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气场虽然在量上比不过“玄武战体”的黑水领域,但在境界上却丝毫不差。这让龟乾和蛇乾心中大震。“玄武战体”是他们二人日夜观摩古代神话中的玄武图像、花了不知多少年才领悟出来的神技。由于二人本身体质的原因,他们如今已经可以模拟出一丝远古玄武基因气息了,那可是超越一切现代基因生物的远古存在,一个小小的人类怎么可能散发出同种级别的气场?保罗也没想到他一直练习的先天八卦诀居然还隐藏着这么玄幻而强大的力量。除了乾坤二诀外,震、巽、坎、离、艮、兑六诀都是通过观摩和理解自然界中的现象与变化而模拟出来的气场掌控。到了坤字诀这里其实就已经产生了很大变化了。坤字诀不像那六诀一样对应着一种自然存在,而是包含了一切客观规律的存在。每一个领悟坤字诀的人在其中获得的感悟都不同,理解演化出来的气场也就不同,有的人可能在感悟坤字诀是理解了物质变化的规律;有的人理解了空间分布的规律;有的人理解了能量转换的规律。保罗则是在坤字诀中理解了生死轮回的规律。虽然由于接触的时间还很短,他只是初步掌握了一些生机的调控技巧,但对于保罗的实力来讲,已经是质的进步了。
乾字诀比坤字诀更加奇妙,其中包含了一切玄而又玄的主观层次的“存在”,理解它代表着接触了最神秘的第五次元。对乾字诀的领悟,同样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保罗理解的玄奥是灵魂的存在。没人知道灵魂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就算把大脑解剖研究得再透彻也不能理解它的运转方式。保罗在高级基因药水的影响下通过乾字诀对这神秘的存在有了初步的接触和感悟。思想的世界无穷无尽、变化多端,就连神奇的宇宙都不能与之相比。任何一个念头,无论多么微不足道,都会在其中留下痕迹,也可能会引起不知多少变化。而每一个灵魂便是这些思想、念头的发源体。灵魂之间相互碰撞、互动,不断地接触、产生着新的思想。有的思想逐渐消亡,有的思想越来越强烈,灵魂的本质也被这些思想不断地改变着、塑造着。逐渐地,灵魂的存在也由于思想的不同变得千奇百怪起来,没有任何两个灵魂是一模一样的。就算在三维世界中的生命载体在四维时间能量的作用下消亡了,五位世界中的灵魂体也不一定与之一起灭亡,它身上缠绕着的思想会被其他生命载体理解、复制,甚至最纯粹的灵魂体本身都有可能被某个新的生命载体继承。智能生物最宝贵的财富从来不是武力、权利或者是科技水平的进步,而是思想与灵魂的传承。
严格来说,保罗此刻散发出的灵魂气场在境界上还是远远高于玄武气场的存在,灵魂的存在也比玄武神兽的存在久远得多,不过保罗作为一名初学者,这已经是他能领悟理解并展现出来的极限了。虽然看起来并没有龟乾和蛇乾的玄武气场那么有威力,。但保罗乾字诀散发出来的灵魂气场却让龟乾和蛇乾打心底感到了畏惧。这种畏惧并不是对客观威胁的恐惧,而是弱小的存在对强大的存在的内在的本能的的反应。
归来者无论从肉体强度、基因进化性、还是科技水平都比人类高出了好几层台阶。但是他们没有人类的历史文化的积淀,也没有人类思想传承的深度。在保罗的灵魂视觉感受中,归来者的灵魂都是崭新的、单纯的、脆弱的。
与保罗和“座山雕”对战的龟乾和蛇乾顿时被保罗的乾字诀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在保罗的面前,他们仿佛是一滴掉进海水中的雨滴,无所适从。他们的战斗力也大幅度地打了折扣。
