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后从马车上下来。顿时被眼前的场景下了一大跳,只见这大水不停冲撞着堤坝。苏浅皱着眉头看着君逸宸。
君逸宸也是眉头紧索,心底早已掀起狂风暴雨。皇上年年都拨有专款来修固这堤坝,可眼前这堤坝哪像年年修固过的,反倒更像是被遗弃了,破败不堪。现在已经下了好几天的雨,好在雨不算太大,这堤坝倒还可凑合。万一……
君逸宸真的不敢想下去。
“回去。”君逸宸愤怒地说着。
这个陈邴真是太大胆了。
“王爷莫急,以下官来看这雨虽一直在下,可却有减小的趋势。下官以为,可以先派人在此守候,等明天案子结了,再合百姓之力修固堤坝。至于这个陈知府,下官以为,现在他定没有防备,可先集其证据,打他个措手不及。”苏浅看着君逸宸,他大概已经猜到君逸宸的目的了,可眼下并不适合那么做,所以他直接就拦下了君逸宸。
君逸宸认真思索了一下,自己确实太生气了,他没想到这个陈邴真是胆大到拿全城百姓的姓命开玩笑。
“丞相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先回府衙吧!”
“是!”
马车上的两人假寐着,各自想着各自的事。但终究没有逃开修固堤坝之事。
“王爷,丞相大人,晚饭已备上,请移步客厅吧!”陈邴一见两人一起回来了,连忙谄媚地说道。
陈邴见二人并不搭理自己,又极谄媚地说了一句:“不知王爷和大人去了哪里,衣服竟然打湿了?”
“本王去哪,好像不需要跟你报备吧!”君逸宸停住脚步,冷冷地看了一眼陈邴。
“本官好像也没有向你报备的理由吧!”苏浅也停下了脚步。冷冷看着陈邴。
“下官不敢!”陈邴慌忙跪了下来。
君逸宸看了一眼苏浅,这个丞相真是越来越合他的口味了,定要将他收为己用。
陈邴看着两人没再责怪自己,也识时务地闭了嘴。在两人后面跟着。
到了客厅,君逸宸看着桌上的饭菜,在心里冷哼一声。终还是坐了下来。
“苏浩,白容呢?”苏浅看了一圈,只看见苏浩,并未发现白容,就出声问了一句。
“回大人,容公子许是太累了,已经睡下了。”
“嗯。回头给他热些饭菜送过去。”
陈邴恭敬地在一旁侍候着,他是真没有勇气一起坐下,况且,看着两位那优雅高贵的姿势,他也实在不忍心破坏这和谐的画面。
这个夜晚,雨依旧没有停,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伴着动听的雨声,苏浅早早睡下了。可是他睡得并不安稳。
“火,快救火!快救火!”苏浅看着大火,一点一点把他的家吞噬掉。可他却一点也无能为力。
“阿浅!阿浅!”
苏浅怔怔的扭了头来,可是身后并没有人,他无助地站在原地,任眼泪随着大火在风中逝去。
“阿浅,快醒醒!”白容看着已经泪流满面,却依旧沉睡在梦中的苏浅,心突突的疼着。
“白容。”苏浅猛地坐了起来,紧抱着白容。
“没事的,阿浅。你还有我。”白容轻拍着苏浅的后背。“又做梦了!”
“嗯。”
“都过去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白容把苏浅扶正,为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苏浅轻轻蜷了腿,他把头垂在了膝盖上,紧紧抱着自己。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还是没有找到杀害全家的贼人。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的父亲,明明为人和善,到底是得罪了谁?一切的一切,都是心上的谜题。
君逸宸回房后,就安排雨殇调查了陈炳。看着雨殇传来的信件,他越看越生气。这个陈炳暂时先放过他。“雨殇,禹都近来可有事发生?”君逸宸轻轻将信件放到桌上。
“回王爷,六王爷回京了。”
“哦?老六回去了。”君逸宸沉思了一下。“那让他做的事,他做完了吗?”
“回王爷,六王爷已经办完了。”
君逸宸轻勾唇角,没想到君言衡现在办事效率竟高了不少。
“王爷,最近钰王和将军府的嫡女走的很近。”雨殇又说起另一件事。
“什么?”苏浅也问着白容禹都的事,两人就这样不期而遇问着禹都之事。
只是听到白容的话,觉得这件事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就又问了一声。
“钰王邀请将军府嫡女陈曦一起游湖。”白容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对于他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可对于苏浅来说,却是非同一般的事情。
看这钰王似乎有意拉拢陈将军啊。苏浅慢慢琢磨起来。
“那陈将军是何反应?”
“陈将军同意了。不过......”
“不过事情,不是太如意。”雨殇抬起头看着君逸宸。“那天碰巧六王爷和安和公主也去游了湖。六王爷好像看不惯陈将军的女儿,那天因为一点小事情,两艘船撞上了。”
“据说,在六王爷君言衡回禹都的第一天就和这陈曦杠上了。好像是六王爷君言衡从陈曦的马车前救了一个女娃娃。”白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摇头晃脑的向苏浅讲着禹都近况。“不过奇怪的是,那天竟是安和公主私下安排撞的船。怕是这安和公主也听闻陈曦和君言衡发生矛盾的事,心生不平吧。”
君逸宸听着雨殇的话,不觉陷入沉思。没想到自己这个三哥竟然如此明目张胆,拉拢朝臣。“最近多注意着点钰王。”君逸宸忽然又想到这个神秘的魂轩堂。“最近魂轩堂怎么样?”
“梦影传来消息,魂轩堂最近找碧芽草找得很紧。”苏浩看了看苏浅,恭敬地答道。
“碧芽草?”白容倒是先激动了起来。“这魂轩堂在搞什么名堂?”
“白容,这碧芽草是?”苏浅看着激动的白容,看这样子,他定是有所了解的。
“阿浅,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碰见的时候吗?”白容应声说道。
“记得,就在沧云山山脚。”
“你把我的草药踩了。”白容笑着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那是他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他在沧云山采药,不小心跌落山脚。苏浅在沧云山附近极少看见人,所以初看到白容灰头土脸的样子,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