜克。“看你小子做的好事,不但让这个姑娘受这么大的委屈,还影响了这么多人逛街的心情。你要引以为戒,以后做事要仔细,知道了吗?”

杜克笑着连连称是,心里面却大大的不以为然。

“要不是里奥看上这小姑娘,一切都已经按照我的剧本进行下去。算了,小姑娘差点被当街扒裤子,也是一个不小的教训。”

出了这档子事,杜克和里奥也没有心情继续逛街。杜克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元素亲和力,不过在名义上还是要跟里奥一起去魔法协会进行测试。两人出了市集,直奔魔法协会。

没走几步,杜克就发现那小偷姑娘还远远的跟着他们。杜克心里暗暗有气。“都已经放你一马,你还如此纠缠不休?”

杜克带着里奥开始走小路,心想拼着被里奥责怪也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留下一个惨痛的记忆。

走不多时,杜克就已经选定了一个空旷无人的巷子。小偷姑娘也不在躲躲藏藏,反而落落大方的走到两人面前。

杜克这时又变回了冰冷的扑克脸,问道;“不知小偷姑娘还跟着我们有何贵干?”

小偷姑娘白了杜克一眼,竟带有一丝娇嗔:“小偷姑娘小偷姑娘,你就不能给我起个好听点的名字吗。我叫菲儿,以后不要叫我小偷姑娘!”

“好吧,菲儿。还跟着我们有何贵干?”

“刚才的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吗?想借用那两个都灵士兵和围观群众来让我出丑?最不济也可以把我带到都灵大使馆接受审问?”

杜克略带惊异的看了菲儿一眼,说道:“你比我想象中聪明一点。”

菲儿没好气的道:“那你为什么后来又改变了主意?如果后来你不出手救我,虽然也不见得会把我怎么样,但总之可能会更加狼狈,这点我要谢谢你。”

杜克一指里奥,说道;“不要谢我,好好谢谢他吧。要不是他想救你,我早就一走了之了。”

菲儿仔细盯着里奥看了一阵,微笑的伸出手。

“你好,菲儿。

“你好……里……里奥。”

里奥明显紧张了起来,杜克甚至已经分不清里奥是头发更红一些,还是脸颊更红一些。

菲儿看着里奥窘迫的样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那你呢,大骗子,你叫什么?”

“杜克。还有,不要叫我大骗子。”杜克一脸认真的说。

菲儿一脸不信的样子,说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名啊,还是叫你大骗子比较靠谱,至少以后一见到你就能想起来你是个大骗子。”

杜克说道:“那随便你怎么称呼好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菲儿急道;“当然有事!你也看到了,我是一个靠手艺吃饭的艺术家。不过最近我越来越发现一个人工作有局限性。比如今天的事情,如果我有同伴就不会陷入困境。”

“所以你要我们当你的同伴,帮你偷东西?”

菲儿见杜克一下子就领悟了,以为杜克意动,兴奋的道;“不一定要偷啊!用骗的也可以!”

“告辞!”

杜克懒得再费口舌,拉着恋恋不舍的里奥,认准魔法协会的方向快步离去。

“大骗子,下次我要偷光你所有的东西!”追赶不及的菲儿冲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气鼓鼓的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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