虽然如此,“玄武战体”的强大还是非常难于对付。不过,保罗和“座山雕”终于有了获胜的机会。与之前的凶猛相比,蛇乾变得保守了许多,大多数时间都在防守,很少反击。可是,他却忘了,凌厉的反击正是他的强大之处。“座山雕”趁此机会大展手脚,手中的鹰翅大刀耍得越来越快、攻击身形越来越威猛。包裹在他身上的生机气场不仅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淡,反而被他催动得更加强悍了。甚至气场的形状都有了些改变,变得越来越像一只飞扑的雄鹰。下方的龟乾也陷入了苦战,虽然他的力量比保罗的大,但熟用巽字诀的保罗身形多变,龟乾根本打不到他,反而被保罗趁机偷袭了很多次。随着保罗的生机越来越强烈、灵魂气场越来越厚重,龟乾眼中的忌惮之色也越来越浓了。他已经开始想着这次战斗如果失败的话他要如何收场了。心中败意一起,气势顿时被保罗稳压了一头。龟乾和蛇乾的配合也第一次出现了失误。仿佛心灵相通一般,保罗和“座山雕”突然同时转换位置,保罗上冲从下而上地攻击蛇乾身躯中部,“座山雕”从上而下地俯击龟乾的头部。龟乾和蛇乾神色大变,连忙变换身形,准备防御。他们的反应的确很快,迅速地就摆好了防守的架势,这时保罗和“座山雕”的位置夹在“玄武战体”的中间,龟乾和蛇乾还做好了夹击的准备。没想到,保罗二人的位置转换只进行了一半,两人在半空相遇时四脚相抵,都再次借力向着自己原本的对手冲了过去,只不过攻击的位置完全不同了。龟乾和蛇乾早就被保罗的乾字诀气场压制得反应有些迟钝,突如其来的多种变化让他们没能来得及再次敏捷地做出反应。
保罗双拐运上了艮字诀和震字诀,重重地砸在了龟乾的背上。龟乾背上的龟壳是他天生防御最强的地方,所以一直没有设防。龟乾感觉好像背上被一座山压了上来一般。一般来说,以龟乾的力量、背上的防御和如今“玄武战体”的增幅,就算真有一座小山压了上来他也完全能够承受。但是被保罗气场压制下来的他实力本就减弱,震字诀的效果又把艮字诀的力量全部透过龟壳的防御传到了体内。龟乾顿时剧痛难忍,无力地趴在了地上。在昏迷之前,龟乾虚弱地问了保罗一句:“为什么你会变得这么强?”
保罗:“虽然你们模拟出了玄武神兽的型,但你们对它了解有限,甚至还不如我这个中华后裔了解得多,你们根本发挥不出玄武真正的气息。而我却可以借用人类近万年历史积累的思想和灵魂。你没有败给我们,你败给了全人类的传承。”
龟乾听完,眼中仿佛闪过了一丝明悟,然后就晕过去了。
与此同时,上空中蛇乾虽然反应速度比龟乾快,手中链鞭及时抵住了鹰翅大刀,但“座山雕”却突然引爆了鹰翅大刀的鹰羽发射器,成百上千的合金飞羽把蛇乾打得伤痕累累,要不是在“玄武战体”状态中的他防御力也很惊人,这是他就已经受了致命伤了。
久久的缠斗这时戛然而止,无论是战场还是观众席上都一片寂静。整个地下国度中所有的归来者谁也想不到他们信仰多年的元祖们居然会输给几名人类,就连支持保罗他们的伊芙和杰克也没能预料到这个结果。最令他们震惊的是,四名人类虽然各有伤势,但却均无大碍。随着战斗的胜利,保罗的气场也达到了巅峰,整个竞技场中的归来者都有种直视太阳的感觉,连通过三维投影观看的归来者都不由自主紧张地屏住了呼吸。这时,之前昏迷的虎乾和雀乾也都醒转过来了,看到了现场的一切,虎乾眼中充满了不甘和羞辱,但是“墨镜”早就盯住了他,他没有任何机会偷袭。雀乾却没有什么挫败感,看着战神一样的保罗,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仰慕。
可惜,这样的寂静没有维持多久就被观众群中的一声怒吼打断了。豹乾乔装打扮隐藏在观众群中,此时不管不顾地带着几名仇恨派中的极端主义者朝着场中冲了过来,守在四周的警卫也慢慢靠近了过来。